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荆棘交完最后一张考试答卷,就很自信的走出了考场,监考老师问她,你就这样交卷了吗?阮荆棘回复他,我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人们都说过了高考便没有什么不可忍耐,但其实高考完后让学生忍耐的会更多。
高三每个人都有一部手机,他们在空间发表说说分享心情,去留言板留言互相鼓励。
他们曾经走过那样美好的年华,只是都去了不同的地方开始了同一个专业。
医学,护理学。
在阮荆棘心里,医生是一个很伟大的职业,它能救死扶伤,无私奉献。护理亦是,它能细心呵护,忍辱负重。
终于高考完了,阮荆棘和董大俊,舒果果,吴三一起去了离家不远的一个火车轨道旁边。
听那些叔叔阿姨们说这个车轨旁不能来,有很多小孩都是因为来这里而被撞死,所以阮荆棘都成年了才第一次来到这里,她印象中的车轨应该是很长很童话的场景,可是竟然不是,高考前她们就已经商量好了,一定要来一趟火车轨。
“阮荆棘,这就是你给我们说过的神秘地方吗?”舒果果拉着阮荆棘的手,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跟她说话。这时候阮荆棘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赶紧说:“它不是神秘,是神奇。”
舒果果告诉阮荆棘自己听到那些在轨道旁撞死的孩子心里就心生怜悯,阮荆棘和舒果果一起坐在了铁路旁的一个栏杆上,摇晃着双腿,咯咯的笑着,她把还剩一口的苹果核扔给我,说:“吃吧,以后跟着我混,我有肉吃也不会让你啃骨头。”
这个舒果果就是这样,总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阮荆棘白了她一眼:“舒果果,也就是我能忍受你的坏脾气,这要是换做别人,肯定跟你没完,到了大学我才不愿意给你在一个班级!”阮荆棘用力的咬了一口苹果核,猛地扔向了远方。
“那可不一定,我都想好了要跟你报同一所学校去读大学。”舒果果凑在阮荆棘耳朵旁大声的说。风太大了,让她听不见她说的是什么,但阮荆棘心里知道,他们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感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解散,舒果果,跟你在一起我也是挺幸福的。
果然,董大俊和吴三也跑过来了,看到了阮荆棘和舒果果坐在了栏杆上聊天,吴三喜欢舒果果,早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了,他们的恋情维持了六年多了,真是不容易,话又说回来,只要舒果果报哪所学校吴三肯定也会跟着报的,天呐,这些人又将聚在一起了。
再说了董大俊跟吴三玩的那么好,肯定也会跟吴三报同一所大学,呵呵,其实董大俊一直是阮荆棘暗恋的对象,只是,只是因为一件事他们不能在一起。
董大俊的爸爸是个酒鬼,整天赊账,阮荆棘的奶奶家开了一家小超市,董大俊的爸爸就去这家超市买酒,买了酒就从来没有没有给过钱,奶奶每次都给他要账,但一想他家清贫,于是只好将就。爸妈从小就不让她给董大俊玩耍,他的家人在整个小镇都已经是臭名远扬。
再坏的大人也不能给孩子有关系啊,阮荆棘喜欢董大俊,只是他还不知道,或许他知道,只是没有告诉她。
“大俊!”阮荆棘轻声喊他,这次就想告诉他自己喜欢他这件真相,只可惜阮荆棘还是没有勇气。
董大俊看着阮荆棘,一言不发。
这一个清凉的夏天,他们就要去另一个地方去生存了,或者他们为了梦想,真的很想拼一场。
大学新生报到那天,阮荆棘的爸妈开车送的她,黎希医学院,这是好多人从小就仰慕的地方,爷爷是个医生,在她们当地也算已经有了小小的名气,爷爷多么希望他的后代也有和医学沾边的后继人。
从大门往里望过去,就有一片青松,宽大的石头上刻着‘黎希医学院’这几个大字。
迎接新生的都是上一届的学姐学哥们,他们帮我们拎包,男同学还帮我们扛包,学校很大,听学姐们说学校一共有四个门,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我差点忘记了,新生报到不光是领被褥,还得去导员那边登记。阮荆棘慌慌张张的冲回去,那个替她拎包的学姐诧异,大声喊她:“我就在这里等你。”
阮荆棘看了看公告上的一个分班表,找了找分在二班,导员姓石,哦,原来他就是石月双石老师。
阮荆棘走进去茫茫人海,找了找那个姓石的,就在角落里有个蹲着喝矿泉水的干巴男人,一会儿有几个女学生围过去了,她们口音貌似河南口音,听见她们在叫石导员,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石导员,好奇心又窜上来。
为了赶时间,阮荆棘赶紧凑过去,毫无表情的问他:“你就是二班导员吗?”
他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默,阮荆棘又紧紧追问:“你是二班班主任吗?”
他终于抬头看了阮荆棘一眼,轻声细语的回答:“我是!”
“哦哦我是二班的阮荆棘,不是要登记吗?我是来登记的。”阮荆棘慌慌张张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他。
“登记?你领完被褥了吗?开的条呢?”石导员伸手向阮荆棘要单据,阮荆棘摇头,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我怎么不记得那个发被褥的老头给我单据,脑子嗡嗡作响,阮荆棘赶紧回答:“我没有开条,我已经领完被褥了。”
“你这学生,没开条我怎么给你登记,回去开条去,再回来说登记的事。”干巴的男人瞅阮荆棘一眼,沉下头去,继续打开另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阮荆棘气愤的小声嘀咕:“开条就开条。”
就在这时候身后一个给阮荆棘搭讪的,她轻轻转过头,她惊讶:“是你!董大俊!”
“是我,我报的临床医生,就在离你们不远的教学楼,我早就报到完了,是舒果果让我来找你的,她不知道护理专业的在哪里报到!”董大俊微笑。
说罢,就看着舒果果和吴三朝我这边来,他们没有学姐带路吗?怎么还拎着这么大的包?阮荆棘奇怪的问:“你们是不是才来?”
舒果果大喘气:“我光围着整个大校园找你了。”
吴三心直口快的,把真相告诉阮荆棘:“因为果果想看看这个大校园长什么样子。”
舒果果看到了董大俊,若有所思的问“你怎么老是沉默啊,你分几班了?”
阮荆棘失落的代替董大俊回答了“他学的是临床医生专业,不给咱们一个班级。”
“什么?临床医生?”舒果果惊呼“大俊,你小时候也没做医生这个梦想啊。”
董大俊浅笑“祝贺你们三位分在了同一个班级!”
跟着学姐们的带领进了被安排好的宿舍,613号,六楼啊,这得每天爬多少个台阶,幸运的是阮荆棘不光给舒果果分在了同一个班级还分在了同一个宿舍。
宿舍是四个人,早就听说黎希医学院是整个山东省最乱的本科学校,不过时至今日还没有明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