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突然越过院墙,挥手挡住刺向慕容弱二人的兵刃,他掌风强劲,竟将兵刃都挡了出去,慕容弱如获重释,大口喘着粗气,向那人瞧去,却是前几天与自己喝酒的燕铁衣。
原来这晚燕铁衣路过此地,听到院内打闹,他跃上墙头看去,见众人正在围攻慕容弱,眼见慕容弱不敌,就要死在乱刀之下,他急忙跳下墙头,双掌震开兵器,高声喊道:“以多欺少吗?好不要脸?”
满天星中有人问道:“来者何人,满天星在此办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吗?”
燕铁衣笑道:“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我岂有不管的道理,就算我不认识他,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我也看不过去,怎么也要插上一手。”
“什么时候?燕铁衣也入了北寨,成了连云寨的走狗。”对方讥讽道,显然是知道燕铁衣的名头。
燕铁衣哈哈大笑道:“今天这件事我管定了,谁若不服,不妨上来试试,燕某这几日手痒的很,正想松松筋骨。”
满天星知道再拖下去,一旦北寨的人赶到,不仅杀不了慕容弱,恐怕大家都脱不了身,就见一人冲了上来喊道:“燕铁衣敢不敢接我一掌。”说完一掌挥出直奔燕铁衣胸口而来。
燕铁衣笑道:“接你一掌何难,再来几十掌我也尽都接下了。”说完一掌挥出,迎向那人。
慕容弱匆忙喊道:“燕大哥,小心,那人指缝中有暗器。”可惜二人双掌已经碰在一起。
燕铁衣掌心一痛,那人手掌中的掌心虎已经刺破了他的手掌,顿时大怒,手掌向前一伸,那人一击成功,心中窃喜刚待收掌,却觉一股大力突然从掌心中传来,再想躲避,已然不及,顿时被击飞出去,身后两人张开双臂想接住他,只是他飞来之势力大无比,两人本想接住自己的兄弟,却变成被她重重砸中,二人口吐鲜血,顿时瘫软在地,怀中那人也早筋骨断裂,死于非命。
燕铁衣再看掌心,只见三个小孔,不断有黑血冒出,已经中了剧毒,此刻危险,他顾不上逼毒疗伤,满天星在江湖中臭名昭著,今日遇到了,果然卑鄙,他盛怒之下冲到人群里,再不留情大开杀戒。
满天星众人见他虽然受伤中毒,但仍然神勇。没人敢上去与他单打独斗,都远远躲开游身缠斗,只盼他毒性发作,快些毙命。
燕铁衣身形矫健,掌风吞吐即便未及身体,也将众人一一拍死,不一会满天星这群杀手便只剩两三个人,那华山弟子趁机逃开,躲到一边持剑不住喘息。
片刻之间,所有满天星的手下尽都倒在燕铁衣掌下,燕铁衣长笑一声昏倒在地,他的颜面已经乌青,满天星的毒药不是凡品,燕铁衣又不惜余力,毒素已经渗入血脉之中。
慕容弱看到燕铁衣倒在地上,连忙过去,抓起他的右掌用嘴连吸几口,接着吐了出来,这几口血毒又腥又臭,紫烟燃焦急的说道:“公子小心,千万不要把毒血咽入体内,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慕容弱这时就觉头昏眼花,站立不稳。
那华山弟子却趁机窜了出来,一剑指住紫烟燃的后心,就欲带她离开。
慕容弱怒道:“堂堂华山弟子竟然乘人之危,为难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华山派以后在江湖中如何立足?”
那人怒道:“我念你是北寨之人,才不杀你,再多事,连你一起杀了,华山派做事自有道理,不需要你来管教,你们二人都已中毒,还是期盼多福吧。”
慕容弱长剑驻地,终于再也扛不住,往前扑倒在地,支撑身体的长剑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顿时折为两半,折断的半截剑刃却飞了出去,正中华山弟子的咽喉,他捂着咽喉,死也不相信慕容弱最后竟然会使出这神鬼莫测的一招。
慕容弱就觉得黑暗不断袭来,如同坠入深海,自己被拖入无尽的黑暗。
睁开双眼,慕容弱发现二叔、四叔正关切的望着自己。
“少爷你终于醒过来了,急死我们了,亏了有紫姑娘所配之药,才将你救了过来。”四叔眼含热泪。
慕容弱却见叔叔们强颜欢笑,仔细看去,只见人人戴孝,唯独没有看见六叔关飞豹。他急忙问道:“六叔呢?六叔去哪里了?”
凌小虫含着眼泪道:“少爷,老六他…他…”
慕容弱急道:“六叔,六叔他到底怎么了?你快些告诉我啊。”他心里已经隐约猜到,在紫烟燃房中听到的钟声一定和六叔有关。
凌小虫哭道:“老六被害了,被人害了。”
慕容弱听到这里,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不知昏了多久,想起平日里六叔对自己最好,大叔训斥自己时,只有六叔敢站出来袒护自己,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自己亲如父子的六叔再也不能和自己说话,陪自己练功了。
大家陪着慕容弱哭了一场,许久慕容弱才缓过来,他是一寨之主,就是伤心也不能为所欲为,再大的痛苦也只能在心里忍着,擦擦眼泪问道:“燕铁衣、燕大哥怎么样了?”
计千秋道:“燕铁衣已无大碍了,少爷请放心,这次多亏了他,少爷才能保住性命。”
凌小虫道:“老六上次救了燕铁衣的义弟风漫天,这次燕铁衣却救了咱们的少爷,这是因果循坏。”
提到关飞豹大家都是黯然。
次日,慕容弱勉强忍悲伤,前去燕铁衣住的房间探望,进了房间他大吃一惊。
燕铁衣平躺在床上,赤裸着上身昏睡不醒,头顶、四肢处都插了一根金针。金针上系着一根红线,这五根红线却按着五行方位向上系于屋顶的五处,每根红线之上爬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