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穿心照样骑马射箭!”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怎可失了往日威风。
承欢身子一抖,不可思议地瞅了盐君一眼,撇嘴说道:“拼个你死我活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想死,并不代表我也想死。”
“欢儿...是不愿意与我死在一处吗?”盐君说话的气势弱了几分,丝毫没有方才的嚣张气息。
他有些失落地向前走了几步,继而说道:“与本将军在一起,每天都要提心吊胆过日子。”
“在战场之时,欢儿需要担忧本将军是否能够凯旋归来,在兰城之时,欢儿还需担忧本将军是否会因功高盖主而被女帝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这样的日子,即便是本将军自己亦过的非常煎熬。”
他刻意停顿了一瞬,神情漠然地探了承欢一眼,见承欢不语,又笑着说道:“欢儿不愿与本将军在一起,本将军也能理解。”
闻此一言,承欢突然停下自己的脚步,用衔恨的目光恶狠狠地盯住寒盐君。
她本不想回答这样无聊又煽情的问题,可盐君如此,她又不好再墨不知声,故作无事。
“寒盐君,堂都拜了,合卺也喝了,洞房你也提前入了,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她用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襟,唯恐触动他的伤口,沉声说道:“好女不嫁二夫,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我既然嫁给了你,便不会怕那些有的没的。”
“战场上,我定会在府中等你归来,兰城中,若是那女人敢伤你分毫,纵使颠覆山河,我也定会护住你!”
女子的话猖狂至极,甚至带些忤逆之意,可男子却为轻声怒斥与她。
一股淡淡的暖意似清泉一般流入盐君的心扉,他忍住胳膊上传来的隐隐疼痛,将女子的手牵的更紧了些。
半晌后,他淡漠地说道:“既然欢儿如此舍不得本将军,那今日我们便在这山中暂渡一夜,以守为攻。”
承欢抬手拍了拍盐君的侧脸,卖弄道:“这样才乖,我的小君君果然非常听我的话。”
“先在这林子里渡过一夜吧,等明日辛悠他们寻来了,我们也就安全了。”
躲过了偌大的洪水侵袭,百姓们喜笑眉开,他们满脸怡悦地从山洞之中走了出来,纷纷向山下走去。
一个年迈的老者踏着蹒跚的步子从山洞里走了出来,笑着称赞。
“寒将军果然与众不同,幸好他提前安排辛副将带我们躲到了高处的山洞,不然昨夜发水,我们早就全都见了阎王。”
“是啊,可是怎么一直没瞧见寒将军与辛副将呢,他们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唉...”一名看上去五十出头的中年妇人忽而沉叹了一声,张嘴说道:“寒将军昨夜与离小姐带兵驻守在恒禹河岸,那大水突发,想必两人早就被水卷走了吧。”
“是啊,辛副将今日一早便魂不守舍地出去了,想必定是去寻寒将军与离小姐了。”
一名长相尖酸刻薄的男子牵着自己的孩子从山洞之中缓缓走出,他探出脑袋插入他们的热议。
“你们说的离小姐,就是那个长了一脸狐媚相,夸下海口要抗洪救灾的离府小姐吗?”
听他这么说,中年妇人不乐意了,连忙回嘴道:“怎能说我们的水娘娘长了一脸狐媚相,分明就是貌若天仙。”
“就是就是,心儿长相貌美,世间罕见,竟被你这野猴子说成狐媚之人!”玉玲珑将手环在身前,不知在何时挤入了热议的人群之中,愤愤不平地帮衬承欢。
晚秋咬着牙,狠狠地瞪了那名中年男子一眼,细细一瞧,竟发现这男子便是祭祀那日,那男孩寡情的父亲。
“泼民莫要胡说,我家小姐是为了抗洪才会守在恒禹河畔的,你不懂得知恩图报便罢,怎可这么羞辱我家小姐!”
她的脸气的涨红,恨不得扬手甩一耳光到这刻薄男子的脸上。
刻薄男子的儿子愤恨地瞪了她一眼,上前猛地推了晚秋一把,晚秋下意识地跌落玉玲珑的怀中。
只闻那孩子不知礼数地骂道:“我爹说了,娶女人不可娶你这般泼辣的,真是恶毒,怎可这般说我家爹爹。”
玉玲珑放诞不羁一笑,缓缓将晚秋扶正,随即轻轻牵起她的手。
“啪嗒——”
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刻薄男子的脸颊之上,刻薄男子伸手捂住自己泛红的脸,怒目圆睁地瞪着双手的主人晚秋,怒骂道:“贱女人,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凭你没有一颗谢忱的心,离小姐与寒将军如今生死未卜,你便是这么报答自己的救命恩人吗?”玉玲珑回腔。
语毕,他淡淡一笑,扬起自己的长袍,接着说道:“凭你不懂得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子不教父之过,你的孩子如此刻薄,倒是与你如出一辙。”
刻薄男子不敢与玉玲珑顶嘴,玉玲珑的身子足足比他高出半截,他是个欺软怕硬之人,眼下只好将心中的怒气朝着晚秋而去。
晚秋已然完全僵在原地,她从未打过人,更别说出手打男人。
刻薄男子骤然抬起自己的胳膊,欲要将那一耳光还给晚秋。
便在这时,玉玲珑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刻薄男子的手腕,刻薄男子的手腕悬在半空,只觉一股剧烈的捏痛朝他袭来。
他痛到五官扭曲,玉玲珑却是漫不经心一笑,漠然地吐了一句:“本公子看你还敢不敢欺负软弱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