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天煞的历程
“威德，你肯定也有感受，讲一讲吧。”
“我的启蒙与青霞不同，小时候就练习武道，丛林法则一直是我的信条。
与青霞相爱，我才有空读一读圣贤书，论语中印象最深的一句：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
修行路上，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最难克制的是欲望、贪念；其次当实力达到一定高度，受人尊敬，需要克制骄横心态，要克制想当众一展身手的刚猛、勇武。
利剑出鞘引人防备，而能做到不拔剑就能震慑和服众才是最好的。”
鸿钧接口道：“贪欲迷惑心神，是修行路上最大的危害。”
太清可能不太接受，说道：“修行之人本就追求超脱凡尘，自然与凡人有明显差异。”
洪荒的天庭，说起来是保障三界运行、强化仙籍管理，有各种仙律法典，但其实是空架子，最大的功效是监视巫族、妖族、魔族等，防止他们强大兴盛。
准提却比较赞同：“有自我约束标准，总比随心所欲要好。
在鸿蒙，清灵与威德的修行时间比我们少了不知多少，但最终还是超越了我们。
进入混沌，这差距进一步拉大；
清灵一连串的奇遇，有其偶然性，但也与她坚持本心有关；换作我们，很现实地按照盘古大神传授的方式去施行，根本就不敢计划去混沌深处闯荡，我们习惯墨守成规。”
接引也说道：“清灵与威德在鸿蒙崛起，我们更多是防范之心，如果早些敞开心扉交流，我们的收获也许更大。”
凌青霞笑道：“诸位，说说而已，如果诸位没有戒心、折节下交，小女子反倒会疑神疑鬼了。
就算我们能畅谈，诸位恐怕也无法接受。”
拖在最后面的天煞大致了解了凌青霞他们来自何方，学会了语言，专心聆听后深有体会。
“清灵尊者，各位，天煞有所感言。”
“请讲。”
“我曾是天煞道尊，重生而来，已经是第二次重生了。
时间太久远了，我都没听说过时光、虚妄、坎昆、逆光、霓裳、逐源等人，当我第一次进入道尊，同时代的顶级道尊有清源、鸿运、随缘等人，第二次进入道尊级，老牌的只见到清源道尊，其他又新崛起了同光、幽暗、承源等道尊，其中幽暗也是三眼族的。”
大家很是惊讶，绝没想到天煞竟然是两次道尊境重生者，见闻广博，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顿时升高了不少。
天煞从意识海取出一颗金灿灿的圆球托在掌心，上面与炎焱玲珑珠一样有无数细孔，略有不同之处，炎焱玲珑珠收敛，而他的圆球细孔中微微吐露金色霞光，显得朦朦胧胧。
“我也有源器，金鑫玲珑珠，可惜功效越来越差了。”这是他的底牌，虽然功效丧失，但其强度却不是一般的道器能抗衡的。
凌青霞问道：“难道它不再吞噬混沌流了吗？”
“是啊。
这种源器原本能镇守意识海，不受外界精神力场的影响，可当我再次踏上道界，发现此宝功效消失，心中顿感失落，从而当场陷入自我幻境。
威德道师的那声喝醒，我认为非常好。
关于清灵尊者的论述，如醍醐灌顶一般让我醒悟，既然永恒虚无，倒不如去探索、去发现，令生活更加精彩。
清灵尊者，你拥有这么多源器，绝无仅有，我猜测，命运大门正在向你打开。”
“那听说过无上道尊吗？”
“真没有。清灵尊者，就算我听说，估计也已经转世重生了。”
“可是，他们依次从鸿蒙宇宙出来，竟然会齐聚一起，而我游历的地方、经过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他们，最后也聚到一起，如果没人安排，这种绝对小概率事件是不会发生的。
说实话，我也太不相信命运之说。”
“清灵尊者刚才的一番讲述，其最终目的是自身站得正；
封印小世界，内部的一切受法则体系影响，天道刻录历史轨迹；
如果将道界和混沌比作一个大世界，如果也存在道纹构成的完整体系，那同样也会刻录。”
盘古恍然道：“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道尊境就好比天道内的混元境，如想将道纹凝炼成完整体系，就是混元境证道圣人的过程，有道理，很有启发性。”
天煞继续讲道：“我是安置重生后才有这种体会的，如果以能力同比放大，道尊境或许只是地煞级，也就是你们的金仙级。”
“天煞道师，你对源器有什么了解？以前的道尊也有源器吗？”凌青霞问道。
“没有多少，不会比你多。我见过鸿运道尊有三件，其他的基本上是一件，反正你的几件和威德道师的长丝我都没见过。
道尊境，有源器和没源器之间的实力相差很大，都视作护身至宝。
你的那两支长针居然能时间定格，太逆天了，我想如今的道界没人是你对手。”
“天煞道师，你在重生时如何封印源器？”
凌青霞的炎焱玲珑珠和两支始源都是在没有智慧生命的宇宙中得到的，也许是重生者意外死亡，源器破开封印逃出来了呢？
“我放置在道韵之火内，两次都这样。”
安置重生，肉身毁去，体内小世界崩塌，圣源之火或者道韵之火成为宇宙内唯一的光明来源，是孕育生命最基本的条件之一。
凌青霞将两下比较，炎焱玲珑珠在宇宙内尽情释放高能火焰，造成了能量短缺，出来后一直在吸纳混沌气流；金鑫玲珑珠两次被封印，难道是活性被消磨了？
“我们向内地进发吧？”盘古提议道。
一行十人开始向道界深处飞行，谈论的话题转为如何妥善安排重生，如果仅仅活过一次就身死道消太过可悲；盘古当初是仓促行事，不得已而为之，天煞经验丰富，介绍得很详细。
翻越了无数山林，几乎千篇一律的景象让人心烦。
天煞介绍道：“还是那个道界，永恒不变的景色，永远没有尽头的世界，我们先去挖点道蕴晶吧，随后去混沌转转，也许能弄到一件源器呢。
道界过于清冷枯燥，而混沌凶险但充满变数，所以，道尊境一般都愿意去闯荡。”
他所经历的时间加起来无法想象，也只对道界有个大致的了解，绝不敢说是道界的活字典或者百科全书。
“清灵尊者，能用辅助飞行源器吗？我们太慢了。”
厄运齿轮放大，众人站稳，凌青霞命令它快速飞行，心中在想：厄运和好运都不再吸纳混沌死气，是否预示这两件源器也正在走向衰弱呢？
“这里是道界山峰最高最密集的地方，被我们称为道界中心，那边有人，去看看。”
越过两道山林，如广袤海洋一般的湖畔，两两对峙，道韵波纹充塞空中，其中一对凌青霞认识，是霓裳和逐源。
一行十人驾驭特殊器物飞临，他们迅速分开，盘古指着另两人说道：“那两人好像与逆光道尊一起的。”
“见过霓裳道尊、逐源道尊。”凌青霞传意道。
“你好，清灵道尊。”霓裳露出笑脸，点头回道。
另两人见此十人与他们相识，身体飞起准备离开。
“且慢两位，向你们打听一事，可知晓无上道尊？”
那两人摇了摇头，也不回答，直接快速飞走。
“抱歉，清灵道尊，我们从未听说此名号。告辞了。”霓裳和逐源缓缓飞起，朝凌青霞点了下头飞往另外一个方向，虽说与时光道人有渊源，但人心隔肚皮，相互之间都存在戒心。
天煞难得露出笑容，摇头说道：“清灵尊者，你这么询问肯定没人会告诉你，如果与无上道尊友好，担心你是仇家；如果与无上道尊有仇，又担心你们是一伙的。
难道你没有一点信息吗？比如特殊的道纹组合。”
“请教天煞道师，你听说过有种能量气息，能分解万物重组。”
“等等，好像想起来了，氤氲析源，好像是...对了，是清源道尊得到的。
我们先挖点道蕴晶，等会带你们去那边看看。”
清源道尊？听起来顺耳，与她道号清灵一脉相承。
氤氲析源又是什么鬼？氤氲之气，袅娜弥漫，析，分解而已，重组呢？
凌青霞挥手临空拟化出安顺的立体图样，问道：“天煞道师，清源是男的还是女的？大致与他想象吗？”
“青年男子样貌，不过说不准的，道韵波动才是判断的唯一标准，肯定不是这幅老者模样。
清灵尊者，还别说啊，清源道尊的寿元比我多了一倍，也许氤氲析源强化了他的生命呢。”
总算有了点线索，清源道尊与天煞第一次进入道尊就见过，他重生后再次见过，也许后来重生为无上道尊了呢？
天煞指导，大家一起炼制道器，三道圆圈，十八支舀水的勺子。
“等会这样，圆圈依次投下去，层层阻挡，我们九人舀水，速度要快，露出湖底后清灵尊者挖掘。”
笨办法流传甚广，这片水域比上次山林的小水潭要深很多，湖边浅水区早被挖掘一空了，手脚稍慢，湖水很快就同化了圆圈型拦水坝体。
好在人多，当第二道圆圈快要消融时湖底露出，凌青霞驱使大启旋转深挖，小逝配合切割残余流水，一段两千米直径、三万米长的湖底岩石泥土被拔出。
凌青霞有时还想，道界的厚度不会太厚，只不过有了无限重生、淹没同化嵌入物体的能力，所以没人敢尝试深挖。
如果有可能聚集数百上千道尊境一起动手，说不定能将道界挖穿。
“有趣，转土取样。”董子杰笑道，并为其他人介绍了地球上如何勘探矿藏、地质土层结构的方法。
抬头观望，远处高峰上又来一人，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岩石在岸边震碎，众人捡拾、平分三千多颗。
“够用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