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做好了,吃饭吧。”南宁初蕊端出最后一道菜,笑道。
餐桌前,一人坐一边,南宁初蕊刚好隔开那两个人,四菜一汤,不算丰盛,但是胜在精致,还是南宁初蕊亲手做的。
南宁初蕊坐下来看了一眼墨呈木,见他还黑着一张脸,不由地轻声道:“给你做了排骨,尝尝。”
话落已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墨呈木的碗里,墨呈木见状顿时,眼睛一亮,像是一个被哄好了的小孩。
墨呈木夹起那块排骨放到嘴里时还不忘向坐在对面的男人炫耀一番,幼稚得像个智障,但是他不在乎。
卿尚雪盯着墨呈木一脸享受地吃着排骨,他没想到南宁初蕊真的是为墨呈木做的排骨,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而且南宁初蕊还好声地对墨呈木说话。
是的,他嫉妒的发狂。
“蕊蕊,我也要吃。”许久,卿尚雪转向南宁初蕊,笑嘻嘻地要求道。
“那你自己夹啊,又不是没有手。”南宁初蕊是真的饿了,所以此刻都沉浸在饭香里,无意应道。
闻言卿尚雪的脸都垮了,墨呈木反而开心了,慢悠悠地享受排骨。
要说卿尚雪最大的优点绝对是坚持不懈,百折不挠,不消一会儿,他又恢复了一副笑脸,好声好气地哄着南宁初蕊。
“蕊蕊吃这个,这个好。”卿尚雪一样样地给南宁初蕊夹菜,很多次都是只要南宁初蕊抬眼看了一下,他就快速地夹到南宁初蕊的碗里,丝毫不迟疑。
因为是在自己的家里,而且饭菜都是自己做的,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卿尚雪下毒,如果问她为什么不怀疑墨呈木,那是因为墨呈木是自己救的,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恩将仇报吧,她相信他,没有由来的。
所以此刻卿尚雪献殷勤夹菜,她也乐得享受,还给自己省事好多。
眼见南宁初蕊吃完了碗里的饭,卿尚雪又殷勤地给她盛了一碗鱼汤,温和道:“蕊蕊,喝点鱼汤,新鲜有营养。”
南宁初蕊抬头看向端过来的鱼汤,再看向卿尚雪温柔的脸,有些愣怔。
那个时候,是她前世最幸福的日子,新婚燕尔,他日日同她一起用餐,处处照顾自己,端茶倒水。
尤其是她爱喝的鱼汤,每次都是他亲自做的,画面仿若就在昨日,可是心情却不再一样了。
同样的场景,朝阳初升,她言笑晏晏,坐在桌前,而他小心翼翼地端着鱼汤,温柔地哄着自己。
“公主,这是你爱喝的鱼汤,我亲自给你熬的。”
“你真好。”南宁初蕊幸福道。
“能为公主亲自熬汤是我最大的愿望,公主喜欢是我此生的荣幸。”
就是这样,自己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骗过了一日又一日,,骗了那么多年,在编织的梦里。
前世的她真的自以为是最幸福的人了,可是真相给了她狠狠一击,那段时间里她有多幸福,今生她就有多恨他!恨不能十倍奉还所以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
南宁初蕊衣袖里的手紧握着,指甲紧紧扣着肉,像是要把它给掐出血一样,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许久,南宁初蕊回过神来,掩去眼神的复杂情绪,垂下眼眸,不再看卿尚雪,也没有接过他手里的鱼汤。
“谢谢,我不喜欢喝鱼汤。”南宁初蕊平静道。
卿尚雪闻言一僵,不过也没有勉强,自然地放下鱼汤,柔声道:“没关系,下次蕊蕊想喝什么汤,告诉我,我给你做。”
“我吃饱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墨呈木忽然沉声道。
他虽然专注地吃饭,但是余光一直注意着南宁初蕊的一举一动,说实话,卿尚雪的一举一动真的很刺眼,但是他因为怕南宁初蕊生气,忍住了没发作。
可是当他看到南宁初蕊的变化的时候,他的心就像堵了一块大石,怎么也下不去,沉重而难受,他看到了她对着卿尚雪发怔,还有她眼中的神色。
像是回忆什么,又像是陷入了情绪里,总之她对卿尚雪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她对他有什么好发愣的?
墨呈木并未发觉,此时南宁初蕊已经可以很轻易地牵动自己的情绪了,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言一行,在他视线里,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我也饱了。”南宁初蕊并未发现墨呈木的不对劲,随口应道。
“我也饱了!”卿尚雪随之应道。
“那你慢走,不送。”墨呈木毫不客气地送客道。
“谁说我要走了?”
“还不走留在这干嘛?过年?”
“我留下来保护蕊蕊。”
墨呈木嗤笑一声,不再说什么,他不信南宁初蕊会让他留下来。
“蕊蕊,我这就洗碗去。”卿尚雪转过头来对南宁初蕊说道,不似对着墨呈木的黑脸,而是一脸温柔,让人找不到一丝破绽。
像是生怕南宁初蕊拒绝一样,一下就收拾完桌上的碗筷跑进了厨房。
南宁初蕊都还来不及说什么,不过南宁初蕊也不想说什么。
无疑的,卿尚雪肯定是派人跟踪自己了,但是他怎么都不承认,自己也找不出证据。现在想来,既然他能暗处派人跟踪自己,自己又无法揪出来,还不如让他明着来,起码不会敌暗我明。
卿尚雪明着来,她还能防着,若是暗地里,谁知道自己能不能及时发现呢,所以南宁初蕊经过考量,并没有明确拒绝卿尚雪。
墨呈木又一次黑脸了,今天绝对是他黑脸次数最多的一次,南宁初蕊竟然没有拒绝卿尚雪的要求,他以为自己会是不同的,现在看来未必。
南宁初蕊坐在一旁安静地喝着茶,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注意一旁的墨呈木的表情变化。
“哎哟,蕊儿,我伤口好像裂开了。”墨呈木忽然捂着胸口出声道,那声音有些低沉隐忍,让人心疼。
南宁初蕊闻言连忙放下茶杯走到墨呈木面前,焦急地问道:“怎么会忽然裂开了?不是要好了吗?”
对上南宁初蕊焦急的眼神,墨呈木不自在地咳了咳,这让南宁初蕊更急了,毕竟伤口裂开非同小可啊。
“可能是刚刚吃饭的时候动作太大了。”墨呈木厚颜无耻地应道,还不忘幽怨地嘀咕一句:“你要是亲自喂我,伤口一定不会裂开的。”
这话让南宁初蕊有些愧疚,他刚受伤那几日的确都是自己亲手喂他的,但是他现在不是要好了吗?怎么又裂开了?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墨呈木看着南宁初蕊自己着急的模样,心里忽然平衡了许多,享受着南宁初蕊的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