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辞掉了五金商店的工作,到梁平的销售点去上班了。刘为民嘱咐小美平日依旧要关注蔬菜市场的行情。
厂里有事小松先走了。刘为民也向梁平告辞,临走前联系了两车硬菜,跟着司机回到了宝陵县。
卸下菜后,中午刘永强招呼着刘为民吃饭,提了两瓶酒。两人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刘永强问了刘为民几句话,谈起了自己这一只段时间的收获。
“师弟,以前不做生意,不知道那么多窍道,现在走上了这条道,感觉挣钱的门道到处都是。就像俗话说的,相师得了窍,把死人当萝卜窖。”刘永强说的兴高采烈。
“师兄,你现在打下了地盘,在县城有了点势力,事情当然好干了。有人怕你,大家也让你几分。”刘为民说道。
刘永强连忙摆手,“师弟,咱俩都是受过师傅教悔的人。做事讲个理字,我与人做生意,都是公平买卖,从不仗势欺人。”
“这个我相信,生意要做长久,就不能亏人,而且还要适当让点小利。”刘为民点头说道,随即又与刘永强开玩笑,“师兄,最近是不是乐得晚上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数票子。”
“师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自从给饭店送菜之后,生意好了很多。但是你不知道的,我的徒弟和朋友都比较多,有人过来找我要活干,我硬着头皮就留下了。其实,事情理顺之后,用不了那么多人。人多了开销大,挣钱现在跟以前差不了多少,我觉得还不如以前没摊子钱挣得痛快干脆。”刘永强说道。
刘为民有些意外,但随即也明白了过来。刘永强本来社会上的朋友多,有事情一呼百应,上次与郭豪斗,一下子叫来了一卡车人。但朋友多了事情也就多,刘永强是个讲义气的人,朋友的面子都不愿意去博驳,所以给自己招来了许多麻烦。
“师兄,你这里的事情全部理顺了之后,过上一段时间,把摊子上的事情交给徒弟管,把自己摘出来,想办法干点别的事情。”刘为民想了想说道。
“别的事情?干什么事?”刘永强不解的问道。
“你闲下来了,才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你整天在县城转悠,和人聊聊,说不定能找下其他赚钱快的事情来。”刘为民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这守摊子的事情我真干不了,等过一段时间就交给徒弟管,自己再琢磨一下别的事情。我也觉得在县城开了眼见,挣钱的事情多着,但真要说入哪一行,却拿不定主意。”刘永强对刘为民说道。
“这些事情要慢慢的琢磨。现在菜摊子的事情,只要你联系好货物,管好钱袋子就行了。”刘为民笑道。
“就我这点钱算什么,没有什么好管的。”刘永强笑道,“师弟,你不如辞掉工作,咱俩一起打天下。上班的人虽然好听,但就那么一点工资,一年的工资还不如咱俩跑一趟车挣的钱多。那么辛苦干什么?你要是辞掉工作,咱俩一起打拼,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咱俩都能成为大款,横着在县城走。”
“师兄,千万不敢这么说,到什么时候都不敢太张狂。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即使你的钱再多,在政府部门面前,你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举个例子,现在派出所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带你过去。比如派出所说有人举报你干什么坏事,叫你过去问话,你能推辞不去吗?国家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打黄扫黑,你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说不定就会成为牺牲品。即使你以后申冤了,但等你回来,生意没了,朋友也散了,你哭都没处哭。”刘为民抓住刘永强的话把,借机给刘永强上了一堂政治课。
刘永强听完,惊出一身冷汗来,“师弟,你这话真有点吓着我了,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你没有看过报纸新闻吗?这类事情比比皆是。有的人混成了大老板,资产几百万,就是因为太张扬,上面有人看着不顺眼,一句话的事,公安局翻一下旧账,找个理由就给收拾了,资产全部没收,人还要入狱。所以说,平时做正经生意不,要沾染其他东西,该挣的钱挣,不该挣的钱不要碰。咱就害怕有命挣,没命花。”刘为民继续“教育”刘永强。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做亏良心的事情,我也约束着徒弟和手下的人,不让他们做亏人的事。”刘永强说道,“我给他们都立下了规矩,谁不听话就踢走。”
“我就怕你心软,太讲义气,别人做的坏事被记在了你的头上,到时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也没有人给你澄清。所以说,做人要低调,平时对人都客气一些。”刘为民徐徐善诱。
“来,喝酒,今天听了师弟一席,胜读十年书。还是你读得书多,知道的道理多。可能最近一段时间我什么事情都太顺当,有些放松警惕。我也明白,城里不比乡下,在城里混,时时刻刻要小心,不能给人留下把柄,让人揪住你的小辫子。说白了,经常要夹着尾巴做人。”刘永强感慨的说道。
刘为民见自己说的话起到了作用,让刘永强清醒了一些,便又宽起刘永强的心来,“这些事情我只是提点一下,也不是真会发生。来,师兄,我敬你一杯。”
“你提点的好,到城里这段时间,我就感觉认识政府部门的人太少了,朝里没人事难办。你又不在县城,你什么时候能调回来多好。一来咱俩有事好商量,二来你在政府部门工作,交往认识的人也多,以后找人办事也就方便多了。”刘永强说道。
“工作调动的事,这个我也没有办法,我才去了半年多。在山里呆了十年二十年的也大有人在。”刘为民解释道。
“想办法托托关系,你现在有钱了,花钱打通关系早点调回来。你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关系吗?钱红军的事那么棘手,人家都能放得下,还有菜摊子的事情,人家一句话就解决了。你去找找他怎么样?”刘永强说。
刘为民喝了些酒没太在意,随口说道,“人家是女的,我怎么能说的出口?”
“女的?多大年纪?”刘永强问。
“和我差不多。”刘为民本不愿意说,但事情已经提了出来,不得不说。
“那不正好,你把她搞到手,不就调回来了吗?”刘永强。
“不可能。”刘为民摇头。
“怎么不可能?人长得丑。”刘永强问。
“不丑,漂亮着。”冯雪茹的身影在刘为民脑海中浮现。
“是人家有对象了?有了也不害怕,只要没结婚,你就有机会。就算结了婚,也要把她拆散抢回来。”刘永强霸道的说。
“师兄,你又胡说了。她没有结婚,也没有对象。”刘为民耐心解释。
“这不就对了,她没结婚也没对象,和你情况一样,你俩正合适,你怎么不下手?”刘永强奇怪地问。
“你不知道,门不当户不对。”刘为民解释。
“是她家条件差,与你不般配?这不可能呀,凭她办事那么厉害,家庭不会差到那里去。”刘永强没有绕出来。
“是我条件差。”刘为民说。
“你哪里差了?名牌大学毕业,工作也不错,现在又有钱了,差什么了?”刘永强疑惑道。
“不是这个意思。”刘为民感觉与刘永强说话费劲儿。
“那是怎么回事?他爸是当官儿的?”刘永强又问。
刘为民点点头。
“什么官,他爸是局长?”
刘为民摇摇头。
“乡长?”
刘为民仍然摇头。
“镇长?”
“乡长和镇长是一个级别的。”刘为民提醒道。
“镇长大一些吧,要不怎么乡改镇呢。”
“乡镇乡镇,都是平级的。”
“难道是副县长?”
“刘为民还是摇头。
”不可能吧,难道真是县长?”刘永强惊得站了起来,“乖乖,这可了不得,你家祖坟里冒烟了。”
刘永强说完,感觉有些失口,连忙说道:“这是你家积德厚,积福多。”
“别乱说。”刘为民被刘永强搅得不知说什么,
“我不说,保证不给别人说,哪怕是我的徒弟也不给他说。”刘永强平静了下来,小声问刘为民,“你说这么好的事情,县长的女儿,你怎么就不心动呢?”
“她爸不是县长。”刘为民纠正道。
“不是县长,那是什么官?”刘永强半天反应不过来。
刘为民没有说话。
“难道是县委书记?”刘永强又是一惊,手竟然发抖,手中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