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晏婴微微一笑道:“这是一场心理战,大人您要明白,咱们越紧张越害怕,敌人就会越来劲!倘若咱们摆出一副该吃吃该喝喝该唱歌就唱歌的无所谓的姿态来,敌人反而会因为咱们的无所畏惧而显得底气不足!”
曹圭听完后郎朗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曹晏婴啊!这法子好!那你说说,咱们应该安排个什么节目大张旗鼓地表演一番,才能让敌人望而却步呢?”
曹晏婴想了想说:“这不,马上就快过年了,到时候,大人就安排在正月李举办一场规模盛大的灯火晚会,到时候让淮南军的俘虏也一起来观看,以从容的态度来应对敌军的围困,来显示咱们的城牢不可破的信心!”
曹圭大手用力地往曹晏婴肩膀上一拍说:“好!此计甚妙!到时候咱们就这么办!”
曹晏婴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大人!轻点儿!我身子骨弱,经不住这么拍!”
“哈哈哈!谁能想到如此弱不禁风的曹晏婴竟有这么多鬼点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曹圭见曹晏婴忍着痛揉着肩膀的样子哈哈大笑。
当日,曹圭便派人开始为正月的灯火晚会做排练和准备。
年底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正月。
曹圭按照之前的计划,将士兵和城内百姓着急到一块,举办了一场规模盛大的灯火晚会,并让俘虏前来观看节目。
那一夜,整个苏州城内灯火通明,城内一片欢声笑语。
城外负责蹲守的敌军见他们根本不把自己的围困当回事儿,顿时有了一种不被重视的挫败感。
淮南军的几位首领当即便开了一个临时会议,对此事加以分析和商议。
有人指出,看城内的光景,玩得那么忘乎所以,笑得那般无所顾忌,毫无半点担心和恐惧,由此可见,他们早已做好了防备的错失,就等咱们攻城的那一刻对咱们采取措施了!
这言论当即便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同意,大家都认为他们早就设下了埋伏,就等淮南军自投罗网,如果准备地不够充足到时候损兵折将大败而归可就糟了。
最终,原本打算趁着过年这几日派人攻城的计划也暂时搁浅。
如此一来,苏州城内的百姓们总算是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一个安安稳稳的幸福年。
而在这期间,淮南军并没有消停,而是一群人汇集在一起,商量着各种应对的对策。
他们认为,敌人在城内想要对付他们无非就有几种情况,一种是从城池上往下射箭,另外一种就是从上面滚石块。
为此,淮南军想方设法地发明了一种洞屋,就是用哪个木材构造一个木屋的框架,上面蒙上牛皮,然后推到城下。
这样就可以抵挡地方从城上射下来的弓箭和抛下来的石块,而潜伏在里面的士兵就不会受伤。
于是,正月一出,淮南军便推着这种洞屋再次攻城。
一听说敌人又要攻城了,起初,苏州的守将孙琰立刻命人射箭扔石头,但是,射出去的箭根本伤不到敌人分毫。
“将军!怎么办?牛皮太结实了,咱们的箭根本穿不透!石头也砸不到他们呀!”副将眼看着成千上万支利箭射出去的利箭和滚下去的石头都白白浪费了,显得十分着急。
“传令下去!让兄弟们住手!”孙琰望着地面上浪费了一地的武器,十分冷静地说道。
“可是!他们还在继续攻城怎么办?要是咱们会飞就好了!直接飞下去将他们的牛皮给掀掉,看他们还嚣张不?”副将异想天开道。
“我有办法了!”孙琰顿时在副将的异想天开中得到了启发。
“什么办法?将军,您不会真的要飞下去吧?就算能飞下去也太危险了!您看下面敌人黑压压的那么多人,咱们总不能全体将士一起飞下去跟他们血拼吧?”副将极为担心地说。
“别啰嗦!时间宝贵!赶紧跟我来!”孙琰命令道。
“喔!”副将不知道孙琰脑子里在琢磨什么。不过他相信孙琰,因为他向来就善于发明,人称孙百计,是个有勇有谋的主。
孙琰立刻带人制作了一种有倒钩的大吊锥,在大杠杆的一头设置了滑轮,滑轮上垂挂着铁吊锥,取名“渴乌”。
再说淮南军那边见孙琰没影儿了,以为是被洞屋吓跑的,顿时士气大增。
孙琰这边,整整花了三日三夜的功夫,终于赶制出大批量的渴乌。
“将军,这几日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做好了!这些应该足够应付敌军的了!”副将打了个哈欠说。
就在这时,一位士兵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不好了!将军!敌人马上就要攻上来了!咱们根本无力抵抗啊!怎么办?”
“无力抵抗就不必抵抗!放他们过来吧!”孙琰不慌不忙地道。
“啊?放他们过来?可是!将军!放他们过来咱们的城池不就失守了吗?到时候咱们可就大难临头了!”士兵急得直跺脚。
他不明白,往日智勇双全的孙百计孙将军到底是熬坏了脑子还是黔驴技穷了?才会说出这般糊涂这般不负责任的话来。
但将军毕竟是将军,将军下令他不敢违抗,只好乖乖退了出去。
这时,孙琰方才命人将偷偷制作的渴乌抬上了城池。
再次站到城池上,孙琰看着城下一个接一个的洞屋正朝着城下冲来,立刻下令道:“来呀!试试咱们的家伙什!看看好不好用!”
话音刚落,便有数百名士兵将赶制了三天三夜的数百个渴乌一起推过来,并分别推到各个岗哨处迅速放下渴乌。
渴乌以高速下落的沉重,锋利的吊锥刺破牛皮,然后依靠吊锥上的倒刺将牛皮钩起来,让躲在洞屋里的敌军全部暴露出来,在矢石的攻击下无处逃遁。
这一系列的动作快速精准,出乎敌人的意料,像是被人扒去了盔甲一般没有半点儿防备。
正当敌人不知所措之时,孙琰早已命人往下推矢石了。
巨大的石块顺着城池咕噜噜地滚下去,直接砸到敌人的脚上腿上肩膀上脑袋上,随着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地下横尸遍地。
这一次的较量,让淮南军大败而归。
回去后,几位将领凑在一起一合计,认为靠着人攻城太冒险了,要是能在不需要人靠前的情况下便把敌人给打下来就好了。
这时,有人便提出建议说,既然那个孙子可以隔空便将咱们的牛皮给扒了,咱为什么就不能也隔空就将他们弄死呢?
又有人说,其实射箭这个方法不错,但是箭头太小,需要近距离才能瞄准,离着远了就不太容易射中。
最终,他们一致决定,还是矢石的杀伤力大,你看这一次咱们的人不都是被矢石给砸死的吗?咱们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也用矢石。
于是,几名将领出谋划策,又重新研发了一种能弹射的大石块的大炮,这大炮可牛逼了,弹射时声如雷击,但凡被击中则屋倒人亡,杀伤力极大。
研究成功后,淮南军便推着大炮对准城内便一通胡发乱射。
因为此炮威力大,矢石的杀伤面也大,所以,每次发射都会击中目标,不是屋毁就是人亡,淮南军这一次的进攻是毁灭性的,比天灾还有杀伤力,让人防不胜防。
再说了,天灾还是几年才遭一回,再热门的天灾也不能天天闹个没完啊!
起初,淮南军是在白天开炮,后来,为了节约炮弹,他们经常趁着半夜人都睡着了以后发射,一炮放完以后,死的死伤的伤,即便是没死没伤的人也不敢再继续在屋子里待了。
一时间,搞得苏州城内的军民恐惧万分,人心惶惶。
孙琰见此情景万分忧心。
一日,副将随口说了声:“哎!将军,这下咱们可够呛了!你瞧淮南军猖狂的,不分白昼黑夜的天天来搞破坏,简直是百发百中啊!这还了得?我看咱早晚不被打死也被熬死了!反正横竖就一个死字,没啥法子了!”
孙琰呵斥道:“放肆!你作为一名副将不好好想法子解除危机,却只会在这儿抱怨,信不信我找人把你的嘴巴给缝上?”
副将平日里跟孙琰关系甚好,他知道孙琰只是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不会真正把他的嘴巴给缝上的,于是顶撞道:“就算缝上也解除不了危机啊!难不成你还能找个袋子把天给遮起来?”
说这无意,听者有心。
副将的这一句话彻底激发了孙琰的灵感。他当即便一拳头捶在副将的胸口,兴奋地说:“我有法子了!走!跟我一起去找绳索!”
“啥法子?”副将有点儿莫名其妙。
孙琰并不作答,而是当日便征集了公私所有的绳索,用巨木构结成一张大网,布置与城墙及近城的房屋上。
当天晚上,当淮南军再次来袭击时,大炮所射进来的矢石都落入网中,城内的军民睡得安安稳稳,哪怕是外面炮火连天,也没有人再惊恐地爬起来跑出屋子去外面避难。
并不知情的淮南军还在沾沾自喜,以为城中的人伤亡惨重呢!
可以说,苏州城的军民全靠着这位孙将军才得以安稳度日,而淮南军还日复一日地坚持来轰炸,为了百发百中,他们还不停地变换着攻击的位置,并且自认为早已将苏州城内夷为平地了。
直到有一天有人提出看看里面的情况,这才发现这几个月来全白忙活了!
苏州城内一片安详,房屋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城内,百姓们顾得看起来倒也舒心,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残垣断壁横尸遍野杂草丛生一片苍凉。
但即便如此,倘若一直僵持下去,城内的士兵和百姓也早晚会有粮草断绝的那一天,倘若不及时救援,即便不被打死,迟早也会被活活饿死!
而此时他们能够自保就已经不错了,根本无力与城外的淮南军抗衡。
淮南将周本的意思是,趁着现在苏州援军未到,想办法攻城速战速决。但副将吕师造却坚决反对!
吕师造认为,前番与敌人较量已经损兵折将不少,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只要把苏州城围严实了,就算援军来了也无可奈何。最终,便会不损一兵一将就把城内的人活活饿死!
其他人认为,副将吕师造的方法才是稳打稳胜的万全之策,纷纷站他,无奈之下,周本只好依了他。
909年4月,吴越牙内指挥使钱镖与行军司马杜建徽率军赶来救援。但,此时的苏州城早已被淮南军团团围住,根本没有办法与城内联系。
钱镖望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苏州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