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熙走进自己的卧房,这里的摆设还是跟自己离家时一样,都没有动过,卧房里依旧是打扫的一尘不染!
望着窗外今夜凉风习习,水蛙声声叫唤,转身走出去,就趁今晚再看看这里的一草一木,走到花园的槐树林下,远远的看见有个人影蹲在树下,费力的刨着土,不知在做什么?
走去一看,只见楚鹏珏拎了两坛子酒,刚好站起身,四目相对,笑呵呵的说道“世子,你还记得这两坛子酒吗?我们一起酿的,只是还没时间,不知道味道如何?”
“那你怎么给挖出来了?还没到日子,那肯定没法喝!”楚寒熙好笑的看着楚鹏珏说道,这王府里有的是陈年好酒,还至于挖这两坛子酒。
“世子,属下是想你能记住,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王爷不想我跟着你,一定有他的想法,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这一走不知我们何日才能相见?就想着今夜我们再醉一回!”
楚鹏珏忧伤的望着楚寒熙,手里的酒坛子在月光下,发出一丝微弱的反光,刺痛楚寒熙的心,搂着他的肩膀,俩人坐在槐树下,对着高远的明月,借酒消愁!
“世子,属下知道你一定不会,让公主嫁到北疆去,你打算怎么做?只要你一句话,属下和虎门营的兄弟,誓死相随!”楚鹏珏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艰难的咽下去,还没到日子,苦涩的很。
“以后不要叫我世子,我已经不是什么世子了?只是朝廷的罪犯,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害兄弟为我涉险,叫我于心何忍?”
楚寒熙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寄托在韬玥道长的玄布上,这样一来竟能救走蓝铃,又不会波及任何人。
“世子,你想独自涉险?你可知道北疆迎亲队伍,会有多少万兵马,还有那个赫连卓木,一定会做好周密的布局,你独自一人前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楚鹏珏扔下酒坛子,急切的拉着他的手问道。眼睛里藏着一缕复杂的神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别着急听我说,你见过我何时做事那么鲁莽?我不想让你们为我涉险,也是为了我南楚王府一门免遭劫难,道长有四方玄布,带在身上能隐身,届时我在北疆动手,既能救出公主,且不会连累任何人!”
楚寒熙微笑的看着楚鹏珏,把自己如何进宫探视公主,还有那块玄布的神妙之处,一五一十的跟他说。
“想不到郡主的师傅这么神通广大,那不是天下无敌了吗?如果他想做皇帝,那这不是手到擒来吗?”楚鹏珏吃惊异常,说话都语无伦次,叫楚寒熙好一顿数落。
“鹏珏,你这话以后可不能说,你知不知道,这样说让有心人听了去,我南楚王府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楚寒熙一脸正色的叱喝道,这话显然一听就能让人误会南楚王府勾结江湖术士,藏有谋逆之心!
“是,世子教训的是,属下失言了!以后一定会注意!”楚鹏珏低下头,不停的道歉,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的身后,有这么强大的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难怪会这么淡定!
“鹏珏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在我心中早已把你当成,亲兄弟一样看待,往后我不在,我父王年纪大了,母妃身体不好,青瑶又是女儿身,王府中的事宜,还需你多加上心!”
楚寒熙拍着楚鹏珏的肩膀说道,远远的望着,自己父母卧房中的灯还亮着,在这孤寂的夜空下,仿佛天边的一颗孤星,让自己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叫人牵挂,心痛难安!
“世子,你放心,属下一定誓死保卫王府!”楚鹏珏一脸坚定的承诺到,楚寒熙微微笑了笑。
或许是喝多了,又或许是心伤难以忍受,摇摇晃晃的回房去了,楚鹏珏站在夜色里,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十里亭外,宋小杰跟鼠小媚待到深夜,一妖一人才离去,小鬼差在后面远远的跟着,想看看他们俩到底要做什么?
皇宫密室中,皇帝依旧是一身的黑色斗篷,面带龙蛇面具,看着烈焰,冰冷的声音缓缓道“这么急着来见本宗,可是有什么急事?”
“启禀宗主,属下得知,楚寒熙不打算动用虎门营的将士,而是想用江湖术士的隐身法,在北疆抢亲,如此一来既可以夺回公主,有可以保住南楚王府。属下还听说,楚寒熙借用这隐身法,进宫见过公主了!”冰焰站在龙蛇宗的面前,把得到的情报一字不漏的禀报给他。
“好你个玄宗,死在眼前了,还敢跟本宗作对,你先下去吧,继续探查王府的一举一动,烈焰带着老鼠精已经来到京城了,想必不一会儿就到,等见到老鼠精本宗再做决定!”
龙蛇宗阴冷的声音刚刚落下,烈焰就带着老鼠精走了进来,与冰焰擦肩而过,鼠小媚撇了一眼冰焰,来到了龙蛇宗跟前。
望着眼前包的严严实实的男子,鼠小媚冷哼了一声说道“密室建在了皇宫之中,还敢跟一个妖怪合作,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本宗乃是一国之君,万千贵体,玉面尊容,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妖怪想见就见的,你我只是合作关系,我给你荣华富贵,你替我办好事情,仅此而已!”
皇帝依旧是冷冰冰的说道,以他多疑的性子,是不会冒险把一个妖怪,留在自己的身边,养虎为患。
“噢,这么说,皇帝并不是一言九鼎,金口玉言,让本姑娘进宫不是当妃子,这是要耍着我玩吗?这还没有合作,就出尔反尔,你知道得罪本姑娘,是什么下场吗?”
鼠小媚转身冷冷的瞪着龙蛇宗,恶狠狠的说道,想冲上去给他点颜色瞧瞧,却又怕他身上真得有玲珑断残玉。踌躇着不敢上前,只是愤恨的站在原地!
“烈焰,可是你自作主张,对大仙轻易做下了承诺,违背了圣意,还让朕变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你该当何罪?”皇帝见鼠小媚发飙了,只好把责任推到了宋小杰的身上。
“皇上,臣该死,是臣会错了圣上的旨意,请皇上宽恕臣的愚钝无知!”宋小杰吓得连忙跪下,心中暗暗叫苦,果真是应了那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既然你都说了自己该死,那就去死吧!”鼠小媚不敢动皇帝,只好拿宋小杰开刀,迅速的冲上前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高高的架起,看着他苦苦的挣扎,冷冷的撇了一眼皇帝。
可怜的宋小杰被掐的喘不过气来,脸色发红,张大了嘴巴,心中哀怨万分,想来今夜是要命丧老鼠精之手了。
皇帝见老鼠精心狠手辣,如果不依她,就要牺牲烈焰,一个小小的蛇灵护法,倒也无所谓,只是杀了蛇灵,这孽畜又要作何计算?
如果让她知道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了玲珑断残玉,岂不是性命不保,蜀雁国也即将灭亡,那他谢远瞻就会遗臭万年,遭全天下人唾骂!
“大仙你杀了他,是要向本宗示威吗?烈焰是本宗的护法,是本宗叫他去寻大仙的,那就代表他说的话,就是本宗的意思,虽然烈焰会错了意,但朕是诚心跟大仙合作,明日朕就封你为荣妃,入住朝华殿!”
皇帝最终还是想鼠小媚妥协了,这让老鼠精的心里更加的疑惑不解,他到底有没有宝玉在手?
如果说今日是妥协,那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有玲珑断残玉在手,如果不是,那便是有断玉在手,所以才不怕,把一个妖怪留在身边!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那本姑娘就放了他!兄弟,下次可要长记性了,胡乱揣测圣意,可是会没命的,知道吗?”鼠小媚奋力扔下宋小杰,冷冷的喝道。
宋小杰一下子失去了重力,跌了几下,才摇晃的站住了身子,揉着生疼的脖子,不停的咳着!
“多谢大仙手下留情!”宋小杰缓过劲来,当着龙蛇宗的面,无奈只好屈身,向老鼠精行礼道了声谢,心中为蜀雁国的未来担忧,顿感自己罪孽深重。
“说吧,要本姑娘做些什么?目的何在?”老鼠精大显了一下神威,面子也挣了回来,顿感全身上下都顺溜了,看着龙蛇宗,霸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本宗的戏,需要跟大仙慢慢的唱,大仙可以一边享受荣华富贵,一边配合本宗把戏演好!”
龙蛇宗看着鼠小媚,大师狂笑,让宋小杰毛骨悚然。鼠小媚冷哼一声道“好,本姑娘做事,你大可放心!”
小鬼差一路跟着那一妖一人到了皇宫,看着他们进去了,料定是去见皇帝了,不敢贸然跟进去,只能守在宫外等着。
鼠小媚是修炼了八百年的老鼠精,虽说在地狱关了三百年,可她还有五百年的道行,而且当年在地狱,她跟蛇妖不一样,没有遭受酷刑,对于道行并没有折损多少。
眼下这小鬼差,只是一个小小的守门差,接着凡人的身躯,虽有点小法术,如果硬碰硬,估计打不过那鼠小媚,加上里面还有龙蛇宗和宋小杰。
就在他徘徊间,突然间闻到了一股妖气,慌忙四处巡视,不远处有一道红色的闪光,一闪一闪的正向这边奔来。
小鬼差急忙躲进暗处观望,这时宋小杰跟鼠小媚,从皇宫里飞了出来,鼠小媚似乎是发现了那股妖气,转身看着宋小杰冷哼道“皇帝还找了别的妖怪吗?是不相信我鼠小媚的实力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敢用我的性命做担保,皇帝只跟大仙合作,没有其他的妖怪!”宋小杰见识过鼠小媚的厉害,不敢轻易惹怒她。
“谅你也不敢欺骗我,依我看你们蜀雁国不用本姑娘动手,就已经是朝不保夕了!”鼠小媚冷冷的说完,就飞走了。
根本不想理会那不远处的妖怪,宋小杰一听又有妖怪要来了,赶紧逃命去!眼前的鼠小媚都已经是让他命悬一线,哪里敢再招惹别的妖怪?
小鬼差听见鼠小媚这样说,心中震惊无比,龙蛇宗到底要干什么?今夜自己就豁出去了,待探清了眼前的妖孽,再进去会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