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薄唇微微勾起,嘴角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柳侍卫可不要乌鸦嘴!”
“怎么,这高墙之外别有洞天,让唐姑娘都不想下来了?”昨夜她并不在房间,又去了哪里呢?望着眼前这个女子笑的一脸如沐春风的温和,柳梦枫很快也掩饰过了眸中的神色。
“大致是朱大人来了,这些蠢货竟然还在阻拦?”来之前,玄烨再三的提到过这个朱国治的为人,应当是没有问题的才对,若是他想要投靠平西王的话,这么多年了何必还要做这个小小的云南巡抚呢?
“这么说来我们有救了?”柳梦枫的唇角挂着几分温和的气息。
唐瑶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当下便摇摇头,深意的说道:“不一定呢,怎么说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吗?”宣旨的事情暂且不说,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个院子再说。
听到她这么说之后,柳梦枫倒也没有反驳:“唐姑娘说的很有道理,现在还是想办法跟朱大人联系到才是,否则总不能被平西王一直关在这里。”
他们自然是可以很轻易的离开了,但是只要一旦离开了这个院子,怕吴三桂那边必然会有所动静,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消息。
“柳侍卫,你先保护好尼大人,我去去就来!”说完后,唐瑶一个翻身便落在了院子外边,趁着现在人多混乱没有人看到她的出现,唐瑶很快就把自己隐藏在了人群中,混迹了进去。
看着不远处的官兵,她半眯着眸子说道:“这应该就是巡抚大人的人手了吧?看来我猜的还真是很准,但愿这一次可以暂时牵制住吴三桂。”
“知道我家大人是谁吗,你们也敢拦着?”为首的大块头还在跟他们据理力争。
轿子里的人却是不为所动,唐瑶在暗处等了半天,不管外面的人怎么争论,那轿子似乎都没有动过分毫,这倒是让唐瑶的心里越发的怀疑起来,这里面难道没有人吗?
思及于此,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石子上,薄唇微微勾起,拾起了一块石子朝着那窗口的帘子探了过去。一阵清风吹过,果然没有就看到里面有人影。
奇怪,这巡抚大人哪里去了?想着,心里越发的疑惑起来,难道已经被吴三桂给抓走了,现在圣旨还没下,这吴三桂应该没有这个胆子吧?
思及于此,唐瑶走到了轿子旁边,目光落在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盏中,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随后淡淡勾唇说道:“看来这一次还真是要费点功夫了。”
来到了茶楼里后,唐瑶找了一个靠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小二哥立马就小跑过来,客气的问道:“这位姑娘要喝茶吗?”
“给我来一壶龙井!”说着,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朱国治会在这里吗?
“好嘞,姑娘您稍等啊!”
唐瑶轻嗯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一个身影走过了身边,这人的身上有着几分寒水的味道,更有南方人特有的黄色皮肤,腰间的玉带少说也值得几十两银子,手里的折扇写着的是王羲之的书法……
打量了一番后,唐瑶才站起身走了过去,朝着刚坐下来的人微微一鞠,有礼的问道:“敢问您可是朱大人?”
闻言后,朱国治微微一愣,到了嘴边的茶水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便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姑娘是?”
“可算找到你了朱大人,民女唐瑶,是尼德耳大人的随从……”接下来的话语,即便是唐瑶不说,想必朱国治也是明白的了。
果然,听到了她的这么句话后,朱国治的脸色顿时僵硬了少许,随后压低了嗓音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唐姑娘随本官来。”
两人很快离开了客栈。
小二哥端着茶水来的时候,只瞅见了桌上的碎银却不见人,当即还好奇的说:“这刚才的那位姑娘呢?”
来到了小树林里后,朱国治才停下了脚步,说道:“这里四周都有我的人,唐姑娘大可以放心的说吧!”
听闻于此,唐瑶倒也松懈了一口气,正色道:“这一次随着尼大人而来,就是为了宣布撤藩的圣旨,但是眼下吴三桂却将我等困在了一个院子中,还请朱大人可以想想办法,若是耽误了时辰,只怕是三藩的人马都要凑齐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吴三桂这个老匹夫真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些年来朝廷一直都对他不薄,没想到他居然还恩将仇报!”说着,神色越发的严肃起来。
“那朱大人可有什么好办法?”这才是唐瑶所关心的问题。
沉吟了半晌后,才听到朱国治一本正经的说:“你放心,晚些时辰本官就会去见吴三桂的,先前他派出了小王爷来收买本官,可是却被本官给打发走了,只怕是早已经怀恨在心。”
听到这里后,唐瑶才发现事情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三藩的势力道理有多强大她不知道,但是这大清朝的江山,是不可能南北划分的。
“既然如此,朱大人千万要当心。”唐瑶严肃的说着。
朱国治微微点头,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唐瑶,认真的说:“将此信交给尼大人,就说让他安心,外面的事情本官一定会想办法的。”
有了这句话后,唐瑶倒是可以舒缓几分了,她轻嗯了一声:“多谢朱大人了!”
回到了小院子里后,唐瑶将心交给了尼德耳,尼德耳在看到了上面写的是什么后,目光微微僵硬了一些,然后才语重心长的说着:“吴三桂把南方一带的官员都给收买了,只怕是这一次凶多吉少啊……”
听闻此言,唐瑶的神色微微愣住,斟酌了片刻后轻声说:“现在只有看巡抚大人这边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了,若是不能牵制住吴三桂,那么只怕是这撤藩的圣旨宣或者是不宣,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也是尼德耳多担心的,他神色复杂的说:“如今看来只能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