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城一家酒楼,二楼上,舒言一身淡黄色的袍子,坐于赤雅对面,执起酒杯唇角勾起得意的幅度,“祝贺我们的事情成功一半。”
赤雅面带一丝微笑,举了杯,二人喝下杯中的酒,一旁的罗若为他们的酒杯中添了酒。
赤雅缓缓开口:“为何莫公子要说我们的事成功一半呢?对于我来说,她入了天牢就对我造不成威胁了!”说着眼睫一挑。
舒言眸中含笑,为赤雅碗中夹了菜,悠悠道:“想必是公主忘记了她可是安国太子的未婚妻。如果安国不退婚,那么璃国定时不敢拿她如何。”
他放下筷子,眼中的笑意不减:“所以我们必须要将事情做干净,让他们之间没有洽谈的余地。”
赤雅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随即皱了下眉,道:“你想挑起两国的战事?”
“难道公主此番前来没有此目的吗?”问着,他径直开口继续道:“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想公主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吧!”
赤雅深沉地凝视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睫,缓缓道:“但是我知道公子不是站在我天狼国这边的渔翁,所以是公子得利还是赤雅得利就很难辨别了。”
舒言忍不住嗤笑一声,朗声道:“我想公主对我是多虑了,我只不过和沐婉玲有些私仇而已,我的心愿就是想她死,所以不是什么渔翁。”
“是吗?”赤雅淡淡的开口,“看来真的是我多虑了!”
继而她接着道:“天牢重兵把守,不知公子可有计策?”
舒言叹息一声气,眉头紧蹙,“我并非璃国人,就是一个剑客,在璃国朝中并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动手可谓是天方夜谭。”
说话看向赤雅,含笑道:“不过赤雅公主就不同了,您身份高贵,在璃宫中,都很敬仰尊重你,所以你人去天牢刺杀,不费吹灰之力。”
听罢,赤雅凝视舒言的眼眸微眯,眸底划过一抹暗沉,随即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下,“这罪名赤雅可不敢担!她可是璃国的天女,在璃国百姓心中地位可不低于当今的圣上。”
说着眸光淡淡,“如今已有无数百姓为她请罪,公子若是要我派人去刺杀,你不觉得我会被璃国的百姓生生给踩死吗?”
“哈哈,”舒言忍不住大笑了两声,道:“公主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只不过就是接您的方便而已,并非要您的人去刺杀,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带我进去,我……”
“够了!”赤雅打断了舒言的话,起身冷凝舒言:“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我可不想贸然行动。谢谢莫公子的宴请,赤雅还有事,先告辞了。”
沐婉玲毒害太子妃,打入天牢的消息几天时间便传遍了九州各国。
此时云子胥一身盔甲正在战场上厮杀,他急于攻下南国的城池,所以在守孝期间去了战场。
南国节节败退,三座城池被安国的军队攻下。
消息很快传到安国,安国的国主了解云子胥的性格,也知晓他深爱沐婉玲,如果被他知晓沐婉玲的状况,定是会放弃战事,前往璃国。
安国国主担心云子胥的离开势必会影响军心,再者安国没有提出退婚,一时间璃国不会将沐婉玲如何。
所以下令将此消息封闭,所以在战场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知晓沐婉玲被打入天牢一事,唯有云子胥不知晓。
次日,云子胥从战场归来回到营帐中休息,心中总是焦躁不安,于是半躺着问一边的安华,“舒言有多久没有来信了?”
“有,有半个多月了吧?”安华想了想回道。
猛地云子胥坐起身来,眸色凝重,“这么久没来信,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说着眸中是隐隐的担心。
“他之前来信都说无事,所以不会有事,您就放心吧。这么久没来,兴许是信在皇城,没有及时送来,太子,您就耐着性子再等等。”
说罢,安华的心中一阵发虚。
之间云子胥低头眉宇紧锁,没有再问他,安华的心中呼出了一口紧张的气。
璃国天牢中。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老鼠蟑螂满地的窜动,吓得严晴儿哭了好几天。
紫兰担忧地看了一眼沐婉玲微微凸起的肚子,“公主,这可如何是好?”
沐婉玲浅浅一笑,拉着紫兰的手,安慰道:“只要安国 没有退婚,我想我们不会有事的。”
“公主的意思是安国太子会来救我们?”问着又觉得不可能,于是忧虑道:“公主觉得可能吗?这次安国可是有理由退婚了,他们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回那五座城池。”
沐婉玲的眸色也担忧了起来,她不知道云子胥当初为何要答应她拿五座城池来换她,如今更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要她。
如今她是璃国的杀人犯,云子胥不要她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不算是云子胥毁婚。如果安国提出解除婚约,那么他攻打璃国便有了十足的理由。
想着,沐婉玲心中更是没有了低。
她如今受困,只有等待时机,等待那一丝期望,她希望安国不要退婚,那么她和孩子还有重见阳光的机会,否则她们再次死无全尸。
本想着母国能够保护自己,没想到如今能救她的却是安国。
心中顿时一片寂寥。
“公主。”紫兰紧紧地握住沐婉玲冰凉的手,“你说害您的那个人是那个天狼国的赤雅吗?”
沐婉玲迟疑了会道:“要害我的人何其的多,我怎么会知晓。只是那日我不该派晴儿去送礼的,是我疏忽了。”
一旁的严晴儿闻言,赶紧跪着匍匐而去,哭的泣不成声:“公主您要相信我,不是晴儿下的毒,那日半途遇人吵架挡住了去路,然后奴婢就下车……”
沐婉玲拉住严晴儿的胳膊,安慰道:“我没有怀疑你,我的意思是那日你离开那鸡汤定时被人动了手脚,这事不怪你,你不也成了受害者吗?”
说着沐婉玲温和地笑了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好了,别哭了,我们会没事的。”
严晴儿用力地点着头,“公主乃是天女下凡,您不会有事,皇上一定会查出凶手,还我们清白的。”
如今沐婉玲最担心的不是她的清白,而是腹中的孩子。
此刻她倒是想到了一个人能够救她,可是天牢把手森严,任何人不可探监,所以她无法将求救的消息传给那个人。
只有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他能尽快知晓她的消息,前来救她,她可不想等到腹中的孩子出生在狱中,然后自己被判未婚先孕之罪五马分尸。
时间一天天过去,腹中的孩子也在一天天的长大,沐婉玲的担心越来越让她焦虑。
半月过去,天牢里不曾有一个亲人来探望,看来是父皇下了死命不可让任何人探监。
她的心越来越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