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妇人随后跟进屋来,看见官府手令,吓得浑身哆嗦,哭道:“我儿媳犯了什么罪,叫她抛头露面,难道是外面债主把我们告了,麻烦你们回去告诉知府大人,就说婆媳两人,砸锅卖铁也尽快还清,老身求你们了,不要带走我儿媳妇,好不好!”
她哭喊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衙役瞅见她忠厚老实可怜,忙将她搀扶起来说道:“没有人告你儿媳妇,只是大人传她去询问几句话。”
赵老妇人一听就炸了,从地上跳了起来:“什么,没有人告我儿媳妇,大人岂能凭空传她,一定是你们瞧我儿媳妇长的漂亮,心存歹意,把她骗出去想玷污她,之后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凭空消失了,对不对!”
这工夫,里屋门嘎吱一声响,赵玉媳妇从里面走出来,骂道:“草你祖宗,你个老贱货,乱七八糟喊什么呢,不正经的人,竟往歪处想。
她对婆婆吼骂一通,转身对风潇然道:“我犯了什么罪,官府传唤我,我一不欠债,二不偷盗,知府老爷凭什么传唤我,欺负我家没有男人了是不是!”
赵玉媳妇怒目圆睁,很是凶恶,如同母夜叉似的,风潇然给左右衙役使了个眼色,一齐扑上前去,抓住赵玉媳妇往外就走!
赵老妇人瞅了,又喊又骂,风潇然也不管她,押着赵玉媳妇出了院门,往府衙而去。
左右邻居瞧了,拍手称快说道:“真是苍天有眼,这恶妇终于得到了报应!”
一会工夫,风潇然三人把赵玉媳妇押上大堂,跪在案桌前面。
还没等纪晓岚说话,赵玉媳妇抢着问道:“民女冯氏见过知府大老爷,不知道大老爷传民女何事,我家相公刚刚去世,不能久在公堂抛头露面,请大老爷明鉴!”
纪晓岚瞧见冯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少妇,你抬起头来,看看本府是谁?”
冯氏听得抬起头来,瞅见纪晓岚,心里大吃一惊,这不是上我家给婆婆看病的郎中吗!他怎么 当上了知府,这该如何是好,都怪自己不好骂了婆婆,叫他看出来破绽,如果叫他查出赵玉死因,我可就活不成了。
她不由自主吓出一身冷汗,但她生性狡诈野蛮,虽然她心中十分慌张,面上不带分毫,故装镇定,嘿嘿笑道:“那日不知大老爷驾临寒舍,民妇说话粗鲁冒犯大老爷之处,请多多包涵,古人言不知者不罪嘛,民妇相信大老爷不会拥护这一点小事,怪罪民妇吧。”
纪晓岚喝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即然为人妻,就应该做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孝顺老人,不应该与人通奸害死丈夫,毒骂婆婆,罪该凌迟处死!”
冯氏亲热如同五雷轰顶,又如同出门被人打了一闷棍,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慌忙狡辩道:“大老爷开恩,您是本城青天大老爷,处处为百姓着想才对,那日民妇无心冒犯您几句,你也不能给民妇加上莫须有的罪名,民妇如何担当得起,望大老爷明鉴。”
纪晓岚听得大怒:“你这个淫妇,你能欺瞒住你婆婆,岂能瞒骗本府,与人通奸,被儿子发现,还怕事情暴露,把亲生儿子毒哑,你这个恶毒之妇,本府己经查明还不重实招来!”
冯氏连声喊冤,装可怜抵赖道:“民妇只不过丈夫去世,心中不顺,顶撞骂了婆婆几句,弄出这么大的风波,就是给民妇严刑拷打,也不能胡乱招供,毁我一生清白!”
纪晓岚“啪”一拍惊堂木:“你这恶毒妇女,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你用刑,你是不肯招供。”
纪晓岚又是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给我拉下去,重打六十大板!”
冯氏还想抵赖,衙役如狼似虎扑了上来,不容她分说,就被拖了下去,按在板凳上,劈了啪啦,就是一顿板子,打得冯氏疼痛难忍,如同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一会工夫打完六十大板,打得冯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被衙役拉到案桌前,指着纪晓岚破口大骂。
“我草你十八辈祖宗,作为奉天父母官,无凭无据严刑拷打孀妇,算是什么父母官,三朝纪元老怎么生出来,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官!”
骂得纪晓岚大怒:“来呀,夹棍伺候!”
众衙役瞧见冯氏很是可怜,此时已经被打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如果再继续用刑,就得死余非命,心中都想到:“如果人死了,你纪晓岚被罢官是小事,我们的饭碗都打碎了,说什么也不能跟着你倒霉。”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肯上限执行刑法。
李捕快瞧见风潇然在旁边,伸手轻轻拉了他一下,风潇然明白他的意思,跟着他到了背静处。
“李大哥,叫我到此,可有话说?”
“你与大人去访查,也不知道你们调查出了什么,这样无凭无据往死里打,如果扛不住夹棍重刑,死在行刑上,大人被罢官不说,咱们也跟着倒霉,丢了饭碗,你去劝说劝说大人,就是杀人也得有个证据啊!”
风潇然只好回到公堂,到得纪晓岚身边,附在耳边讲了一遍道理!
纪晓岚听了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有道理。”
扭头对冯氏说道:“你这恶毒的女人,本府就是被罢官,也要将你绳之于法。”言语之中,招呼衙役把冯氏押进大牢。
吩咐众衙役准备好,明日去南山坡开棺验尸,众人听得打了一个冷战,都为纪晓岚捏了一把汗。
斗转星移,日月如梳,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纪晓岚令风潇然带领衙役去传赵玉母亲到公堂,去南山坡坟地验尸。
风潇然奉命来到赵玉家门口“咣咣”敲门,左邻右舍瞧了纷纷议论道:“这新上任的纪大人,真是手眼通天,刚刚上任就把这不讲理的泼妇,弄到府衙去了,真是苍天有眼,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打婆婆骂街的泼妇,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赵老妇人听得推开院门看见是风潇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骂道:“你们这帮该死的东西,抓走了我儿媳妇,又来干什么?你们不要狐假虎威,那天媳妇不知道郎中,就是什么狗屁知府,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就来找我们的麻烦,给我婆媳小鞋穿,今天到府衙拼得一死,也要为我那儿媳妇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