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好疼!清雪几乎是被疼醒的。她紧拧双眉,闭着眼睛,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可手刚抬到额头,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缓缓睁开眼眸,扫视周围,孟广寒坐在身旁,她躺在密室内。
“你昏迷了三天,可算醒了。”孟广寒放开她的手,给她倒了些水喝。而后又继续拨开她的头发,倒药粉。
“我的头好痛。”清雪动了一下脑袋,整个头颅好似要开裂了一般,疼得她差点说不出话来。
“当头一棍,能不疼吗?”孟广寒紧握药瓶,眼前又浮现他在高空时看到那些人正在围攻清雪,她本就受伤,打不过,挨了好多棍子!他至今还蔓延愤怒,又十分懊恼。当时就不该扔下她一个人!
“我的腿怎么了?”清雪努力的要将左腿抬起来,但腿却疼得要死,她无奈的放弃,好好的躺着。
“没折,可伤得也挺严重。”孟广寒用白布将她的脑袋缠上。将她包的跟兔子似的。
清雪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尽管如此,疼痛依旧折磨人。她蹙眉回忆清醒时候的事情,鬼兵下山,她要和孟广寒去救人。
“丽阳城的百姓离开鬼域了吗?那个小镇有多少人活着?还有那个村子,有不会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吧?你得帮我,赶紧去叫丽阳城的百姓把尸体埋了,或者烧了,否则会发生瘟疫的。我父皇曾经因为瘟疫的事情头疼了几天几夜……”
“不是说头疼了?还想这么多事情。那些事阿珍知道如何处理,你用不着操心。”孟广寒无趣的将她的话打断,随后又掀开被子要去解开她的腰带。
“你要干什么?”清雪微微起身,瞪大着眼珠子看着他的手惊慌道。这一瞬间,头也不疼。
她反应如此之大,孟广寒的手立刻僵住了。他抬眸看了看她紧张的模样,一本正经道:“你不是被鬼兵刺伤了吗?我得给你换药啊。怎么样,现在伤口不疼了吧?”
是有这么回事,腹部的伤的确不疼了。孟广寒医术果然精湛!世人只知墨水幽山尹氏神医,没把鬼域毒师算上。可清雪又一愣,他话里含着什么意思?又脱本公主的衣服了……清雪纳闷的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娇羞。
“被鬼兵刺伤,对你而言会好得很快,特别是在鬼域里养伤。我再给你换两三天药就全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也没闲着,清雪的外衣一下就被他解开了。清雪又紧张的大喊:“唉,你等等!我,我要阿珍帮我换药,你去叫阿珍进来。”
“阿珍?阿珍在山下呢。鬼兵少扫荡之后,山下有好多事情要处理,阿珍哪里有空照顾你。”孟广寒从床边的一个箱子里选出几瓶药,又叹气道,“你腹部的伤口应该结痂了,我打算换另一种药物。”
清雪对此不太感兴趣,只要有他在,自己一定不会有事,只是……清雪又嘟嚷道:“你带我下山,我要去孟府,我要小莲伺候我!”
孟广寒转了转手中的小药瓶,勾唇笑道:“你脑袋真是伤得不清,这么快就忘啦?那个小镇,咋俩救了那么多人,阿珍一个人如何忙得过来?小莲也去帮忙了。嗯,就我一个人闲着。”
“好吧。”清雪一脸不情愿。
衣服一层层的被解开,只剩下一件抹胸。雪白的肌肤金莹剔透,曼妙的曲线如画出来一般。他竟然如此淡定,倒是清雪非常紧张。她呼吸有些急促,胸部有节奏的一上一下在浮动。
孟广寒刚想解开她小腹上缠着的布条,但却被她迷人的气息感染了,忍不住将目光移向波涛汹涌的地方。他向前倾斜靠近她的身体,近得快要亲到她的脸,但他却只是凝视着她那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眸。
“你,你干什么?”清雪越发的紧张,扑通扑通在跳动的小心脏快要蹦出来撞在他的胸膛上。他还是那么安静,他黑亮深邃的双眸好神秘。
“我只想告诉你别那么紧张,你的身体我哪都见过,也都碰过,若是我想做什么,早就做了。”孟广寒手一太,修长的手指慢悠悠的滑过她白皙的脸颊。“我是一名医者,虽然名声不太好,但也是有道德底线的。我一定会等你好了再说,但你若是太紧张,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清雪的双颊微红,发热。本公主的身体对他而言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这个,亏就亏了。他竟然还说他有道德底线!把本公主从惊云峰掳到鬼域,他好有道德啊!混蛋!这混蛋又要做什么?
孟广寒突然越靠越近,而后在她粉嫩嫩的唇上亲了一下,还恋着不起身!
“说好的道德底线呢!”清雪抬手将他的脸推开,但她没有太生气,“你,你不帮我换药就带我去找小莲。”
“好,换药。”孟广寒直起身体,若无其事的解开她腰上的白布条。小小的腹部,纤纤细腰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只是她这腰上多了一条伤痕“伤口差不多全部结痂,我给你换一种膏剂。这药很有效果,最明显的就是不会留下疤痕。你的小肚子上可不能有疤。”
“必须不能有!若是本公主的肚子上留疤,我就跟别人说你医术不行!”
闻言,孟广寒扔掉药瓶的盖子,将药瓶放在床边,假装不悦道:“你说什么?我不行?”
“看效果再作定论,本公主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岂料,他突然俯身在清雪的小腹上亲了一下,吓得清雪惊叫一声。随后,他又凑近清雪的脑袋,碰到了她的鼻子,笑问:“效果如何?”
他耍流氓!清雪打了一个寒颤,马上移开视线,委屈道:“很好,你快点帮我换药,我有点犯困。”
孟广寒这才满意的坐直身体,他又拿起药瓶一块干净的竹片取药物,小心的涂在结痂的地方。而后,他又叮咛道:“别把腰带系那么紧,最好穿宽松的衣服。这药早晚一次,两天之后,我保证你的小腹上没有一点疤痕。到时候,我会检查的。”
检查?好了还检查什么?混蛋!清雪恶狠狠的暗骂。方才吃了教训,所以没敢再吱声。她一直保持沉默,看到他把药放入药箱时,她立刻将被子拉过来遮挡自己的身体。这是第二次,上次中毒,商议被脱得一丝不挂,不知为何,这一次更加的尴尬。
孟广寒将药物全放到了药箱,随即转眸看向她,正好碰到了她的眸光,她沉默的将视线移开。孟广寒凑到她耳旁道:“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全身脏兮兮的,这三天都是我在帮你沐浴。晚上你还要不要帮忙?”
“谁让你帮我沐浴的!”清雪嫌弃的看着他,双颊绯红,欲哭无泪。她几乎要从床上暴跳起来,可头痛腿疼,只能不高兴的躺着,将他推开。
“鬼域里只有我和你,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孟广寒说得更委屈。但下一秒,他又俯身凑近他的脸庞笑道,“其实你不必激动,这又不是第一次。更何况,你每天晚上都跟我睡,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需要害羞吗?”
清雪哑口无言,辩解都不好找理由。她把手伸出被子,奋力推开他的额头,纳闷道:“你出去,我困了,懒得跟你扯这些无聊的事情。”
一声暗叹,孟广寒端坐着俯视着她,叹道:“哎,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和我一起呆在鬼域,全世界都知道,所有人都会相信你已经是鬼域毒师的女人。所以,我们早点成亲吧。”
本公主的名节都让他毁成这样了,他说出来的时候,此事理所应当!他一点愧疚都没有!混蛋!清雪拿起枕头朝他的脸砸去。
孟广寒接住枕头,又笑道:“你先考虑考虑,我下山给你买吃的。不过,这两日你得吃清淡的食物。嗯~我要下山了?”
“赶紧走!”清雪不耐烦的催促,还把他手中的枕头又抢了回来。等他离开之后,清雪又自语道,“考虑?本公主才不会考虑呢!嫁给你,那本公主不得永远困死在这个鬼地方?本公主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不对……我得离开这,得想办法让他跟着我一起离开鬼域。可是,他怎么可能会离开这个鬼地方?烦死人了!”
必须得先起床,清雪动了动脚,缓缓的坐起来。她穿好衣服,拿剑当拐杖,一瘸一拐的朝外走。大厅里好冷,想取暖还得自己升火,清雪叹气的走向炭炉,坐下。
半个时辰多之后,雪雕落到了孤城门外。然而,从雪雕背上跳下来的确实阿珍。雪雕也立刻飞走了,清雪再盯着门外也多不出一个人来。
“怎么是你?孟广寒呢?”清雪转眸看着阿珍手中提着的木盒子,她已经猜到孟广寒不回来了。
“呵呵,我师父刚走你就想他了?还是不想看到我啊?”阿珍大步走进来,又去搬一个小案几,将饭菜从木盒里拿出出来,放到案几上。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需要这么苦大仇深的跟我说话吗?”清雪翻了一个白眼又看看饭菜,果然清淡。哎,病刚刚好一些,又三天没吃的,只能吃这些了。
阿珍打量一下清雪,笑道:“你气色不错,那天我差点以为你会被人打死。老实说,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清雪差点咽住,摇头道:“本公主差点就死了,你居然问我高不高兴?你说我能高兴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哎,你那日不太清醒,我来帮你回忆回忆。你当时被打成重伤,一脸的血,几乎快死了。我师父一气之下要拿剑杀人,就因为你,高兴了吧?”
清雪将筷子含在嘴里,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但她马上轻蔑道:“呵呵,因为我,他去杀那几个手无寸铁的人,本公主好感动啊!”
嗯?韩清雪这是什么态度?阿珍没好气道:“手无寸铁的人都可以打死你,都不知道你得瑟什么。”
“唉,那是因为我受伤了,所以才会吃亏。”
两人扛上了。
阿珍可不想争执那个问题,马上甩手道:“跑题了,跑题了。我想说的是我师父。”
“嗯,他去哪了?为什么下山之后没回来?难道去教训那几个手无寸铁的人?若是如此,你赶紧下山,一定要告诉他千万别提我的名字。”清雪慢悠悠的吃菜,笑道。
“别打断我说话,我对那几个笨蛋不感兴趣。他们也知道错了,我师父也不可能去找他们。那个小镇被鬼兵屠了已经够惨了。师父在山下正忙着给人治病,所以叫我回来看你。我师父这个人很好,不过他生气的时候会很可怕。但是,我更害怕你祸害我师父。”阿珍一脸严肃认真。
清雪却俏皮道:“呵呵,你不必担心这个。我是想祸害他,可到现在,最后受祸害的人是我。你说孟广寒生气的时候很可怕,怎么可怕呀?他没少生气,我从未见天塌下来。”
阿珍站了起来,又一副严肃认真,但带着怒气道:“韩清雪,你根本不懂我师父。师父在鬼域雪山好几千年,我不知道师父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我入鬼域之后,看到的是师父手持赤焰神剑,低调的游玩世界,不问世事。每年鬼兵下山,师父都会赶回鬼域救人,就像前几日师父带你乘着雪雕下山救人一样。可师父遇见你之后就差点把命给丢了,原因是为了帮你。你不感激,不感动就算了,竟然还嘲笑他因为你要去杀几个手无寸铁的人!我师父喜欢上你,我替师父不值。”
言罢,阿珍转身往外走。
清雪僵住了,她垂眸回想着阿珍说的话。随后,她焦急的抬眸大喊:“唉,你去哪里呀?咱们来谈谈你师父以前有过多少个女人。阿珍!”
“我没见过师父有其他女人,也不想再和你说话。”阿珍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清雪想要起身去追阿珍,可现在这副模样也追不上!她索性继续坐着,看着案几上的饭菜,渐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