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要遵守中华的传统美德,不许对老人家不敬。第二,不许破坏这个城市。”公装女子表情认真的看着詹东海说道。
詹东海听了,神色一愣,道:“谁要破坏这里了,小姑娘,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还有,我尊不尊敬老人家,关你们张家什么事。”
那公装女子眨了眨眼睛,道:“你来京城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我老祖母来的么。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我姑姑家里到底有什么冤仇,不过你毕竟害了她全家,如今她孤身一人,凄凄惨惨,作为老人家要给孙女出个气,小小的对付你一下,值得你不依不饶的找到这里来么!”说完,把脸往旁边一扭,一脸不屑的表情,嘴里嘀咕道:“什么飞剑侠,气量狭窄,斤斤计较……”后面一连串的形容词,因为声音太小,连詹东海都没有听清,只不过肯定没有好词罢了。
“你和那位马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按你的说法,那位布阵的人是你的祖母?”詹东海神色严厉的看着有些胡搅蛮缠的公装女子,心中想着:这些大家族的子女果然都是些冷血动物,什么叫小小的对付我一下,那可是整整一家五口的性命!视人命如草芥,看来这些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公装女子好像对詹东海的态度也不太满意,轻轻“哼”了一声,道:“你说的马夫人是我大姑姑,虽然离开家很久了,可毕竟是亲的。而那个布阵想要对付你的就是我的老祖母,也就是我爷爷的母亲,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说完,脸上又是一副略有些得意洋洋的表情。不过当看到詹东海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不由得皱眉说道:“我叫张青玄,你不会连我都不知道,就跑到京城来,找我们张家的麻烦吧。”
“你很厉害么?”詹东海有些不屑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这张青玄也就是普通的少女一个,除了个头高点,样子好看些,身上却是一点法力也没有,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
公装女子张青玄有些惊奇的看了看詹东海,瞪着眼睛说道:“你真的什么都没调查清楚就来京城!像你这样的是怎么混出飞剑侠这么大的名声的,莽撞成这样,还没被人砍死,真算是命大了。”
“哼!借您吉言,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至少比你们这种人活的好。”詹东海冷声道。
“我们这种人?我们这种人怎么了?招你了?惹你了?让你追到家门口来找麻烦!”张青玄一仰头,同样有些生气道。
“仗势欺人,草菅人命,手段毒辣到要杀死全城的无辜平民。你们这种人我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为民除害!”詹东海厉声说道,而他不自觉流漏出的那一丝冷冽的杀气却把一旁的张青玄吓了一跳。
“你……你……,”张青玄伸出葱葱玉指,指着一脸冷色的詹东海,声音颤抖的急道:“你要泼我们家脏水也找个好点的理由,谁草菅人命了?谁仗势欺人了?还杀死全城的人,你昨天晚上做梦,现在还没睡醒吧!”
“没工夫和你胡搅蛮缠,带我去见你那位老祖母,她做了什么事,她心里清楚,至于你那位大姑姑,也请你转告她,要报仇冲我来就是,要是再把主意打到别人的身上,我詹东海也不是信佛的,惹急了我,除恶务尽的事我倒是愿意做上一做。”詹东海声音冷冽杀气腾腾的说道。
张青玄听了詹东海的话,神色明显一愣,灵动的眼睛中显出一股迷茫。可随即她便回复了清明,又是显出一副气哼哼的模样,高声着:“胡说八道!我张家做事光明磊落,哪里像你说的那样。想要仗着自己本事大欺负我们张家就直说,我们也不怕你,有什么手段,我们接着就是,可你这么泼我们的脏水,哼!简直道德低下,人间败类!”
詹东海被张青玄一顿数落,却只是翻个白眼,不再吭声,自己要找的是那布阵之人和那位马夫人,没必要和这小丫头争口舌之利。此次进京,詹东海便是抱着大闹一场的心思来的,若是这张家人知难而退,保证将来不再作恶还则罢了,否则,詹东海……他突然看了一眼张青玄,神色间却也有些迷惑。这张青玄身为张家人,身上除了有些大小姐脾气,可总体说来却也不算刁蛮任性、不可理喻,而且在詹东海的法力感应下,这女子的身上隐隐的竟好似有一些金光从身上冒出来。若是没有看错,这张青玄竟然是有功德在身之人!
看詹东海不搭理自己,张青玄便也不再说话,赌气似的将脸转向一旁,也不理一旁的詹东海,只是催促司机快点回家。车里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不过这一路上倒是安静了不少。汽车上了京城的外环,一路风驰电掣的开了半个小时,最后终于在一处较为安静的路段下了环线,在一条清冷的马路上又行使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一座有着高大围墙的庞大院落的外面。
詹东海下了车,抬头向着那院子外的高大围墙看去,心中一阵嘀咕:“这张家就住这里?这怎么看怎么像是监狱,不会是这丫头故意整自己,想把自己直接扔进大牢里吧。”看着院墙的四个角上竟然还有士兵站岗的岗楼,詹东海头上不由的冒出三道黑线。
张青玄当先向前走去,转身看到詹东海停步不前,不由嗤笑道:“怎么?怕了?”说着,她向着围墙上站岗的卫兵看了一眼,得意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要把你直接关进监狱里吧?你一个堂堂飞剑侠怎么胆子这么小。”
詹东海“哼”了一声,道:“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所有的顾虑都是不想造成无辜之人的无谓伤亡,不过若是你们张家要牺牲别人的性命来对付我,我也不介意做点可怕的事情出来。”
“就像你在伦敦干的事情?杀伤无辜,焚毁城市,哼!只有恶魔才会做出那种事情!”张青玄有些气急的说道:“我们张家人虽然没什么本事,可就是不怕你这种恶人!”张青玄生气的转身向着大门走去,却又突然一转身,道:“你要是还当你是华夏人,就记得我之前的话,这座城市历经战火,留存至今不易,不要因你的一己之私,而做了华夏的千古罪人。”
“青玄,说话注意分寸!詹先生远来是客,不要失了礼数。”一个厚重的声音从大门里传了出来,却是不知何时,那高大的铁门已经打开,在门里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穿一身中山装,面色黝黑,鬓角霜白,一脸刚毅的神色,整个人往那里一站便好像是一颗挺拔的白杨树,牢牢的扎根在地上,不动不摇,挺拔傲立。
詹东海见了门中的那个中年人,眉头不由得一挑,脸色也不由得严肃起来。面前这个中年男子也与张青玄一样是个普通人,身上同样没有半丝法力。可是他身上却是正气凛然,隐约间有一种浩然正气从身上涌出,笼罩在身上,与这天地间的规则遥相呼应。同时,在詹东海的法力感应下,那中年男子的身上一道道功德金光如火焰一般在身上蒸腾燃烧,将这中年男子衬托的好似天神降临一般。当然,这些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可若是身具法力之人,又或者是妖魔鬼怪之类的异物,却不能无视他身上这些海量的功德。伤害这样的人,别说是魑魅魍魉一类的小鬼小妖,那直接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便是神仙佛祖也要掂量一下,老天爷的态度。
“这家伙拯救过世界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功德金光。”詹东海心中嘀咕道。要知道,这中年男子的身上可是正儿八经的天降功德,而不是詹东海身上那种三分功德七分愿力的驳杂存在。而想要拥有这种纯粹的功德,那就只有做出了让老天爷都觉得应该奖励的大善之事,才会有天地规则感应降下功德金光。
那中年男子看了看詹东海,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点头道:“来了,小女不懂事,怠慢之处还请见谅,鄙人张韧,受家父之托在此恭候飞剑侠多时,请!”说着,张韧这个刚毅的中年男子身子向里一让,伸手向里一请,干脆利索的话语和动作表明了对方一定是军人出身。
詹东海点点头,迈步向着那院子里面走去,走过张青玄身边时,却是正眼也没有看她一眼,将这位大小姐气的重重的“哼”了一声,却因为一向严厉的父亲正在一旁看着,而不敢多说什么。
詹东海和张韧两人并肩走进院子,张青玄跟在后面。三人顺着院子里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向着中间那座三层高,占地越数百平米的中式别墅走去。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植物花草,可仔细看去,却也没什么名贵品种,大部分都是些适宜北方生长的普通庭院植株。而在那别墅两侧,更是开垦着两块土地,上面竟种着一些菠菜萝卜黄瓜一类的蔬菜,那些蔬菜生长的葱绿茂密,果实虽然还没有成长,却也能看出那一个个青涩的碧蕾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圈迷离的绿色光晕。
“那是家父的自留地,老人家岁数大了,也就这么点爱好。虽然因为近些年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市里的疗养院,由专人照顾,可每个星期都会回来住几天。也许这就是农民的儿子的天性,永远都离不开他的土地。”张韧见詹东海看着那两块种满了蔬菜的土地发愣,便简单解释了一下,他语气轻松,就好像是长辈在和晚辈唠家常一般。
詹东海停下脚步,他看向张韧,眼神中带着坚定与冷冽的光芒。
“有功于国,有功于人民,这些天道自有报偿。可若是因此而肆意妄为,甚至残害无辜,就是老天爷容得下,我也定要那人受到应有的报应!”
张韧听了詹东海的话,眼神中的厉芒一闪而过,面色也不像之前那般轻松,他像是在内心中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沉声道:“家父就在屋中,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