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入方家后院,主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毕恭毕敬的把副驾驶门拉开,方谦霖从副驾驶座上走下来,把灰色西装的外套递给管家,颇有些急不可耐的走进别墅,想快点见到夏寒雨,他今天看见一条非常适合她的项链就把她买回来了,希望能给夏寒雨一个惊喜,看见夏寒雨的笑脸,好像不管现在事情处理的如何都能令他也开心起来。
管家在方谦霖的身后微不可见的笑了笑,也就夏小姐能让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方少爷连步子都迈的比平常急了,原先他还以为为情所困这个词语在方谦霖这里是个笑话,没想到方谦霖只是没遇见那个人,遇见了也和世间所有的男人一样。
方谦霖修长的腿跨进别墅门的那一刻,佣人们似乎都吓了一跳,本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也全都消失,换做低气压的各干各的,有条不紊,这似乎已经是方家佣人不言说的传统了,毕竟,方少爷那种性格,也就夏小姐敢和他开玩笑了。
偌大的客厅没有看见平常本应该看见的夏寒雨的身影,方谦霖有些疑惑,往常这个时候夏寒雨都在客厅等着他的,难道今晚他回来的晚了些,夏寒雨先回房睡觉了?不过,想必她看见这条项链一定会非常欢喜吧,方谦霖把手中的项链拿的更紧了一些。
方谦霖推开二楼的房门,心里想着夏寒雨看见项链时候的惊喜,喜悦道:“寒雨,我今天给你买了条项链。”说罢,方谦霖才发现房间里没有夏寒雨的人影,不禁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有了什么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但是方谦霖并没有注意,敲响隔壁陶慧雪的房门,房间里也没有人。方谦霖有些着急了起来,快步走下楼梯,四处张望着有没有夏寒雨的身影。
厨房?没有。浴室?没有。书房?没有。后花园?没有。连给夏寒雨打电话都没人接。
方谦霖心中那个不好的念头愈来愈响,平日里处变不惊的他脸上竟然透露出慌张,眉宇间都是疲倦。
方谦霖在后花园随便抓住一个正在打扫的佣人,急忙问道:“你看见夏小姐了么?她去哪儿了?”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夏寒雨只是出门玩但是忘了告诉他。
佣人正拿着扫把打扫,突然被少爷问话显得颇有些紧张,唯唯诺诺道:“夏小姐?没……没看见。”
方谦霖甩下还处于紧张状态的佣人,大步走向客厅,有些疾言厉色的质问正在工作的管家:“夏小姐去哪儿了?”
管家跟了方谦霖这么多年,别的没学到,却也是知道方谦霖的性格,见方谦霖脸上掩不住的着急也是有些疑惑,道:“夏小姐今天给我们放了半天假,我们也是刚回来。您这是……怎么了?夏小姐不是在房里么?”
方谦霖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淡定,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失落。
终究,夏寒雨还是不想等了么?可是他明明在努力啊,他会给她一个名分的。
手里攥着的那条项链现在仿佛成为了一个笑话,荒诞的看着这场闹剧。
管家看见方谦霖的失落也是忍不住心疼,方谦霖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因为某个人、什么事露出伤心的样子。
管家正思索着怎么安慰方谦霖,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方少,我们离开别墅时夏小姐的母亲正在收拾一些首饰和贵重物品,是您授意的么?”
方谦霖闻言抬起头,眼里本来还残留的伤心变成了错愕,没有理会管家的话,走向二楼。
果然,他以前给夏寒雨买的首饰全没了。方谦霖舔了下舌头,嘴角突然勾起一个微笑。他好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是夏寒雨拿的?不,不会的,他和夏寒雨认识了这么久,他相信夏寒雨做不到这种地步。况且,就算是夏寒雨,他也不愿意相信。
那么,是陶慧雪?夏寒雨的母亲——陶慧雪?呵,陶慧雪倒是做得出来这种事,但是以方谦霖对陶慧雪的理解,她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平白无故的离开一个金龟婿么?当初为了自己不惜让自己女儿来勾引他的人是她,好不容易成功了,陶慧雪会舍弃他只要那些钱和首饰?一点贵重物品和享清福的余生,他相信,不管陶慧雪再怎么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也会做出一个好的判断。
只有既能让陶慧雪拥有金钱,又能让陶慧雪从此余生安乐的人,才能让陶慧雪带着夏寒雨离开他。
那么……是方江?!
是那个他不愿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这件事,他也要管么?方谦霖勾起嘴角,他和父亲,难道终究是要撕破脸了。不过,只要不是夏寒雨想离开他,他都能让夏寒雨回到自己身边。只要不是夏寒雨想离开他,那就够了。
夏寒雨那丫头,实在是太听她母亲的话了,方谦霖抚了抚眼角,纵使再看不惯陶慧雪,她依然是夏寒雨的母亲,生她养她,没有抛弃她,不管陶慧雪心里想的是什么,夏寒雨没有对她的母亲做什么,那么他也不能对她的母亲做什么。毕竟,说起来他还是陶慧雪的女婿。方谦霖微微一笑,对夏寒雨好像是势在必得。
方谦霖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手有节奏的扣着桌子,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一般是方谦霖在想办法的征兆,方谦霖心里在想该怎么把属于自己东西拿回来,却也不想和父亲明面上闹的太僵,夏寒雨能不能进家门还是要看父亲和母亲的。
桌子上夏寒雨的照片没有被拿走,方谦霖看着夏寒雨的照片,思绪万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个女人竟然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方谦霖拿起手机,拨通了个电话,低声道:“父亲,玩笑你也开够了,该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