云子胥的眸光似飘进了云雾,变得迷蒙忧伤,他心中一直记着对她承诺过的话,只是他一直视如珍宝的笛子,在两年前不翼而飞了。
如今他不知道如何向她交代,她的那句“子胥,你要是真的爱我,就应该还给我”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拿不出来,就无法证明她的这句话吗?
“婉玲,我爱你,你可不可以将那只笛子送给我?让我一直拥有它?”她轻声问着,良久没有得到答复,看她时,她已经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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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舒言的府邸内,异常的漆黑,异常的安静。
或是太子府今夜太过热闹,显得别的地方格外的安宁。太子府上酒宴散去,舒言被手下的人送回了府上。
舒言带手下的人将他服侍躺下灭灯退去后,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了身。
漆黑的光线里看不清他的神情,他下床点亮了烛火,门顿时被人推开。
“舒将军您没事吧?”一直守在门口的下人见他扶住桌子,身子有些不稳,问着朝他走去。
“没事!”舒言眼神迷醉,抬手制止他前来,“出去,没有的命令不准进来!”
犹豫地看了一眼舒言,下人退出去关上了门。
舒言摇晃着身子朝床边的墙角走去,挪开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将一块松动的砖抽了出来,而后探手从洞窟窿里取出一只暖玉短笛。
暖玉短笛二十公分左右,一头系着红色流苏。烛光下玉笛泛着晶莹的光泽。
舒言双手拿着短笛,靠着墙角缓缓地滑下身子,蹲在了墙角边。
眸光一直落在手中的短笛上,缓缓开口:“凤御笛乃是白莫离的宝贝,会吹奏者能敌千军万马,没想到他送给了她?”
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白莫离,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将这把凤御笛送给了你的爱徒,就能帮上她吗?可惜,女人终究是女人,她居然将这么宝贝的东西送给了一个男人,还诓骗你说弄丢了。”
轻蔑地摇着头,看着短笛的眸光阴冷起来。
最开始舒言看见沐婉玲手中的短笛,以为就是师父送她生辰的礼物,可在后来沐婉玲吹笛能御敌一事,在隐山传的沸沸扬扬,舒言才知道那是一件白莫离的宝贝。
也就在当时,为了满足众人的好奇心,白莫离才将此事说与剑庄弟子。
而也就在那时舒言知晓了这只笛子的魔力。
凤御笛,师叔祖封印后,只要有缘人开启,便谁都可以吹奏,凡是会吹奏曲谱便能御敌千军,其因如擂鼓犹如刺耳的嘶鸣,震慑人的耳膜,撕裂人的意识,使人眩晕,精神变恍惚。
当时舒言就白莫离将这样重要的宝贝送给沐婉玲心中有些惋惜,倒是没有嫉妒之心,因为那时他真的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去疼爱沐婉玲。
可是当得知她要嫁的人是云子胥,而他一直爱慕的云子胥一直要找的女人是她时,舒言的心中再也没有了师兄妹之间的情意。
沐婉玲的出现抢走了他爱的人,所以他一心想要将沐婉玲除去,奈何沐婉玲命大不说,总是有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相救。
几次三番阻挠了他的好事,舒言对白衣男子可以说亦是恨之入骨。
在峡谷口刺杀沐婉玲,本来他有十足的把握取胜,然而杀出来的那个白衣男子毁了他的一切。
他恨的咬牙切齿,紧紧握住手中的笛子,眼眸变得阴冷。
此生他舒言爱的人,谁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包括沐婉玲。
他不仅要得到云子胥还要帮云子胥夺下整个天下,他才是云子胥需要的人,他才能帮助云子胥统一天下。
而沐婉玲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她的存在只会阻挠云子胥的大好前程,所以舒言决心要除沐婉玲,而为了云子胥他也丝毫不会惧怕那个白衣男子。
他会让那个白衣男子死在自己的手里,以报多次阻扰他杀沐婉玲的心头之恨。
一手紧握凤御笛,仰天嘶吼,额角青筋爆出,“啊!”他举起手中的笛子就要狠狠地杵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
就在凤御笛即将碰到地面的时候,舒言收住了自己的手。
身子被冻结住了般,眸中划过一抹冷厉,“我现在不能毁你,以后子胥统一天下之时对他还有用。”
遂缓缓收回手,细细打量着手中的凤御笛,眼中有阴冷的笑意。
第二日,天色见亮,窗户透进的光将整个屋子映红,沐婉玲醒来。
昨日酒喝的有些多,此时大脑还胀痛,她欲抬手揉胀痛的额角,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只手臂压住,她的身边躺着一个人。
猛地想起自己已经嫁来安国,而昨夜好像和呼延瞬坐在屋顶看星星,心顿时猛烈地挑动起来,睁开眼一看是云子胥。
有些意外,顿时也安了心。
看着枕边女人眼神由恐惧随后便安然的神情,云子胥蹙了下眉,“怎么了?有何不对吗?”
身子向他靠近了些,沐婉玲含笑,解释道:“不是,我昨晚等你等的有些着急,所以自己端着酒壶上了屋顶,然后就不记得后面的事了!”
“你方才是担心自己在屋顶睡着滚落下来,还是担心被人给撸了去?”云子胥唇角噙着一丝笑,认真地问道。
抬起眼睫亦是认真地凝视着他,良久她开口道:“都有吧,来你安国我也不一定安全!”
云子胥不可思议地轻笑出声,正色道:“我看你是被人刺杀心中有了阴影。”继而安慰地拍了下她的肩旁,声音温和了下来。
“如今这是我的地方,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再敢来刺杀你,所以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
沐婉玲眉眼笑成弯月,点了点头,将脸曾进了他的怀中,搂着他的腰,轻语道:“对不起,昨晚我一人喝酒没有收住,喝醉了,是你将我找到的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可知昨晚乃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怎可将昨夜的春宵给浪费了……”
沐婉玲伸手掩住了他的唇,娇羞道:“你我如今是夫妻,洞房花烛夜今晚再来也不迟,太子何须这样着急?”
话语中带了几分酥软,云子胥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与你分开,已有一月之久,你说本太子能不着急吗?既是要行夫妻之礼,何须等待今晚,夫君现在就要……”
说着云子胥强行地吻了下去,却听见敲门声,随后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