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绯像咽了口苍蝇的表情,我清了清嗓子说道:“跟我们说说你昨晚和谁在哪里干了些什么吧。”
“您说的太多了,我没那脑子反应不过来。要不然一个一个问?”
“好,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干了些什么?“
“这应该是我个人隐私吧,不太方便说唉。“苏曦嘴里吐出好几个烟圈。
我吸了一口气说:“我好好问你话你就好好回,在这里你要不愿意说的话就和我们回局里面说,不过吧不管在哪里,警民合作和和气气是我们最想看到的?“
“大概5点左右我出了门。去跟一个朋友吃饭的,吃完后一起又去玩了,我将近2点回的学校。“苏曦斜着眼睛白了我一眼。
不知道苏姓的人是不是都喜欢翻白眼。
“和谁一起的?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我接着问道。
“哎呦,都说了不要那么急嘛。怎么,警官您看到我心焦了?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啊。“这说着话,眼睛里还送过来几道秋波,要不是工作关系什么人都见得到,我还真不一定能挡得住。
我用余光看了看身边两个姑娘,她们的表情显得非常微妙。
“请不要说和我们问题无关的话,我再问一遍,昨天你是和谁吃的饭,在哪里吃的,几点吃完的,吃完了又去了什么地方。”我特意把语速放慢了下来,好教她没有再给我扯东扯西的机会。
“和郭总出去的,就在这家吃的饭,差不多7点半吃好的,完了又去了河西的希尔顿,行了吧。”
阿珂上前一步,“你今年多大了?”
“19。”
“哪个学校的?”
“南市艺术学院。”
“你这个样子你……”
我晓得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话,索性直接打断了她,“哪个郭总?既然都去了酒店了,那为什么还要再回学校呢?不麻烦吗?”
苏曦轻轻笑了一下:“郭淮郭总,你们应该知道他的呀。而且我可是一个本本分分苦钱读书的好姑娘,玩得再晚也还是应该回去的。”
“是不是好姑娘我们不知道,也不在乎。你说你差不多2点到的学校,那在你之前出门和回去的时间段里面,你是否一直都和郭淮在一起?”苏绯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看上去她慢慢习惯了下来。
“我能保留一点个人隐私吗?”
“抱歉,不能。”
“和郭总那边玩了3个小时,然后我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里也有你的朋友?”
“是的。”
“所以说,在你10点半左右离开郭淮的房间以后,你是不知道后面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听你这么讲,好像他出了什么事情了啊。“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就好了。“
“好。是啊,我从他房间走了以后,确实没有和他再联系过了,更不要说知道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你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没有提起过要再去见什么人或者要去办的事?”
“没有,他没有说过。再说了,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人要见什么事要办啊,除了去酒店办事以外。“
我在一边有点莫名想笑。
要是我有认识的人是她这样子,我分分钟就去断交。
阿珂继续问道:“你和郭淮认识多久了?”
“大概一个星期了吧。”
“一个星期你就和他开房了?”
“这有什么啊?我还告诉你了,我和他第一天认识的时候就去开房了。这年头‘性解放’、‘性自由’你不知道啊?”
苏绯扯了扯阿珂的衣服,“算了,算了,现在人就这样,我们走吧。”
“回头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你。”
看着阿珂不依不饶的样子,我赶忙拉着她走了。
“何必呢,这种人哪个时间段没有啊,你生什么气?。”苏绯依然在劝着。
“是啊,一边喊着要尊重要人权,‘性解放’、‘性自由’,等到要挣钱养家的时候就改口说‘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情’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信仰缺失。”阿珂憋了半天,从最里面蹦出了几个字来。
“别乱说话,咱们这身份不能这样子。”我朝她衣服指了指。
苏绯打了个圆场,“好啦好啦,先不要说了,我们先去酒店里。”
“烦死了,全都是酒店。是家里不够好吗?我这段时间去酒店真的是去吐了。”
我知道阿珂这话的意思,但是苏绯和我还是笑的有一些异样。
“笑什么笑,开车了!”
我们两个笑得更开了。
等从酒店出来时,天又开始下起了雨。
“南市的冬天就是烦人,老是下雨下雨的。”阿珂嘟嘟囔囔地说着。
“可不是嘛,这天也太冷了。”这场雨一下,温度就更低了。我一个伤号在大门口等苏绯把车开过来的时候,抖得就像个一百多斤的小杆子。
阿珂有些嫌弃地看着我,“傻了吧你,搁酒店门口跳舞啊一抖一抖的。”。
“谁让你把车停那么远了,我就穿这么点,很冷啊。”
“要不你来开?”
“别闹了,就我现在这样怎么开的起来。”
“那你就老老实实等着,吃现成饭要求还这么多的我也就见过你一个了。”
“拉到吧你,你去局子看看有多少比我还过分的。我们远的不说,就说近的起码也有好几个了吧?再说了,我好歹也是个副组长,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带一点尊敬进去?我不要面子的啊?”
“好好好,我说不过您。宫副组长,那我就听您指示接下来要去哪里吧。”
我咳了一声,阿珂这话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也不用这么尊敬的,我有点不习惯你这样了。”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不逊,远则怨。‘”阿珂摇着头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把自己也讲进去了?”
“我当然想到了,不过和你接触下来难免被带得有点无赖有点厚脸皮。”
如果那天有谁在酒店门口经过的话,一定看到了我那个教科书般的“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