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诺一个撒娇,化了百里慕云的心,高冷男神面色回暖,安启荣则是醋坛子满天飞,一把扯回他的诺儿!是以这一路就在你吃醋、他神伤、我焦头烂额中,总算是顺利的到达了公正门。
宣旨的严公公一看,竟然是荣王亲自带着梁一诺过来,心里默默的琢磨了一番梁一诺的来头,虽说想不明白,但不得罪不怠慢总是没错的!于是严公公便十分客气的将赢帝的旨意说完,自己麻溜的前头带路,带着荣王府的马车往宫中而来!
梁一诺有些紧张的紧握着手中的折扇,走在通往御书房的大理石铺就的宫道上,转眸看着身侧变得面无表情的安启荣,不安的小声问道“安启荣,你是跟着我去见驾,还是?”
虽说不是第一次来宫中,她心里还是紧张的,恨不得就此晕过去!
第一次毕竟是见太后,她对自己一向很疼爱,又是个老人。虽说当时也安启荣陪着,可他毕竟和自己不对盘,不过好歹也没在太后,面前闹出什么不愉快的,所以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而今日是见这安国最高统治者的赢帝,那可是两片薄唇一掀,就主宰生死,风云变色的人。饶是她再胆大,却也是怕的!
毕竟这样的人,谁都惹不起!
再则,安启荣虽说陪着自己进宫,可这君臣父子的,她要是不小心惹出什么事来,他也是保不住自己的!况且他有大仇未报,又岂能为了她,而毁了今时今日,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这一切?
今日的这一番局面,背后的所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不舍又哪来的得?
安启荣姿势步伐未变,脸上还是刚才的表情,甚至是目不斜视,樱花般的薄唇一掀,虽淡却不失真挚的轻语着“今日诺儿在哪,本王就在哪!”
云淡风轻,却如烈火骄阳,灼灼滚过梁一诺的心尖,暖,便漫过了四肢百骸……
梁一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感动,迷恋,却又忧虑着,缠缠绕绕的撕扯着她,她的心也随着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浮沉沉……
半晌,梁一诺这才勉强从自己的情绪里缓神,抬眸凝望着安启荣那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一层淡金色的完美侧颜,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压,眸若海子般霍亮透彻,未有一丝波澜,令她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没有波澜起伏,她想他是平静的!
可他这明显与平素不同的冷淡却又告诉她,此刻的安启荣不开心!
是以,梁一诺不由的就跟着安启荣的情绪走,凝望他的眼神,一刻不曾从他的脸上收回!也早已忘了,安启荣刚才那番真挚而煽情的话语,她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安启荣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那差点跌倒的梁一诺,看她凝望自己的眼神,冷了一路的脸色略略回暖,潋滟双眸亦噙着一抹邪肆笑意,夹杂着清冽的男性气息,随着安启荣的靠近而直直的灌入梁一诺的鼻腔,那悦耳中分明带着一丝调侃的嗓音,轻柔的在她耳边低语一句“诺儿,本王好看吗?”
这个小女人,一路紧张的恨不得晕倒,却又看自己看到失神,差点摔倒!
真的是……
令人心情大好!
梁一诺满鼻腔充斥着安启荣的气息,脑子明显有些运转失灵,一脸不自然的直了直身躯,强装镇定的说道“那个……自恋也是一种病,得治!”说完,眼望着已然近在咫尺的御书房,看着严公公进去,梁一诺的芊芊玉腿便又有些支持不住,脸色微微的白了白!
喵了个咪的,今天早上惊马,现在惊帝,搞不好要被吓成精神分裂!
这一出接一出的,日子,真是要没法过了!
安启荣将梁一诺的表情变化,一丝不落的尽收眼底,狭长凤眸微微眯了眯,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湿黏,侧眸低语“诺儿,冷静些!”
还没见驾,她已经紧张到手心都是汗了,真担心一会儿怎么办?
千万别直接吓晕过去!
梁一诺闻言,深吸几口气,低低的轻哼一声“嗯!”人却是因为安启荣握着的手,而冷静了许多!
他在,前路的风雨,她便有了勇气去面对!
在两人无声的交流间,严公公从殿门口出来,一甩手中拂尘,高喊一声。
“宣荣王,慕扶辰御书房见驾!”
两人一听,赶紧整了整衣衫,一脸正色的入了御书房。
梁一诺一看龙案里端坐的赢帝,一颗心恨不得蹦出嗓子眼,广袖下的手狠狠的掐了大腿一把,痛感让她冷静了几分,随着安启荣上前,跪地行礼道:
“儿臣,给父皇请安!”
“草民慕扶辰见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的梁一诺,舌头打颤,腿更是不听使唤,根本就是软在地上,头就更加不敢抬了!
脑袋顶,赢帝的声音威严的传了过来 “平身!”
“谢皇上!”梁一诺表示她真是爬不起来,却也只能咬着牙谢恩起身!随着安启荣的指示,跟着他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大气都不敢出!
御书房落针可闻,静的让梁一诺心头慌慌,总感觉脑袋顶跟悬着把剑似的,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它会不会掉下来,熬得梁一诺出了一身的冷汗!
半晌,赢帝看了一眼荣王,淡淡道“荣王进宫可是有事?”
看着这跟着梁一诺进宫的安去荣,赢帝的心里对安玲珑的那日的话,信了三分,这少年,在安启荣的心里位置不低!
是以,赢帝便自琢磨起梁一诺的来历!
安启荣早有准备,见赢帝问他,便上前一步恭敬道“儿臣今日进宫是有些事想与父皇说。二来也是因为这慕扶辰,她月前方从乡下来,今日便有这造化得见天颜,高兴的竟是连路都走不好了,虽说父皇仁爱子民,但儿臣也怕她不懂规矩,是以便一道来见驾,也好提醒着些,免得叫人笑话儿臣教导无方!”
梁一诺闻言,心内哑然,对自己和安启荣重新定义了一番,把脸不红气不喘,睁眼说瞎话第一的名头,心甘情愿的扣在了安启荣的头上!
从今以后,她梁一诺站第二!、
跟安启荣的这一番话比起来,她的那些迫不得已、善意的谎言,简直是被秒到连渣渣都不剩!
真特么吹牛不打草稿!
还能在无形中把马屁拍了,关键是还是如此的自然,又清新脱俗!
她表示墙、水土都不服,就服安启荣!
赢帝听罢,看了眼有些手足无措的梁一诺,朗声笑道“哈哈哈……荣儿还是如此的爱面子!”笑完,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放心,朕今日召见慕扶辰也是聊些家常,这规矩,就都不拘了!”
“是!”安启荣脸上是一抹简单纯粹的笑,心里却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谢皇上!”梁一诺见安启荣拂袖,反应过来,赶紧又跪地谢恩!她想着,总是礼多人不怪,多行礼该是没错的!
赢帝见状,微一抬手,喊着一丝笑意的嗓音传来“起吧!”转而对着安启荣,一指梁一诺,笑道“是有些紧张了!”心里对这俊逸非凡的梁一诺,印象是越来越好!
安启荣眼角余光扫了眼梁一诺,浅笑道“儿臣自小在父皇身边长大,心里都对父皇存着敬畏之心,更何况她一个升斗小民!”
她只是他的小女人,哪里适合这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喋血皇家!
他只要她在他的羽翼下,遨游天地间!
做一个简单快乐的人!
梁一诺佩服的唇角抽抽间,赢帝的声音又起“慕扶辰,朕那日瞧了睿王带进宫的物件,设计的倒也别致,不知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梁一诺闻言,脑子快速的转了转,将路上就想好的说辞抬了出来“回皇上的话,那轮椅是草民无意中从马车上得到的启发,就试着改成了椅子的样式。至于那秋千架,是因着草民小时候爱荡秋千,却是总摔,是以想着要是能跟椅子一样,靠着多好!恰巧那日睿王来府找王爷,见了草民的涂鸦,说是要做来看看,便取走了!”
一口气说完,梁一诺瞬间觉得,身上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般,芊芊玉腿摇摇欲坠,总有种要给跪的感觉!
安启荣听罢,唇角几不可闻的抽了抽,腹诽道“女人,你很能吹啊!”
赢帝闻言,又自一笑道“玩倒是玩出名堂来了,可是比睿儿强多了,啊!”只因着安启睿也是个一天到晚混玩,鼓捣物件的人,是以赢帝心里对梁一诺的话,却是信了个彻彻底底的。
梁一诺一听,忽的又自跪下,惶恐道“皇上过奖了,草民粗鄙之身,哪能与真龙之子的睿王爷相提并论!”
赢帝示意安启荣把梁一诺拉起,满含悦色问道“慕扶辰,你这冰库又是启发自何处?”
梁一诺心里默默的翻了翻白眼,脸上却是一脸的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这个草民说了,皇上定是要笑的。”
“哦!说来听听!”赢帝饶有兴致,唇角隐隐的勾着一抹浅笑!
“草民小时爱吃,总要把东西藏着,可夏日每每都是坏了,有一年的冬日,雪下的极大,草民冻的拿不住糕点,掉与雪地,母亲却是看得紧不让捡,草民惦记了一宿,隔日偷着起了个大早去雪地找那糕点,原想着该是像夏日那般坏了,没想到却还是新鲜,所以……草民就背着母亲……吃了!”
话落,配以一脸羞涩的表情,谁能知道她说的这番话是在瞎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