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仪好意思。
“嗯,我不听,你千万别说。”
顾衍之突然有种很想跟甄仪打上一架的冲动。
“你不想听我还偏想说了。那小子本来都已经洗好了,正一脚盆里一脚盆外的准备出来,我就把他堵在那儿了,结果,哈哈哈……他一听,哈哈哈……脚一滑……哈哈哈……摔回去了!哈哈哈……摔的那叫一个难看,四脚朝天的,哈哈哈……”
甄仪按照顾衍之的形容想了想当时的场景,估计张扬当时的确挺狼狈的!
顾衍之的哈哈神功太强大了,好在晏家军是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不然这会儿绝对会有一大半的人的注意力得被他吸引过来,可是到目前为止,被他的神功吸引过来目光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晏连浦,另外一个是张扬。
两人的脸上显然都写满了不满,虽然原因不同,但结果却是殊途同归的!
可是顾衍之一点自觉都没有,依然在那里哈哈个不停,而且这会儿不止在哈哈,大有准备开始满地打滚的势头,甄仪轻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张将军一脚盆里一脚盆外时候的风景,挺好看的吧?”
“哈?”
顾衍之的惊喜开关被甄仪给关上了!
“四脚朝天的时候,也是风景尽收的对吧?”甄仪又补了一刀。
这一次,开关彻底被锁死了!
“甄仪,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什么叫风景好看?什么叫风景尽收?”顾衍之咬着牙问道。
“我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呢?”甄仪歪头问道。
“那老子就打到你说为止。”
顾衍之话停手动,伸手就朝甄仪的前心袭去,甄仪将身形一侧,让过顾衍之的手,伸手反擒他的右臂,顾衍之哪里是那么好抓的,将身体一拧,反身来到甄仪身后,甄仪一招坐盘反撩将顾衍之打开……
原来在定国侯府时甄仪一是因为不想曝露身份,二是因为内伤未愈而无法施展全力,所以那时候跟顾衍之对招,绝对是没有半点取胜的可能。但是眼下,虽然甄仪因为受伤而使心脉受了损伤,内力不如曾经,但是,眼下这场比试顾衍之却并没有用什么内劲,所以这两人打的那叫一个热闹好看。
这会儿,每天早上的集中出操已经结束,除了该去伙房做饭的兵丁之外,所有人在张扬下达了解散的命令之后都留在了原地没有动。
看着台下这两个人上下翻飞,打的一片团结,晏连浦笑了笑。
“不挡?”张扬问道。
“今天要去谢恩,我怕她太精神了,不好。”
张扬点了点头。
晏连浦看了看张扬,思索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有件事,我想提前跟你说一下。”
张扬看了看晏连浦,一笑,“知道。”
晏连浦看了看张扬,“你已经知道了?”
张扬点了点头,一指顾衍之,晏连浦一笑,问道,“你觉得如何?”
“不错,挺好,合算,你得抓紧了,让人跑了,你得哭!”
晏连浦扬了扬眉,“今天你的话不少啊?”
张扬轻叹了一声,“替你担心。”
晏连浦感动了,“当他妈的给老子装蒜!我就知道,你天天跟顾衍之混在一起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张扬放声大笑。
这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张扬吸引了过去,比起高手比武,更难得一见的是他们一直以为脸部神经受过损伤而表情缺失的张将军会笑!
在众人的瞩目之中张扬收起了笑声,高声说道,“吃饭!”
吃过了早饭,晏连浦与顾衍之陪着甄仪登上了进宫谢恩的路。
之所以不带张扬而依然带着顾衍之,是因为顾衍之那个性格,放到哪里都能混的如鱼得水,但张扬就不行,而同为将军,晏连浦还是更放心把手里的人马放在张扬这里。
张扬亲自将他们送到了辕门之外,晏连浦吩咐道,“最近可能会有些变天,你多做些准备。”
张扬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甄仪,嘴角轻轻一勾,“保重。”
甄仪当然清楚张扬说的是指什么,她一点头,“张将军,后会有期。”
“有期!”
说罢,张扬结束了些次的送行任务,转身进了辕门,然后当着他们三人的面儿,把大闸放了下来!
甄仪无语的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位,见他们一脸司空见惯的表情。
“张扬算是你们那儿脾气好的不是不好的?”甄仪问道。
“最好的。”
“最不好的。”
甄仪看了一眼异口异声同时给出答案但答案却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决定还是先问自家人给出以上答案的理由。
“侯爷为什么说他的脾气最好?”
“完全看不出脾气。”
甄仪的眼角跳了跳,他那是对着你没脾气吧!
然后甄仪又转向顾衍之,“为什么说他脾气最不好?”
顾衍之长叹了一声,拔转马头,对甄仪说道,“这话说来就太长了,不如咱们边走边说吧,路上也不会那么闷。”
经过顾衍之这一路的絮叨,甄仪总算知道为什么顾衍之看到张扬出糗会跟只吃了辣椒的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兴奋了。
顾衍之与张扬那可真所谓是渊源很深,从小一起学艺,如果类比的话,那么张扬就好比甄玄,而顾衍之就好比是甄仪。可是,在某些方面,顾衍之混的比甄仪还要惨。因为无论是内功还是身法亦或是头脑,除了嘴皮子之外,张扬就没有一样输给顾衍之。而输在嘴皮子上的东西,张扬一定会通过他擅长的全数找回来。
所以,顾衍之的整个童年就在坑,骂,再坑,再骂的无限循环之中渡过。
所所以,如今顾衍之如今能这样没心没肺,还真得感谢张扬,若不是他恩威并用,软硬兼施,只怕顾衍之现在不是个心理变态就早早的含恨离世了。
在顾衍之投到晏连浦麾下之后,张扬被顾衍之介绍给了晏连浦。
甄仪略带同情的看了看顾衍之。
晏连浦冷冷一笑,踩顾衍之的痛脚,“谁让有些人嘴欠呢!放着满门好惹的人不去惹,偏偏去惹张扬。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有人不怕死的往上撞啊!”
甄仪低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那不是为了他好么?我怕他孤僻了!”顾衍之为自己低声辩驳,虽然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说辞!
晏连浦没去理他,而是转头看向甄仪,“你准备好了么?”
甄仪不解,准备什么?
晏连浦一皱眉,“你觉得皇上看到你的脸之后,会什么也不做,任由着你随便说说就会相信你跟秦家没有关系?”
“哦。”甄仪一笑,“你说这个啊。”
“那你以为是什么?我今天早上出去那么早,还撤去了大帐旁边的守卫,就是怕你换装不方便……”
“不用担心,已经准备好了。”甄仪冲着晏连浦微微一笑,“今儿别说脱了上衣,就算全身都脱了,也没关系。”
顾衍之一脸佩服的看着甄仪,“你连下面都准备了?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晏连浦一脚将他踢飞。
“你……有把握么?”
虽然甄仪说的很轻巧,但是晏连浦还是非常的担心。虽然对甄仪变装的技术他有信心,但是却不太有信心皇帝的为人!而且,毕竟那些东西不是原装的,只要用点力气总会拿得下来的……不是么?
甄仪不提这件事而转谈其他,“你猜甄玄现在正在干什么?”
晏连浦脸色一僵,“提他做什么?”
甄仪一笑,“甄玄身上有皇上的圣旨,估计小叶子早就跟他汇合了,这会儿这俩个家伙,应该正拿着皇上的圣旨,沿着路得瑟呢。”
晏连浦听了这话,摇头苦笑,“这样也行?”
甄仪撇嘴,“世人皆把天煞宫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暴发户,那就土包子暴发户上一回给他们瞧瞧。而且,皇上既然敢下这道旨意,就得想到甄玄这个从来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肯定不会像别人一样,薛恭恭敬敬的捧着供着!”
“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皇上为天煞宫正名的事情至少已经在江湖上传开,而且,从万州到天煞宫这一路上,甄玄和小叶子所经的州府也肯定都清楚了这件事。如今,皇上如果真对我做点什么的话,不是等同于自打嘴巴,认人不善么!”
“所以,他信我只是甄仪也好,认为我是其他人也罢,我都是甄仪,而且,也只能是甄仪。”
看着笑的一脸狐狸样的甄仪,顾衍之摇了摇头,催马与晏连浦并肩,说道,“与其说她是秦太师的女儿,我倒更相信他跟张扬是亲戚。”
“为什么?”晏连浦明知故问。
“看到他们俩我就手痒心痒,不说上几句比划上两下,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晏连浦若有所思的看着顾衍之。
这时候,就听已经骑马走在前面的甄仪突然开口说道,“顾将军,转移注意力这种事情偶尔做做还可以,但是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途径。根据你的描述,我觉得解决你心痒手痒,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的办法是——好好的去洗个澡!”
面对甄仪的嘲讽,顾衍之毫不在意,而是轻笑着问道,“本将军天生肌体含香,就算不洗澡也要比旁人香许多!若不是这样,我哪里能在军营里熬过这些年。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很眷顾我?”
本以为甄仪会反驳的晏连浦惊异的看着甄仪点了点头。
顾衍之也有些诧异。
这时,就听甄仪施施然的开口说道,“老天爷忍着到现在都没对你天打雷劈,真是太眷顾你了!”
这一次进京,甄仪忽然发现自己曾经在京城之中低调的好处来了。
因为他们这一行三人,虽然引起了百姓的瞩目,并未引起一定的哄动效果。但却没有人认出她和曾经的定国侯妃是一个人。
甄仪看着越发难走的大道,这幸亏打从他们进城之后,巡防的人就开始沿街护送着,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得被围到什么时候,甄仪心里感叹道,还真是不管什么年代,帅哥这个物种就是受人欢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