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惊,该不会是这群人还有帮手吧!
如果来的还是如那些一般不禁打还好,可是听刚刚的动静,此番前来的那几个人明明内力都不低于眼前的这位老者。饶是自己手下人多,可是,却绝对不会是前来这几人的对手。
而就在这时,甄仪只觉得自己的小腹有些隐隐的痛感。甄仪紧皱眉头,这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甄仪觉得自己有些焦燥的时候,站在屋顶上的那几个人出声了。
“幸亏过来看看,要不然,这小仪还真说不准会不会吃亏呢!”
“哼,学艺不精,活该吃亏!”
在场的众人心里皆是先一惊,再一喜。
而甄仪刚刚提起来的心,此时也因为这一句话,而放回了原位。
因为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何九味和方逆两人。
甄仪高声且速度极快的说道,“既然来了,就别看热闹了!把这人抓回去,给小叶子玩!”
那老者原本也已经听到了动静,他本以为,是他们安置在大营之中的人得了这边的消息,而放弃任务前来支援,心里本有些欣喜。可惜,他这点欣喜才冒了个头,就被对方那两句话给拍的死死的!
而几乎与此同时,甄仪嘴里连珠炮似的一番话也说完了。虽然老者因为甄仪的语速太快,而没太听明白甄仪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老者想到这里,抽身就想逃跑。
就听方逆高喝一声,“闪!”
甄仪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到了一边儿!
老者一愣神的功夫,就见一张大网,扑天盖地的就撒了下来!老者急急的想要躲开,可是,为时已晚,整个人瞬间就被罩在了网中,他抽出袖中的匕首来想要划破网子,可是划了半天,手都酸了,也不见网上有半点的破损。
这时候,就听方逆一声“收”!老者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瞬间被裹紧,然后整个人被网子裹着吊了起来。
老公被吊起来的一瞬间,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死。
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西番一个不知明的小村落。所谓的“巫术”不过是他们祖辈相传下来的一种,借以为生的技能罢了。
被召入宫,他们这一行人连同他们的老小妻儿,皆受到了极高的礼遇。从勉强果腹,到尽享荣华富贵,他们被天降的大富贵彻底的砸晕了头。
他们几番在西番贵族的带领下试验毒虫对人的影响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他们原本借以为生的技能已经成了掌权者杀戳的工具。可是,他们已经无路可退。要知道,他们的妻儿老小,还掌握在西番皇室的手中。
若是自己在出征之中战死,那或许皇帝还会勉强给自己的后代留一条活路,可是如果被俘的话……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可是,就在他心念才一动的功夫,甄仪这边已经来到了他的近前,三下两下,将老者身上的几处大穴封的死死的,老者有如一个离了线的木偶一般,半点也不能动弹。
“老爷子,好不容易投胎做人,随随便便的死了,多不好啊。看您这相貌,可是长寿之相,您呐,先好好活着吧。”
老头儿气的用西番话把甄仪还有天煞宫从上到下骂了个天昏地暗,只可惜,土话太多,连甄仪也没听懂几句。
等到老头等人都绑好锁好,打上囚车之后,甄仪才笑嘻嘻的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来到方逆跟何九味面前。然后,左边挽一个,右边挎一个,说道,“何叔,方叔,您二老什么时候来的啊?”
方逆瞪了甄仪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宫主不放心你把我们派下山来,还不知道今儿晚上谁被抓了去呢!”
甄仪一撇嘴,转头看何九味。
何九味依然一脸微笑,“我们跟宫主一道来的。不过,没去大营,而是随便找了个小客栈落脚。不过幸好也算来的还算及时,要不然,你这小……东西,可就真危险了。”
甄仪吐了吐舌头,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啊,还是您二老疼我!要不然,哎哟,你们可不知道,刚才都吓死我了!”
方逆跟何九味望天。
也不知道刚才谁快吓死谁了!出门的时候老宫主可是说了,谁要是敢让他的这个宝贝女徒弟蹭破一点儿皮儿,都别回去见他!
他们这边说着,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留在外面打扫街道上落下来的毒虫的人马也回来了。因为天实在是太黑,也不太得眼,所以,也不太清楚是不是打扫的非常彻底。甄仪挥了挥手,反正,一来毒虫已死,而且,街道上早先也已经被他们喷洒上了解毒的药水,就算打扫的不是那么的彻底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
明天一早,再让永安城的衙门的大人和衙役们辛苦辛苦,再洒次药水以防万一就行了。
到这儿,甄仪今天晚上的活儿才算是完事儿了。
吩咐好人员轮流看守那些被抓的巫师之后,甄仪这才拉着何九味跟方逆回到了天煞宫分舵所在地,看天色,再过一会儿,天也该亮了。而且,不知何时,风也已经停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甄仪跟众人分别洗漱了准备就寝,突然,方逆冒出来一句,“你不回大营去看看?”
甄仪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真放心他!”
甄仪笑道,“放不放心的先放一边儿。有些事儿,我插手了,反倒会让人家觉得我太过小心,信不过他似的。所以……”甄仪说着,打了个哈欠,“睡觉吧。明儿起床,回去大营听小叶子讲书就好了。”
方逆跟何九味看着甄仪离去的背影,对视了一眼,无声的笑笑,这孩子与晏连浦倒真是……唉,许是自己真的老了,老爱操心些个有的没的,睡觉睡觉!
甄仪回到屋里,吹了灯,躺在床上。
说不担心,那是骗人,不过,甄仪相信以晏连浦的本事,就算是千军万马,他也有本事能够有去有还!更何况,他身边不止有顾衍之,张扬和郑言,还有甄玄和叶亦!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不过,话说回来,真是困啊!
难道是刚才那一架打的太累了?
也不对吧。
这几天,就总是觉得身上很乏很累,感觉像是怎么也睡不够似的。
究竟怎么回事呢!
甄仪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我们转头再看晏连浦这一边。
当晏连浦看到叶亦的时候,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原本定好的兵分两路,叶亦也算是他留在甄仪身边的一道屏障,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回来了。
叶亦走上前去,先冲着晏连浦施了一礼。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甄玄坐在里间凉丝丝的来了一句,“你眼睛出问题了吧?本宫主在这儿呢!”
叶亦怔了怔,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甄玄竟然开始在乎这些个虚礼了!原来在宫里的时候,自己给他见礼,他不是还总说自己假模假势的么!
虽然心里奇怪,但毕竟人家是宫主,说了自己就得听啊。叶亦才刚想施礼,就听太上皇坐在旁边笑呵呵的说道,“你甭理他。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连着输了好几盘棋了,正想找人出气呢!你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太上皇这话才一出口,就见甄玄从椅子跳了起来,指着太上皇的鼻子吼道,“你个臭老头儿,再胡说八道的,信不信我揪光你的胡子!”
太上皇一撇嘴,对着坐在旁边光笑不说话的十王爷说道,“看着了吧,这才叫耍赖呢!”
甄玄被太上皇气的直蹦,伸手就要去扯太上皇的胡子。叶亦哪能就那么看着,忙过去劝架。
晏连浦抱着肩看着在大帐之内闹成一团的几个人,无语的笑了笑!
放眼天下,别说敢骂太上皇是臭老头儿了,能有几个人敢指着太上皇的鼻子说话!这甄玄,还真是个人物!
其实想想,甄玄说的也没错。
去掉那副沉重的责任之后,这太上皇可不就是一个臭老头儿么!甄玄下棋的时候跟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抓耳挠腮,光顾着棋盘了没顾得上其他,可是自己却是瞧见了,太上皇这边儿可是跟着十王爷一起对付他一个人呢!
这两老头儿也真好意思。加一起能有一百来岁了,跟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下棋还耍赖!
而且,此番因祸得福去了清了满身的毒素之后,这老爷子也似乎是真的想开了!这几天里,亲切的跟个临家老爷爷似的,整个大营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天天的对着晏家军的将士们嘘寒问暖的。顾衍之告诉自己,全军上下都快被他给慰问遍了!要不是自己天天跟着,没见他不止说什么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反而说了不少自己曾经如何如何的对不起晏家的事儿,顾衍之都要以为这老爷子亲自过来对晏家军进行策反了!
就在晏连浦准备出言制止一下他们的时候,就见叶亦突然非常痛苦的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
一见叶亦此状,刚刚还在疯闹的两老一少也停下手来。
“怎么了?”
甄玄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从地上一把把叶亦给拎了起来。
晏连浦也深锁眉头,只见叶亦刚刚还因为运用轻功而微微涨红的脸,此时已经变的极度的苍白,甚至,额头和鬓角还隐隐约约的有冷汗流了下来。
十王爷看着叶亦的样子,对太上皇说道,“上回……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来着?”
太上皇仔细看了看叶亦,然后轻叹了一声,“当时我没看得太清楚,不过,似乎并不像现在这般严重吧!”
十王爷点了点头,“嗯。虽然当时也说很吵,可是,却没有眼下这般的痛苦!”
甄玄虽然不太懂人情事故,可是,这两位的话,他不是听得懂的。
“他以前也曾经这样过?”
十王爷点头,“上次我们中毒之前,他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