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熙率领虎门营的五万兵马,护送蓝铃公主去北疆和亲,一路上条条官道各个城门,都有重兵把守,夜宿驿馆也有地方守城将军,小心守护。
蓝铃公主的生活起居,都是由申姑姑和身边四个武艺高强的侍女照顾,楚寒熙却还是不放心,每日紧跟其后,就连夜晚也是守在了蓝铃公主的卧房外。
老虎精一路都在楚寒熙的眼皮底下,也是不敢造次,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铃铛是蓝铃公主的随身之物,自小戴在手腕上,从不离身。想要窃取,费一番周折,也未必不能得之。
只是狼单单一再的告诫她,不能伤她性命,抢夺铃铛,如今想要这铃铛里的丹药,还须博得蓝铃公主的同情,让她自愿把丹药赠与她。否则就算自己拿到了丹药,狼单单也未必肯服下!
如果没有灵丹,狼单单的寿命,就如同人间的雪狼一般,只有十几年的寿命,现在已经只剩不到五年的时光,就会老死天山。
老虎精想要用申姑姑的性命,骗取丹药,亦或是给蓝铃公主下幻术,弄一场病,可眼前还有一个楚寒熙,实在叫她不安。
面对蓝铃公主,又不能实言相告,泄露了天机,招来杀生之祸,思来想去还是再伺机而定!
细观后面一直跟踪的一波人马,个个都是江湖高手,却迟迟不动手,显然也是跟自己一样,在等待时机,看来和亲这条路并不顺畅!
这日入夜后,申姑姑看着蓝铃手腕上的铃铛,几日的奔波,上面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蓝铃公主也是一脸的憔悴,不由的心软。
她为了爱,被贬下凡,虽贵为公主,却依旧是不能得偿所爱,受尽折磨,而自己为了狼单单,甘愿奔走,置生死于度外,只想求得灵丹,恢复他百年的道行,不忍他丧失性命!
一连几日没再见到狼单单了,他那苍老无助的模样,徘徊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心痛至极,不禁潸然泪下。
“姑姑,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蓝铃扭头突然间看见,申姑姑伤心的落泪,便上前询问道。
“没事的,是沙子迷了眼,公主!靠近北疆风沙不断,不如今晚老奴侍候你沐浴吧?”申姑姑慌忙的拂袖,擦拭着眼泪,微笑道。
“也好,如此劳烦姑姑了!”蓝铃一脸疲惫的说道,忧伤思虑,加上长途跋涉,已经是心力交瘁,望着屋外那一抹孤单的黑影,更是心痛难捱,泪流满面。
“你们去烧水,这有我伺候公主就好,门外还有楚统领在,不会有事的!”申姑姑看着身边的四个死面孔,就气不打一处来,整天冷着一张脸,站着像四大金刚似的,还不够自己伸一下手!
四个侍女面面相视后,其中一个道“我们以为姑姑还是命下人去做,或是姑姑亲自去较为妥当,我们奉了皇上之命,要寸步不离公主,不敢违抗!”
“你们……我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好,我叫下人去做!”申姑姑指着四个侍女怒喝道,气冲冲的跑出了卧房外。
“公主,我们是南楚王派来的保护公主,戴时机一到协助世子,带公主离开蜀雁国,此事重大,为了世子和公主的安全,还请公主不要声张!”侍女见申姑姑走出了卧房,便小声的嘱咐道。
“好,本公主记住了!”蓝铃公主感激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侍女,伸手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铃铛,望着窗外的背影,心里又惊又喜,此去前路未卜,但是只要有楚寒熙在,自己什么都不怕。
申姑姑走到屋外,望着楚寒熙的背影,小心翼翼的盯着,不敢靠他太近,缓缓神,小声的唤道“世子!”
楚寒熙转过身,腰间的断玉一摇晃,申姑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讪讪的笑道“这两日越是靠近北疆,风沙便越大,公主一向洁净,今晚想要沐浴,也能解解乏,世子你可否吩咐下面,给公主准备着!”
“这里是边关,平日里都是守城的将士,做不到那般细致,况且这里又是极北之地,已是入秋了,天气转凉,入夜寒气逼人,还是请公主忍忍吧,以免损伤了玉体!”
楚寒熙一脸温和道,越是靠近北疆,他的心就越警惕,不能让蓝铃有一丁半点的损伤。
“世子考虑周到,老奴这就去回禀公主,只是正如世子所言,这入夜后天气寒冷,世子还是保重好身子,莫要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心!老奴告退了。”
老虎精说完看了一眼楚寒熙,只见他转身依旧站着,心中感叹,这相传地府的东来神君冷酷无情,想不到竟是这般多情!只可惜终究是一段孽缘。
就在老虎精刚要进屋时,迎面传来了一阵阴风,心中惊呼,慌忙推门进去,一声尖锐的嚎叫声传来,楚寒熙闻声急忙拔剑破窗而入。
只见屋里一只硕大的赤狐,身长足足有七尺,赤褐色的毛发柔光发亮,瞪着蓝色的眼精,前爪蓄势待发,趴在地上,虎视眈眈的望着蓝铃公主。
四个侍女挡在了蓝铃的跟前,把她护在了身后,紧握着手中的长鞭,怒视着眼前的狐狸。
老虎精进门的那一刻,狐妖已经感觉到了同类的存在。扭过脸去看着老虎精,笑的很是诡异!
“妖孽,你意欲何为?”楚寒熙手持宝剑,冷哼道,腰间的玉佩散发着一阵阵的冷光,顿时让那狐妖觉得晃眼,胆怯的后退了两步,身子慢慢向老虎精靠近。
“寒熙哥哥!”蓝铃公主情急的叫唤道,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楚寒熙心疼的望了一眼蓝铃,说道“铃儿,别怕,有寒熙哥哥在,你不会有事的!”目光犀利的盯着狐妖,手里的剑指着它,疾步走向蓝铃。
狐妖举起前爪,停止了身子,不停的摇摆着,伴随着狂笑声,现出了人形,一身赤褐色的长衫,玄布束发,一张半妖半人的脸上,长着一双蓝色的眼睛,竖着两只长长的耳朵。
老虎精闻着周围的妖气,见这狐妖的身后,还隐藏着数十只狐狸,看来他今晚是有备而来。
“妖精,你还不快走,我家将军腰间的玉,看见没,你要是敢靠近他,定要你魂飞魄散!”
老虎精急急的说道,奉劝狐妖尽快离去,以免被他搅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给我住口!虎心兰,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狼单单,甘心为奴为婢,你是想要白凌月可怜你,赠送丹药给你吧?我看你是做梦,不如今晚我们合作,把她杀了,夺了铃铛,里面的丹药,你我平分,怎么样?”
狐妖看着老虎精说道,一下子把老虎精的身份捅破了,这下把她恼火了,窜出了申姑姑的体内,申姑姑虚弱的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姑姑!”蓝铃急切的呼喊着,想要过去,却被楚寒熙紧紧的抱住,动弹不得“你现在不能过去,太危险了,姑姑她只是昏迷了,没事的!”
四个侍女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身边就一直隐藏着老虎精,居然没被吃掉,还能活着站在这里,真是老天庇佑。
老虎精脱离了申姑姑的肉体,现出了原形,一只黄灿灿的猛虎,摇晃着脑袋,抖动着身上的毛发,发出阵阵的阴风。
奋力的嘶吼一声,冲出了屋外,一直狂奔到附近的山林中,狐妖埋藏在山中的同伙,全部杀了出来,站在了随即赶来的狐妖身后。
“赤罗,你不要命了吗?九尾狐皇族的传世之宝,你也敢觊觎,还不快快离去!”虎心兰指着狐妖叱喝道。
“我呸!皇族传世之宝?到我赤罗的手上,就是我赤狐族的宝贝!凭什么他九尾狐生来就高贵,就是狐族之王,而我赤狐就得向他俯首称臣!”赤银愤恨的吼叫道,一双蓝色的眼睛,冒着冰冷的杀气!
“我不管你赤狐和白狐的恩怨纠缠,今日你想要在我面前抢走铃铛,定要与你争出高低!”虎心兰冷哼道。
身子先后退了三步,口吐黄色的烟雾,朝狐妖喷去,迷惑她的视线,随即扬手一道白光掠过,一掌劈向狐妖。
狐妖冷眉一竖,掏出袖中的紫瓶子,将黄雾悉数吸尽,那劈来的一掌,撞到了瓶子上,发出了一阵阵的光圈,向虎心兰砸去。
老虎精惊呼一声,迅速的朝后逃去,飞奔上树,直达树梢,光圈砸在了不远处的岩石上,一声巨响,顿时岩石被炸成了粉末,四处飘散。
待粉尘散尽,老虎精趴着地上一动也不动,狐妖收回紫瓶子,把老虎精收进了瓶子里,哈哈大笑道“不自量力的纸老虎,也敢跟我斗!叫你多管闲事,今日落在本将军的手里,有你好受的!”
赤罗的话音刚落,身边的狐狸随从,一脸担忧道“爷,这老虎精你打算如何处置她?那铃铛您真的要去掠夺吗?狐帝要是知道了,断不会善罢甘休的!”
“怎么处置她?本将军自有打算,终于这铃铛,千百年前,九尾狐发生了一场天灾,还是我父亲赤银,妙手回春,研制了神丹,力挽狂澜,解救了白狐一族,没有赤银哪有今日的白画影?那铃铛也是我父亲修炼的,我只不过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赤罗愤恨的说道,他白画影只有一个白凌月,一个女流之辈也配做狐帝?他赤罗说什么都不服。
“可是,当年狐帝和赤银将军的事,随着将军神归灵海之后,狐帝决口不提过去之事,只是把您一手带大,视如己出,把云灵神潭交于将军镇守……”
狐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赤罗狠狠的打断了“住口,当年本将军年纪虽小,却也知道,是我父亲赤银为了白画影,炼就了铃铛,最后才神归灵海的。那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这狐帝之位和铃铛本就是我赤罗的!”
赤罗的理智和良知,已经被野心和贪婪占据,一心只想着权利和地位,全然不知当年天界,九尾狐族,还有幽冥地府,三界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又跟赤狐族有着怎样的纠葛?
如今的赤罗掌控着云灵神潭,那是白狐的皇室的狐族圣地,而云灵神潭中囚禁着一只守潭神兽,可怕的弑神灵魔兽。
要是把它收为己用,加上那夺神锁链,那别说一个小小的狐帝之位,就是这神界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当年上古神羽化为了降伏它,把自己毕生的修为,魂归灵海,铸成了一条夺神锁链,把它锁在这云灵神潭中。
这神潭东临幽冥火海,故而一半属火,西靠天山雪域,所以一半属水,火便是幽冥地狱之火,水便是天山的雪域圣水。
所谓水火不容,而神潭的奇妙之处是,水火两相生而不相克,渐渐的形成了神界独有的灵池。
同时也借着九尾狐族神灵独有的灵气,抵制弑神灵魔兽的魔性,让它在神潭中退净魔性,有朝一日列入仙班!为神界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