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的沐宣哲夺过沐婉玲手中的剑,狠狠地开口:“我听皇姐地还不行吗?”瞪住她,眼中燃烧着怒火。
沐婉玲看着他却悠然一笑。
“来人!”沐宣哲大喝一声。
门口进来两个侍卫。
“将他么赶出去,不!”冷厉的死盯着沐婉玲,一字一句,“将他们赶出我璃国境内!”
“是”侍卫领命将他们二人赶出了庆西王府。
怒目圆瞪,凑近沐婉玲,“皇姐满意了吗?”
“皇弟能如此抉择,皇姐自是很满意。”说着沐婉玲的眸光柔和了下来,眼底有深深的无奈,“哲,不是皇姐无情,是他们真的留不得。”
“你对皇姐有恨,皇姐不怪你。”拿过他手中的剑交给了紫兰,“因为我们的母后是剑庄师祖的女儿,所以以后剑庄依然会为我璃国培养武学人才……”
沐宣哲懒得听她说话,冷厉道:“我还有事,就不陪皇姐了!”说罢,他拂袖大步迈出了殿中。
沐婉玲眉宇微蹙,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西黎国的边境,如今是安国的地界。
季然和闫文卿被驱逐到了这里。
二人牵着马匹,顺着道路漫无目的的走。
“师兄,师兄……”闫文卿气恼地在身后喊着,“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上前一步拉着季然的袍子,“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季然停下脚步,看着荒凉的远山,眸色寂寥,他如今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遥想曾经在剑庄,脑海里都是与沐婉玲在一起的画面,他没有想到一夜之间所有的人和事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剑庄他不能回去了,沐婉玲已经变得不认识,甚至冷血无情,天地间一夕之间变的使他孤独害怕。
在心中暗暗地思忖着,沐婉玲为何会这样?想着一定是有她的难处。如果她不想认他这个师兄早便可以将他一剑杀死,可是今日她没有。
在她的眼中他看见了有不忍。
这样一想,季然的心释怀了,他不恨沐婉玲,只是他们之间的时机还不成熟,所以他绝对不能放弃。
将凄然地眸光收回,沉声道:“师妹,你回去吧!”
“如今她已经翻脸不认我们,难道你还想厚着脸皮去求她吗?师兄你别在做白日梦了好不好?她不是梦洁,她是璃国的公主,她是天女降世,我们高攀不起,她也不会正眼看我们。”
说着前方传来厚重的马蹄声,须臾便见五六个身着青色袍子的人出现在面前。
“吁!”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脚步。
五个身着青色袍子的人,从马背上翻身下马,走至闫文卿面前拱手半跪道:“三小姐,我们是老爷派来专程接您回府的。”
闫文卿乃是西黎国富商闫财富的女儿。
一年前西黎国被安国所灭,但是安国采取了拉拢富商的政策,给了他们诸多通商的有利条件。
所谓商人有钱就是爹,所以国破家不亡,便是阿弥陀佛,至于被谁来统治这个国家,谁来当他们的爹都无所谓。
十多年前,闫财富将自己的小女送到隐山逍遥剑庄学艺,一晃十三年过去,本来打算从隐山接回闫文卿,去了才知自己的女儿早就不在剑庄,如今被剑庄的人四处追杀,这才派人四处找自己的女儿。
闫财富四处找寻闫文卿的身影,好不容易在璃国打探到消息,却已经被驱逐璃国。
又过了一个月,也就是他们二人被驱逐璃国一月后的今日,闫财富派去寻找闫文卿的手下终于找到了她。
闫文卿依依不舍地拉住季然的手,哀求道:“师兄,你就跟我回去吧,我家是盐城富甲一方的大商户,能给你一个体面的差事,你就跟我回去好不好。”
季然心意已决,沐婉玲在哪里他便守候在哪里,他绝不会和闫文卿去。
用力扯开闫文卿紧紧握住的手,沉声道:“师妹,那不是我想要的,你回去吧!”
说罢,翻身上了马背:“师妹保重!”一挥马鞭,疾驰而去。
“师兄你要去哪?”闫文卿痛心疾首地在后面大吼。
“天大地大总有我安生之处,师妹保重!驾!”头也不会地大声说道。
天苍苍,地荒凉,季然的的身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闫文卿眼眸暗淡,眸底溢满了愤恨。暗自在心中说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
半月后,西域与璃国边境客栈里。
这里常年被风沙侵袭,环境荒凉,如今已是冬季,这里风沙格外的刺骨,边境只有几家供来往人休息的客栈,如今天色暗淡,风沙四起,都已经关上了门。
“呜……”狂风从耳边刮过,鬼哭狼嚎般。
季然冒着风沙在一家客栈前下了马背,敲开客栈的门,将马匹交给店家,自己径直朝里走去。
这是他第二次来着里,所以还算熟悉。
在门口抖掉一身的黄沙,推门而入。
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似乎时光在这里是一成不变的。
外边狂风大作,屋里的人却都闲情逸致的吃着小菜,喝着小酒,聊着天。
似乎人还是那年的人,穿着厚厚的皮毛大褂,带着狐狸帽。见了来人也不奇怪,甚至都不带看一眼,径直聊着自己的天。
只是有一桌的人,在他进门的右手边,很吸引眼球。
他一身白的近似雪的袍子,年龄也就在二十左右,五官高挺皮肤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在他迈进门带进来的风将他的漆黑的发丝撩动。
他抬眼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即垂下眼继续专心地吃他桌上的菜。
在他抬眼那一刻,季然看清了他的眼眸,昏黄的烛光里,似乎泛着蓝色的光泽。
此人好熟悉,慢步走着,在脑海里冥想。
“是他!”季然突然想起了此人曾经在剑庄见过,那年沐婉玲跌入万丈悬崖,就是他救回了她的一条命。
于是他转身朝一袭白衣的男子走去,“这位公子,可否在这里借坐?”
呼延瞬面带微笑,抬了手:“出门在外,这位公子无须这般客气,随意就是!”
季然拱手致谢坐在了他的对面。
见他坐下时不时地抬眼打量自己,也不点菜,呼延瞬放下手中的筷子,神情悠然,带着浅浅地笑意:“公子这般看我,可是认识在下?”
季然这才眨了下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声,“公子可是两年前在隐山悬崖救过一个女孩?”
时隔太久,季然也不敢确定面前这位男子是不是当年救下沐婉玲的那位男子,所以试探着问。
呼延瞬冰蓝色的眸子划过一抹不可思议,“在下的确在隐山悬崖下救过一名女子,你可是逍遥剑庄弟子?”
季然拱手,面带了喜悦,“在下季然,是公子救下那名女子的师兄,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呼延单名一个瞬。”呼延瞬含笑,“不知季公子这是要去哪?”
闻言,季然惆怅了起来,天大地大如今他也不知晓自己要去哪里。
遂叹了一声气道:“私自离开剑庄,他处又不收留,我自漂泊与这世间,不知何去何从。”
呼延瞬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道:“据我所知逍遥剑庄有一女弟子乃是璃国公主,如今她已经回璃国,季公主为何不去寻求她,某一处安生呢?”
提起沐婉玲,季然的眼眸尽显伤痛,垂下头黯然道:“公子有所不知,如今我无安身之所,就是拜我这个师妹所赐!”
“哦?”呼延瞬眼眸里深深地狐疑,“这是为何?”
店小二前来,端上两碟小菜,一壶酒。
季然为自己斟满酒杯慢慢将沐婉玲成为公主即后来的事说给了呼延瞬。
听罢,呼延瞬眉宇微锁,随即开口道:“季公子想留在她身边,我倒是可以帮助季公子这个忙。”
闻言,季然心中一喜,眸光一亮,“公子此话当真?”
“呼延瞬从不说假话,但是此事非一蹴而就之事,需要时间……”
“时间不是问题,我只是想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一生足矣!”季然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呼延瞬的话。
呼延瞬淡然一笑,“季公子别急,等我将话说完你再说不迟!”
兴奋地点了下头,“公子只要能帮季然完成心愿,公子说什么,季然都能答应。”
微微低下头呼延瞬唇角勾起了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