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时光道人
巍峨的宫殿足有万米高，占地不知几许，前面广场上有十三座同样高度的牌楼，而星球其他地方荒山陋岩、怪石棱峻；凌青霞虽然对老头暗中下手的所作所为不屑，但还是尊重前辈，在第一座牌楼前降落，一路步行进去，顺便欣赏一下老头的杰作。
广场、牌楼、宫殿是个整体，是件刻录了无数道纹的顶级道器，空白处雕琢奇兽花卉、卷草云纹；大门无声无息打开，内部一尘不染、明亮洁净，当然也非常空旷。
穿过院落、过道来到大殿门口，放眼看去，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一个四方形、三层小平台，类似于讲经台，后面竖着宽大的影壁，满是扭曲的花纹，像一种文字。
“人族，清灵，拜见前辈。”凌青霞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得懂听不懂，站在门外恭恭敬敬施以稽首礼，直接用中文说道。
“小友请进。”大殿内微微一亮，一位身穿洁白道袍的老者已经端坐小平台上，还是用意志波动传达意思，他须发兼白、垂垂老矣。
凌青霞跨入在距离老者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取出蒲团放好：“告罪。”说完，盘腿坐下。
“不错，不错，有礼有节的小友，老朽时光道人。请教小友的传承。”
道人？这应该是他的真正名号。
“回前辈，师尊无上道尊。”
“无上道尊？”老者微微摇头：“没听说过，抱歉，久远之前老朽就在此架构归宿地，即将腐朽了。
别见气，就算沾染迷魂菌也无妨，老朽只不过想查看一下你的记忆，并非要夺舍。”
凌青霞淡然一笑，并不相信老者所说，直接了当问道：“前辈，别说那些扫兴的，时光前辈是想让我帮助安排重生吧？”
老者露出笑意：“小友猜对了。老朽遨游混沌、寻求未来，追求永恒，没想到却...，
小友，老朽请教，你为何遨游混沌边际？”
“这里是混沌边际了吗？”两人互相斗智，不断反问，想要掌握主动权。
“如果小友再向前，还能遨游无数岁月，而且永远也找不到边界，小友察觉到混沌翻卷吗？”
“看到了，我称之为漫卷，如果将混沌比作宇宙内的气流，那一定存在上升和下沉，只不过混沌中存在特殊的力场，混沌流漫卷返回起始点，不断循环往复。”
“聪明，不过老朽规劝小友，不要再顺着漫卷流去找起始点了。
老朽也是同样的想法，与两位好友一起去探索的，混沌边际，漫卷飘忽轻柔，可探索过大半，其流速之快、混沌之密集远远超出了设想，老朽拼尽全力才挣脱出来，落得如今下场，两位好友稍弱，被卷入激流......，唉~。”
时光道人闭目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那请教时光前辈，你原先超越道尊境界了吗？道界道尊多吗？”
“小友，何谓道尊？道纹凝练超过三千条即为尊，老朽当时凝练八千多条。
小友，现在看来，法则体系过多并非好事，松而散；道界无限大，谁也不知隐藏多少道尊，但所有道尊都在寻找将道纹进一步凝练成体系的方法，可又不得法。
老朽八千多条道纹，散乱混杂，大半根本没用，可当初法则体系就有八千多条，就算不去管他，岁月漫长，自然而然凝练出来。”
“时光前辈，你得到时间之轴这种源器，难道也看不懂是如何炼制出来的？”
时光道人也不再争抢主动权了，答道：“对，如果能解开源器的神秘，也就有办法将道纹升级或者归于一体了。”
时光道人简要讲述了一些道界的情况，并不比盘古说得多，唯一一点不同，凝练三千道纹进入道尊境，不再受神秘波动影响，精神世界恢复正常，也就是说道尊境可以在道界想象，克制精神世界的映射和反馈。
凌青霞心想：除了混沌的神秘，道界其实也挺关键的，神秘波动，其性质与混沌兽的震荡波一样，一个快速提升生命力，一个快速凝练精神力。
按照时光道人所说，再顺着混沌流探索下去，可能被激流卷入混沌原点。
但真的这样吗？或许是他为了争抢时间之轴与他们斗起来了呢？
于是她试探地问道：“请教时光前辈，刚才你说到时间之轴与始源有关，当时是在一起的吗？你在何处得到时间之轴的呢？”
“你知道为何我们三位好友一起去探索？因为我有时间之轴，而他们各有一支始源。
原想，他们被卷入激流，始源也失去了，没想到被你所获。唉，道尊境都在探索混沌奥秘，但都没有答案，永恒之境终难求。”
如果真如时光道人所述，濒死之人绝对不会放松救命稻草，何况是威力无群的始源，他们两人被卷入时间起始点，那始源也毁了，凌青霞猜测，他如此简述，不愿更多透露信息，担心谎言被察觉。
凌青霞装出相信时光道人所言，又问道：“那道界的神秘波动呢？”
“我们猜想，在远古，混沌曾有人掌管，或者，根本没有混沌，那时，时间和空间是相融的，也是可逆的。
也许在某个节点，时间与空间发生了交错、或者是爆裂，因而造成了时间漫散而有序，空间扩散而无垠；
圣界是混沌兽遗骸堆积而成，那么，道界物质难道不能是掌控时间和空间之人留下的遗骸？他们的境界远远超过了道尊境，也许已经将无数道纹凝结成晶核，一直散发着特殊的波动。
有人曾猜测，混沌中的灰色物质具有强烈的侵蚀力，能快速消融任何物体，说不定就是他们体内溢出的死气。”
时光道人的解释不能说没有道理，凌青霞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那混沌兽呢？有孕育之地吗？它们以死气为食，难道是生气？”
“你说对了，混沌兽的家园就在道界旁边，与道界连为一体，是座巨大无比的宇宙，如修士进入圣者离开宇宙一样，它们的幼兽也是在达到圣者等级进入混沌的。
我们也在旁边守候过，推测混沌兽的孕育，是掌管时间、空间之人遗骸内残存的活性物质自然孕育的。”
“那个宇宙进不去吗？”
“封印很牢固，始源也透不进，混沌兽只出不进。”
这些内容都是盘古和微水无法涉及的，听得越多，疑问也越多，凌青霞只能暂且放下。
“那再请教，宇宙的核心是从哪里来的呢？”
“进入道界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入道尊境，就算进入道尊境，生命力都会衰竭，都会谋划重生，所以，大部分宇宙是自我封印演变而来的，有少部分是在混沌中遭遇不测不得已用法则体系封印形成的。
所以，其核心是道界物质。宇宙封印的大小，与小世界储存的物质多少有关。
重生者进度快捷，一旦离开，法则体系缺少维系，宇宙很快就会败亡，所以，混沌流外延几乎找不到。”
“请问时光前辈，如何帮你重新来过呢？”
时光道人轻叹一声：“你现在还欠缺一点，不是道尊，无法分化一半法则体系封印宇宙的。”
“难道道尊境也无法收回法则体系？”
这片空域由法则体系架构而成，强度上比较完美，不过从内部小行星的情况看，他没有造化法则，不然根本不用凌青霞帮忙，早就散去肉身自然演化了。
“如果不封印，老朽早就衰亡了。”
凌青霞又问道：“那你需要如何重生呢？难道不能借助其他宇宙？”
“呵呵，老朽不想将主动权给别人。”
从这可以看出时光道人的性格狐疑、多虑，他是想让凌青霞进入道尊境界，封印出拥有造化法则、孕育法则的天道，然后进入掌控，最后再震散肉身，开始自然演化。
本来，凌青霞还想讲一讲曾在鸿蒙宇宙帮助多人重生的事情，见时光道人如此谨慎，也就不多说了。
“那好吧，你是让我留在此地，等进入道尊境后再与你一起外出。”
“不错，小友，观你道师后期，离道尊也就两步，老朽将自己的修行体系传授给你，希望你尽快。
不过，不用外出，就封印这个小世界，外面的法则体系留着。”
凌青霞点点头，时光道人这里适于修行，外出闯荡与留在这里一样。
“请问小友，你刚才问了这么多，难道没去过道界？那又是如何凝练道纹的？”
“用道蕴晶啊。”
“这就奇怪了。难道那神秘波动形成的力场有害？
再请问小友，你离开宇宙后，就想着揭开混沌的秘密？一直在混沌游荡？”
凌青霞微微一笑，带着强大的自信说道：“我们宇宙由落难的道师封印而出，我因为偶然得到一件无上道尊的宝物开始修行，比天道掌控者和他传承的弟子晚了约两个叠纪，可我不仅解开了宇宙形成的所有谜团，而且超越了他们。
我离开时，宇宙有三十多位圣人，前面已经离开了四人，很久之前我在混沌还遇上了天道封印重生的盘古，现在说不定有十多人走出宇宙了。
很多吧，我猜测可能是双重造化法则叠加形成的。”
时光道人眼神发光，终于露出微笑，说道：“小友，与你谈话很舒心，在你潜修之前，请为老朽讲讲你的宇宙吧。”
凌青霞从进入洪荒大陆开始讲起，当讲到两个宇宙各衔着半颗破灭宇宙共存后，时光道人忍不住赞道：“奇妙、奇妙，从未听说、从未见过。”
当她讲到蛮荒凶兽脑海中存在微小版炫彩晶核时，他又向凌青霞讨要一颗查看。
“不错，是圣人进化生命力可用的晶核，其性质与混沌兽体内的一样。小友肯定在游历混沌后又弄到了混沌兽的晶核。
怪不得你的生命力如此旺盛，由内而外肯定优于由外而内。”
时光道人挥手抛出两颗成年混沌兽的炫彩晶核：“送你了小友，希望你快一些。”
凌青霞说道：“时光前辈，我也请求一事，等封印完成，让我兄长也在此宇宙重生，做你弟子，继承你的道通。”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