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前,我还是个只用下半身思考、急于破处的“雄性冲动综合体”,但是就在看到曾敏眼神的那一个瞬间,我的记者本能发挥了重要作用,产生了震惊、怀疑、思考……
OK!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眼前的曾敏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曾敏,这是直觉,仅此而已。
我挣脱了“曾敏”章鱼般地纠缠,冷静地退后了几步,慢慢穿好了衣服,然后冷冷地对“曾敏”说:“行了,别演戏了,你不是曾敏,你是谁?”
“呵呵……,这都骗不了你,小子,你的定力不错嘛!”“曾敏”说话了,可是口音已经不是曾敏的声音了,而是一个阴冷的男人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大吃一惊,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个男人……?太特么恶心了!靠,这样我会阳 痿的!
但是就在我愣神的这一瞬间,我眼前的景色像潮水般退去了,曾敏消失了、女生宿舍消失了、草坪消失了、食堂消失了、池塘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只有一扇灰突突的门。
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一切果然是幻觉,都是假的,心魔在作怪,应该是来自如何塔第一层的考验吧?靠,都深入到我的内心世界里去了,用的是什么手段啊?这么逼真,真特么变态。
如何塔在考验我们什么呢?对于美色诱惑的控制力?这好像和修行是有点关系哟!
我正想着,就听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我回头一看,一个相貌平常的师兄(弟)也朝大门这里走了过来,不过他的形象有点狼狈,衣衫不整,头发也有点凌乱,莫非他也有所“艳遇”……?
好吧,这个时候我可以确定了,这第一关就是考察一个“色”字的,看看你的定力如何,不知道那些女生是怎么应对的,想来很有意思哟。
“这位师兄,这是通往第二层的大门吗?”那个相貌平常的家伙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
“应该是吧!”我点了点头。
“想不到第一层就这么……差点就歇菜了,师兄,快走吧,我可不想再呆下去了!”这哥们儿估计也被折腾的够呛,只见他一闪身就冲入到了大门里。
我也定了定神,一脚跨了进去。
我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的,嘴里不断地在提醒自己:“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是幻觉、幻觉……”
我的脚刚跨进第二层的大门,就觉得鼻腔里一窒,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直冲我的脑门子,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差点晕过去。
幻觉?不太像,强烈的不适感确实存在,我刚想到这里,就觉得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立起来了,一种极度危险感油然而生,这种危险感曾经救过我的命,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有人在偷袭我!这感觉在大比里就有过。
我想都没有想,下意识地使出了“缩地步”,往右斜跨出去,要避开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然并卵,我的法力此刻似乎消失殆尽,只能像凡人那样“移动”。
“将军!小心……”就听到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句,随后就是“噗”的一声。
“怎么回事?”我使劲睁开了眼睛一看,靠!吓了我一跳,我的面前是一个顶盔掼甲的年轻汉子,高大壮硕,手里提着一杆马槊一样的兵器,一副要扑向我的架势,不过此刻他的表情特别的狰狞,二目圆睁,嘴角鲜血直流,就定定的站在那里。
再仔细看他胸口,一个枪尖透了出来,好像直接击穿了他的心脏,估计是活不了了。
“将军,鲁副将阵亡了!他帮您挡了一矛!”这时,有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谁?”我猛地转过头,发现左侧身后站着一个黑大个儿,一脸的络腮胡,满脸的鲜血,左手扶着一面大旗的旗杆,右手擎着一把大刀,正在那里状若疯虎般地砍人呢!看模样还真像张飞、李逵那一款的猛将兄!
再看四周围,简直就是修罗场一般,一片片的尸山血海,无数人拥挤在一起,你一刀,我一枪,正在做着殊死的搏斗。
我特么这是在哪里啊?这里好像是个厮杀正酣的战场呀!“将军?鲁副将?!难道我是个将军?!难道我正在领兵打仗?……”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不是如何塔给我制造的幻觉吗?怎么这么真实?!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脚下一片泥泞,那不是下雨后的泥泞,那是土地被鲜血浸泡过后可怕的泥泞,靠!这特么也太危险了,我现在没有法力啊!
我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右后方一阵金风响起,“将军,小心!”猛将兄大吼了一声,我立马一低头,就听头顶上“呼”的一声,似乎有一件兵器从我头顶飞速略过,吓得我差点特么尿裤子,擦!谁这么卑劣,居然背后伤人,你爷爷的。
还没容我回头,“呼”的一声,那兵器声又转回来了,完了!这下没地方躲了,脚都拔不出来,我想,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就听到“珰……”的一声巨响,然后……万幸,我没死,回头一看,猛将兄已经用大刀帮我挡住了一个黑甲汉子的巨斧,两个人正在那里较劲,不过很明显,猛将兄处于下风,眼看就要挂了。
靠!敢砍我,还欺负我的猛将兄,跟你拼了!我特么没有法力,但是力气和招数还是有的。
我眼睛四下一看,巧了,脚边的一具尸体上正插着一把短戟,我一猫腰就把短戟拔了出来,二话不说,使了一招“撼天棍法”里的“击破式”,照着那黑甲汉子的腹部就刺了过去。
“撼天棍法”不愧是仙界顶级法术,尽管没有法力加持,但是威力绝对不容小觑,就听见“噗嗤”一声,短戟的尖头一下子刺破了黑甲汉子胸腹部的甲胄,然后毫不停顿地继续前行,攮进了他的腹部后余势不减,戟尖又从他的背部钻了出来。
黑甲汉子猝不及防,被我偷袭成功,疼的他大叫一声,甩掉了手中的巨斧,双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短戟,想要把短戟夺过去。可是猛将兄没有给他机会,大刀片子寒光一闪,黑甲汉子的头颅就冲天而起,带出一蓬血水,喷了我一头一脸都是。
“关将军威武!关将军威武!……”猛将兄无比的激动,带头高声欢呼了起来,他这一喊不要紧,周围不少正在拼杀的士兵也跟着狂呼了起来!
“关将军?!我居然姓关,难道我是关羽?还是关胜?!靠,这特么是幻觉吗?不像啊,这杀人的感觉咋辣么真实呢?”我一下子蒙圈了。
“将军,将军!快把敌将祝彪的首级举起来,可以鼓舞士气啊!”猛将兄一边干着架,一边冲我高呼。
“好!”我的血性被完全点燃了,看样子,我带的这些兵似乎是拼着一口气在苦苦支撑,是要鼓舞一下士气了,管它是不是幻觉,在这儿被人砍死肯定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我紧走两步,弯腰捡起了那个谁,哦,对了,敌将祝彪的人头,高高举过头顶,嘶声高呼道:“祝彪授首!祝彪授首!谁敢与我一战!……”
随着我喊了这么一嗓子,四下里立即响起了“祝彪授首……将军威武……”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远远地传开。
很明显,祝彪被斩首这一事实对敌军的士气造成了一定的打击,相反,对我军的士气则起到了大大提高的作用。
我一手举着祝彪的首级,一手从祝彪的尸身上拔出短戟,朝正围着猛将兄厮杀的两个敌兵冲了过去,三下两下就把这两个人刺翻在地。
靠!我还真够厉害的,在我面前,简直没有一合之将啊!此刻,猛将兄的眼睛瞪得滚圆,眼光里充满了,呃,崇拜?钦佩?……
随后,就见猛将兄右手高举大旗,使劲地挥舞着,大声叫道:“虎贲——杀!虎贲——杀!杀杀杀!……”一瞬间,我的周围就聚集了几十名斗志昂扬的士兵,一边看着我,一边同样在高呼:“虎贲——杀!虎贲——杀!杀杀杀!……”
好吧,我承认,我内心里最野蛮的一面被彻底点燃了,我顺手砍下了被我刺死的两个敌人的首级,然后挂在了腰间,左手继续高举祝彪的首级,右手短戟一挥,指向地方大旗的方向,高呼道:“跟着我,踏平敌阵,封侯拜相就在今朝,杀……”
我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带头冲了出去,专门捡人多的地方杀,一把短戟上下翻飞,敌军(大致判断了一下,敌军着黑色战袍,我军着红色战袍)是挨着死、碰着亡,硬生生被我和我身后的兵士冲开了一条血路。
当然了,我的背后有好几个壮汉在保护我,其中就包括猛将兄,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他可能是个旗手,专门负责掌旗,是个非常关键的角色,不错!够英勇!
眼看着我离敌军的黑色大旗只有五十多米远了,我抽空回头瞄了一眼,好家伙,原来几十个人的队伍,现在已经滚成好几百人了,可能是我的“暴行”鼓舞了我方的士兵,大家纷纷向我靠拢、抱团扎堆儿,跟着我在乱军之中行那“斩将夺旗”的壮举!
这个时候,我腰间的人头已经有七、八个之多了,而猛将兄他们也有样学样,人人腰间都挂满了血呼淋拉的首级,个个都像地狱里的恶魔一般,无比狰狞,疯也似地“狂飙突进”。
敌方兵将明显被我们这帮“野蛮人”吓到了,因为我们所到之处,对面的敌军兵将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更有偷偷往后退缩的,这一下,我军的士气更盛,前进的速度有加快了不少。
“关将军,你看!前面就是敌军的帅旗所在,旗下那个骑白马的就是敌酋鲁仲达!”猛将兄一边拼命搏杀,一边给我提醒道。
我顺手挑翻了一个敌将,然后打眼一看,果不其然,就在我身前30多米远的地方,有一面绣着金边的黑色大旗,旗上有一个大大的“鲁”字!
擒贼先擒王!我瞬间就制定好了下一步作战计划!
“活捉鲁仲达!加官进爵!赏黄金万两!杀……”我大喝一声,第一个冲了上去。
我的话刚喊完,四周顿时响起了排山倒海般地呐喊声:“活捉鲁仲达!加官进爵!赏黄金万两!杀呀……”
靠!士气是怎么振作起来的?就是这么振作起来的!我们这支想“升官发财”的先锋队在我的带领下,像一支利箭一般,穿透了层层的敌兵防御,直奔那面“鲁”字大旗冲去。
25米……20米……15米……我们离那个鲁仲达居然越来越近了,我舔了舔嘴唇,手上的短戟挥舞地更加凶猛了,“撼天棍法”被我发挥到了极致,无穷无尽的招式像暴风骤雨一般向敌军的身体上招呼,简直处于一种“天下无敌”的状态!
以至于在我面前的敌兵越来越少,此刻,我也懒得收割首级了,一门心思往前冲,斩将夺旗是当务之急,因为我知道,我的兵少,而且好像是被重重包围了,不使用奇招,那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们必须往前冲,搏一把!
这时,我都能清楚地看到敌军大旗下骑在马上的那个,呃,胖子元帅了!妈的,一点都没有一军统帅的气质,这么肥,一看就是个酒囊饭袋,好,我欺负你是欺负定了!
就在我鼓足力气,准备一举杀到敌军大旗下,放翻那个鲁仲达时,我发现鲁仲达那边似乎一阵慌乱,怎么回事?这死胖子居然掉转马头,这是要……撤退吗?他是害怕了吗?这个胆小鬼、懦夫,他比我人多,居然还害怕了,临阵脱逃,没卵子的孬种!
我怎么能错过这个扰乱敌方军心的机会呢?我立即高呼道:“鲁仲达败了!鲁仲达败了!杀了鲁仲达……杀……”
我的呼喊声就像为我的士卒打了一针“海洛因”,他们立刻学着我“嗷嗷”叫了起来,“鲁仲达败了!”的喊叫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敌方的不少士兵发现自己的统帅确实在向后撤退,他们就慌了神了,也跟着往后撤退,有一个逃的,就有两个逃的、十个逃的、一百个逃的……
一下子,鲁仲达的军队就彻底乱了套了,现在大部分敌军都无心恋战,都在拼命的向后撤退,场面一下子就失控了!
什么叫兵败如山倒?以前只在小说里读到过,现在我是亲眼所见,好家伙,鲁仲达的士兵像是被传染上了“逃跑综合症”,一个个的丢盔卸甲、狼奔豕突,大溃败已不可避免。
我的脑子可清醒着呢,老话说“穷寇莫追”,但是现在必须追,鲁仲达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他的大旗在给我们指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