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一定谁先死！”万岩枪口一抬，将弹匣里剩余的子弹都打向了神秘人的要害。把神秘人打得一串趔趄，枪声停时，神秘人也停了脚步，子弹在他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只是拖延了一点时间。万岩这才发现打出去的子弹都贴在神秘人的皮肤上，几个要害的部位就像有一小片银色的护甲。 

    “你知道吗？就算子弹打不进我的身体，但是就照你这个枪枪不离要害的打法，还是很……”说到这，神秘人的右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痛！”随着他的虚抓，万岩的身子一紧动弹不得，像是被绳子绑住了一样。随后身体向前倾，双脚拖地，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吸到了神秘人的面前。 

    万岩和神秘人几乎就是脸对脸的距离，四目相对时，万岩清楚地看到一对灰白色的眼珠里，中心的瞳孔已经扩散。这一瞬间，万岩反应过来，这分明是一个死人的眼珠！可是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他身上死亡的气息？ 

    神秘人看着万岩惊愕的样子，他微微冷笑一声，一把将万岩手中的空枪抢了过去，在手中摆弄片刻之后，将手枪平摊在掌心处，放在万岩的面前。枪身在我的面前慢慢变得通红，随后开始融化变形，万岩眼睁睁地瞅着这只手枪在神秘人的掌心里化成了铁水，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水泡。 

    神秘人冷冷地看着万岩，说道：“75年的那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你还知道多少？还有谁知道？你不说，就把这些钢水都喝下去。”万岩看着他苦笑了一声，说道：“要是说我是做梦梦见的，你会相信吗？”神秘人本来还目无表情地看着万岩，突然之间，他笑了一下，说道：“我给不下五十个人灌过钢水，亲眼看着他们肠穿肚烂。你的胆量算是最大了，现在还有心思调侃我。” 

    说完，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掰开万岩的嘴巴，就要灌铁水。万岩已经能感受到融化了铁水的极度高温，将自己的脸烤炙得通红。千钧一发之际，万岩大喊道：“等一下！我说，是王紫告诉我的。”神秘人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道：“继续说！” 

    万岩脑子里转得飞快，装作受惊过度，连喘粗气争取了一点时间，心里捋顺了自己要编的话，才慢慢地说道：“1975年坟地里的那件事，虽然王紫没有赶上，但是他也知道了个大概，进了特案局之后，他询问过赵局长那件事的详情，具体的都是赵局长和他说的。”万岩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偷眼观察神秘人的表情，说到1975年的事情是王紫告诉我的时候，神秘人脸上的肌肉没有规律地连续颤抖了几下，手中的铁水顺着他的指缝流到了地面上，冒起了丝丝白气，他都没有察觉。 

    回想之前神秘人出现的场景，他嘴里虽然“紫毛，紫毛”地叫着，可是明知道王紫现在已经被封了六感，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他也始终不敢绕过万岩几人，直接进医院来找王紫的晦气。万岩趁热打铁，说道：“不信你就去问，王紫现在就在四楼，有什么事，你一问就知道了。” 

    神秘人冷冷地看着万岩，看了一阵之后，他才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怕紫毛？一个一个来，别着急，你早晚在下面能看见他。”说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还没等万岩明白是怎么回事，神秘人突然低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万岩离他实在太近，这一口鲜血倒有小半口吐到了万岩的身上。 

    光是吐血还不算，他的小腹和胸口也不停地向外渗血。万岩这才注意到他那里两处的伤口。这是之前和牛昆动手的后遗症，他挨了两下牛昆的铜钉，最后那一下差点就死在当场。就这样，牛昆才能安心对付阴司鬼差，没有想到最后他还是拖着半条命重新回来暗算了牛昆。神秘人吐血的时候，万岩身体的禁锢松懈了一点，两只手慢慢伸到背后，右手轻轻地抽出了短剑。 

    绑住万岩身体的就是神秘人手中的透明细线，溅到了血迹之后变得若隐若现的。眼看着神秘人吐血之后似乎还是有些眩晕，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万岩一咬牙突然一剑削断了细线，顺势猛地向神秘人的面门刺了过去。 

    眼看着万岩这一下子就要给他的脸上再加一个窟窿，神秘人突然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口血都喷到了万岩的脸上，万岩眼前一花，手上的力道差了几分，短剑尖斜着刺进了神秘人的脸上，将他的鼻子削掉了一半，顺着人中又将他的嘴巴豁成了三瓣。神秘人嗷的一声惨叫，左手捂脸，身子向后撤了半步，同时右手抓住万岩肩头插着的弩箭上，使劲向前一捅，箭头直接穿过了肩胛骨，这股剧痛让万岩浑身乱颤，也顾不上神秘人了，万岩接连向后退了几步，剧痛已经让万岩的思维混乱了，竟然昏头昏脑地跑到了楼梯上。 

    “嗷……”神秘人又哀号了一阵，鼻子和嘴巴流出的鲜血将他的衣服前襟染成了一片血红。万岩刚才还以为他脸上的是类似人皮面具的假脸，现在看着这一地的鲜血，这还真是他的尊容。他没想到万岩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心中狂怒之极，不管不顾地向万岩冲过来。 

    牛昆之前摆的阵法没有任何作用。万岩拼命向楼上跑去，等到了二层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应该向上跑，现在上了四楼就等于把王紫和牛昆老婆都给害了。可是神秘人就在身后，万岩除了继续硬着头皮向上跑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神秘人接连吐了几次血，要是正常人早就躺在地上等死了，可他连一点虚弱的意思都没有，死死地追在万岩后面，没有一半鼻子，嘴巴还变成了三瓣的兔子嘴，血淋淋的看上去没有一点可笑的意思，还显得更加地狰狞。 

    本来万岩还想在二层和他绕一下，找机会再回到楼下大厅。没想到神秘人几个箭步蹿上来，已经到了万岩的身后，只要稍有停顿，他就能一把抓住万岩，将万岩的脖子拧断。万岩心中大骇，不敢在二楼停留，只能继续向三楼跑去。 

    “我看现在谁能救你！”身后的神秘人狂叫道，他的鼻子和嘴巴都受了伤，说出来的话风声四溢。神秘人算准了万岩除了继续向上跑之外，再没有别的路可走。没想到听了他的话后，万岩反而心中一动，在衣服兜里掏出来一个装着褐色液体的小玻璃瓶。 

    转眼就到了三楼，万岩拼了命的向中心交会处跑去。神秘人追得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被他追上时，万岩用力将小玻璃瓶摔到了交会处的地面上。玻璃瓶直接摔碎在地面上，里面的褐色液体竟然化成了一缕红色的烟雾，地板下面好像有一股吸力，瞬间将这缕烟雾吸了进去。 

    万岩来不及惊讶，直接跨过了玻璃瓶碎片的位置。再向前跑就是三楼的窗户，看情形自己只有从窗户那里跳下去了。就在这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神秘人在我身后经过玻璃瓶碎片的位置时，咔嚓一声，地板下面伸出来两只手，瞬间抓住了他的脚脖子。神秘人反应不及，大头朝下摔在地板上。紧接着轰的一声，一个“人”从地板下面钻了下来，死死地抓住神秘人。 

    是傀儡！地板下面出现的就是当日龙窟医学院地下室见到鹅蛋脸傀儡。和医学院那次白板一样的傀儡稍微不一样，这个傀儡多了一张嘴，嘴巴张开时露出两排尖利的獠牙。不过它好像没有什么心智，不声不响的，抓住了神秘人之后，两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张嘴对着神秘人的脖子就是一口。在万岩的位置看过去，这两“人”的姿势很是有些暧昧。 

    傀儡在神秘人的脖子处咬了一个血淋淋的牙印，这还是神秘人的皮肤坚硬异常，换作一个普通人，这一下子能直接将他的颈骨扯下来，就这样，神秘人也还是哀号一声，抬手按在了傀儡的脸上，傀儡的鹅蛋脸上顿时被炙起一股青烟，没有几秒，它的脸上就被燎掉了一大块皮肉。可惜傀儡似乎对疼痛没有什么知觉，就像没事人一样，对着神秘人的脖子又是一口。 

    这两个非人非鬼的，翻着滚在地板上扭打起来，撞断了楼梯的护栏，两人双双一起从四楼掉下来。傀儡先着地，替神秘人垫了一下，就这样，神秘人也像被摔得当场瘫痪了一样，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万岩在上面看得清楚，傀儡掉到一楼之后，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过它放弃了神秘人，慢慢地走到了“牛昆”的身边。这时的“牛昆”还倒在地板上，傀儡跪在他的身边，俯下身子和牛昆脸对脸。张开嘴巴开始大口吸气，随着它吸气的频率越来越快，牛昆的嘴巴、鼻孔、耳洞和眼睛里都不断地向外冒着丝丝黑气，这几缕黑气出了牛昆的身体之后，基本都被傀儡吸进了体内了。 

    随着黑气彻底离开牛昆的身体，牛昆的脸上刚才好像中风一样的表情，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最后一缕黑气从他的鼻孔飘出来的时候，牛昆嚯地睁开了眼睛，好像知道我在楼上一样，抬头看着万岩缓缓地说道：“辛苦你了，剩下的事不用你了，我来。”说着，他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几根弩箭拔了出来，弩箭的符咒对牛昆本人没有任何作用。万岩看到牛昆恢复了正常，神秘人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时，压在胸口的这口气突然泄了，整个人直接瘫倒了地上，趴在三楼楼梯断裂的护栏处喘着粗气，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傀儡吸光了牛昆体内的黑气之后，走到大门口，面朝里直挺挺站着。牛昆将拔下来的弩箭握在手里，慢慢起身，在不远处捡起了弓弩，上好了一根弩箭，对着还趴在地板上的神秘人就是一箭，弩箭射中了他的左腿，神秘人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牛昆冷笑了一声，又上了第二根弩箭，对准神秘人的右腿说道：“有本事你就一直别动。”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牛昆抠动了弓弩，这支弩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神秘人的右腿。这次神秘人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之后开始有了轻微的震颤。牛昆将他手中最后一根弩箭装进了弓弩里，没有说话，直接射向神秘人的脑袋。在弩箭射出去的一刹那，神秘人突然翻了个身，弩箭擦着他的头皮，射到了地板上。 

    神秘人虽然躲开了弩箭，但是他的两腿已经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只能趴在地板上冷冷地看着牛昆。牛昆也在看他，说道：“这副皮囊不是你的本尊吧？明明找了一个死人做替身，还能一点尸气都不漏，这死人还能流血，知道疼痛更是难得。我在外面还以为你这是一种高明的控尸术，现在看着又不太像……现在看，”说到这，牛昆顿了一下后，突然又说道，“人鬼合一术，想不到特案局里会有人懂天命书的东西，你到底是谁？说吧。” 

    神秘人沉默了良久，最后叹了口气终于说道：“可惜了，就差一步。”说完他顿了一下，又盯着牛昆说道，“今天只是个开始，路还长着呢，和紫毛说一声，我不相信下次他的运气也会这么好。”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他整个人突然瘫倒了地板上，神秘人的身体散发出来一种强烈的尸臭，万岩在三楼都闻得清清楚楚。随后，他的身体开始塌陷，下面还有淡黄色的尸水慢慢流了出来。牛昆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他，任由神秘人变成白骨。 

    牛昆走到迪胖子的跟前，扒开他的眼皮开了一眼，牛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掏出来一个小蜡丸，捏碎了外面的蜡皮，将里面的药丸塞进了迪胖子的嘴里，五六分钟后，迪胖子慢慢醒过来，他好像还是有点迷糊，分不清现在的状况，看了牛昆一眼，晃了晃脑袋说道：“老牛，你老婆生了吗？” 

    迪胖子在大厅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万岩，他回头对着牛昆说道：“老牛，万岩呢？他不是那什么了吧？”万岩从三楼楼梯上站了起来，对他喊道：“迪胖子，你才那什么了！”迪胖子看见万岩在楼上安然无恙后，咧嘴呵呵一笑，说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没那什么了就好，就怕你那什么了。”万岩已经没力气和迪胖子继续斗嘴了，扶着楼梯慢慢地走到了一楼大厅。 

    迪胖子看见万岩肩头的弩箭吓了一跳，说道：“万岩，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本来万岩已经开始有点习惯肩头的疼痛了，可是被他这么一提醒，顿时又觉得肩头的伤口痛入骨髓。倒吸了口凉气之后，万岩才把刚才的过程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又问迪胖子：“胖子，我的事说完了，是不是该说说你的事了？我回来就看见你倒在地板上了，你又是怎么着的道？” 

    迪胖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说道：“你去找绳子的时候，突然从门外面刮进来一阵黑烟，刮得满大厅都是，我在黑烟里不敢动，还四处喊你来着。你都没吱声。现在想起来，我那阵可能是被人迷晕了。后来好像有人喂我吃了什么东西，一股药味直冲脑仁儿，我就被这股子药味熏醒了。” 

    “胖子的运气好，他中的是降术。”牛昆在神秘人那一堆腐肉枯骨里面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回过头来说道，“胖子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这种降术需要施降人自己的血肉做引，胖子他和下降的人是同一种血型，免疫了降术里大部分的恶咒，要不然二十个胖子绑在一起，都够死一个来回的了。” 

    万岩看着牛昆现在的样子，也是够惨了，他脸色一片惨白，一点血色都没。他今天晚上的血没有少流，脚背上的血窟窿和他胸前的伤口现在还在渗血。万岩看着牛昆说道：“老牛，你没事吧，一会儿你老婆生下来之后，用不用找了大夫给你输点血什么的？”牛昆摆了摆手，说道：“一点小问题，我自己能解决。万岩，就是你的伤有点麻烦。”他用手在万岩的伤口处虚画了个圈，说道：“你伤到骨头了，要不快点治，你这里的骨头都要坏死，到时候就真麻烦了。” 

    经牛昆这么一说，万岩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连忙说道：“老牛，你别吓唬我，老实说，这点小伤，应该不用截肢的吧……”牛昆走到万岩的面前，低头看着万岩伤口上露出的弩箭箭羽，表情有些怪异地说道：“你别动，我看看你的伤口。”还没等万岩回答，他突然伸手握住万岩肩头的弩箭箭尾，没等万岩明白过来，他用力一拔，连同弩箭被拔出来的，还有伤口里面喷出一米多远的鲜血。 

    剧烈的疼痛让万岩顿时眼前一黑，一下子就坐到了地板上，伤口的鲜血倒是不再喷了，但还是流得哗哗的，瞬间工夫，万岩的半拉衣袖已经被染得血红，照这个趋势，用不了十分八分钟，自己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坏了，想起来刚才牛昆脸上古怪的表情，万岩心里暗暗叫苦：牛昆身体里面的黑气八成还没有排干净，他不是又被鬼差什么的附体了吧？ 

    “牛昆！你是想弄死万岩吗？”迪胖子急了，他掏出手枪对着牛昆的脑门说道，“我不管你是怎么回事，万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到下面去陪他！”说着他想起来枪弹对牛昆不起作用，从腰后拔出来短剑，对着牛昆的脖子一通比划。 

    还是迪胖子够交情。万岩看了他一眼，刚想说几句场面话，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当初在龙窟酒店，迪胖子安慰牛昆的话：“我当警察就死战友，做卧底就死老大。”想到这些，万岩看迪胖子的眼神开始纠结起来…… 

    牛昆对迪胖子手里的短剑还是相当忌讳的，他伸出两根手指头小心翼翼地在剑身上面挡了一下，说道：“你看清楚了再说话。”说着，他已经掏出来一个赤红色的小药丸，将药丸掰成两半，又将其中一半药丸分成两半。然后把两个四分之一个药丸分别捻成小细末，前后散在万岩的伤口上。药末接触到伤口之后，非但没有被鲜血冲开，反而像胶水一样，瞬间就将鲜血凝固起来。看见止住了血，牛昆又将剩下的半个药丸让我吞了下去，药丸一下肚，万岩就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食道一路向下，几个呼吸之间，这股暖流就在自己的身体里涌动起来，刚才失血之后的不适感觉也开始随之消失。 

    “老牛，看不出来，有一套啊。”看到万岩的脸上又有了血色，迪胖子收了短剑，笑嘻嘻地对牛昆说道，“老牛，不是我说，你这灵丹妙药在哪整的？还有多余的吗？你不知道……那什么，我最近有点贫血。”牛昆看了他一眼，说道：“倒还有一丸的，不过你也看见了，我也受了点伤，虽然不重，但是也多少流了一点血，我还靠这个药丸来生血的。等回去了，有机会我再给你配几丸。” 

    迪胖子倒是没有强求，这时，万岩也感到之前失血过多的不适感已经完全消失。看了一眼正准备给自己给上药的牛昆，万岩说道：“老牛，你这药丸有方子吗？透露一下嘛，我们自己去多配点药丸备上，以后保不齐还能有用。” 

    万岩知道这个牛昆未必能同意，果不其然，他说道：“方子我有，只不过里面的药材难配。就算是王主任帮忙，也未必能配出来几丸来。”他的话音刚落，门口有一人说道：“你们在说我吗？”大厅内，三人都吓了一跳。回头向说话的位置看去，王紫正从门外进来，傀儡站在门口，就像没有看见他一样，眼睁睁地将王紫放了进来。 

    王紫怎么会在这儿？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封了六感，在四楼看着牛昆的老婆投胎吗？这时，牛昆看了看王紫，又瞅了瞅四楼病房的位置，脸上的惊讶表情无以言表：“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