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热克沙带着自己的小儿子进宫面圣。
身体已经恢复的沐婉玲坐在殿内,神情悠闲地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只是面色还有些苍白,看起来有些憔悴。
紫兰疾步进了殿中,神情严肃,拱手道:“公主,热克沙已经带着他的儿子热尔诺面圣,此时已经出了皇宫,应该是要去魏府。”
目光从书籍上移开,沐婉玲神情淡然地瞟了一眼面前的紫兰,不急不慢道:
“明日将他们父子邀请到我府上来做客,就说是我谢罪之宴!”
领命,紫兰即可去了魏府。
云子胥在侍女严晴儿手中接过盛满水果的碟子,面带微笑进了殿中。
见正座与殿中的女人面色憔悴,正色道:“既是身体还未痊愈,何以不多休息?”
将水果放在一边的案子上,抽出她手中的书籍,看了一眼封面,眼神怪异地看着沐婉玲:“民间戏曲本子?你喜欢?”
放下持书的手,沐婉玲挑了下眉,惨白的面上渐渐露出了笑来。
慢悠悠地开口问:“怎么不可以吗?”
云子胥深沉地凝视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将手中的书籍扔至一旁的案子上。
严晴儿沏好茶水,端了过来,放在沐婉玲面前的桌上。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且退下!”云子胥对严晴儿吩咐道。
严晴儿退去,将殿门关上,守在了门口,里面的谈话声音过于大了些,她将他们的谈话内容听了个大概。
沐婉玲看着云子胥的眸子给外的明亮,唇角噙着笑:“你可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讲?”
“中毒一事可是你一手策划?”云子胥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眼底划过一抹怒意。
“哦?”沐婉玲笑着挑了眉梢,轻笑了一声,“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太子的慧眼……”
“啪!”话还未说完,云子胥愤然至极地拍了下面前的茶桌,桌上的茶盏跳动,身子前倾,眸色冷厉,“你可知这又多危险,你为何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
抬手指着门口,“就算你拿沐婉欣开刀会引来皇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如皇后没有解药,可如何是好?”
越说越愤然,“就算皇后有解药,要是她宁愿死也不愿拿出解药,你可有想过?”
面对云子胥的愤怒,沐婉玲的神情却显得格外悠然,如今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既然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那么她便有了十足的把握。
魏思妍是如何坐上皇后的位置?或许只有她自己心里面白。
她立后不久便陷害太子沐宣哲,使其在皇宫大殿门口残杀文武大臣,这样残忍的场面,恶毒的手法,也只有她才能做的出来。
沐宣哲的太子之位因此被罢免,流放到了艰苦的边关守卫边疆。
而皇后理所当然地让自己的儿子沐宣子坐上了太子之位。
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岂会眼睁睁地看着失去。
太子的宴会上,沐婉玲便料定了皇后会替太子顶罪。
一石二鸟的计谋,现在便要看当今的国主如何做决断,太子之位能保得住保不住另说,这个沐婉玲也不是很关心。
如今她要的就是皇后倒台,所谓树倒猢狲散,魏氏的这个大树倒下,还有一棵小树苗,这棵小树苗还不成气候,目前构不成危害,但不一定以后不是祸害。
所以,她迟早还是会除掉沐宣子,让弟弟坐上璃国国主之位,而她在安国实行她的计划也才能得以保障。
唇角的笑意不减,扯出了一抹冷嘲:“你觉得她会宁愿牺牲魏氏家族,都不愿给我一颗解药吗?”
微微偏了脸,眸光中的笑意冷凝,“她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你可知有多少人牺牲在她的手里,她皇后和太子之位可是鲜血铺就出来!”
“她会不给吗?”她再次挑眉轻声问。
随即敛去眼中的冷笑之意,眸光变的柔和似水,执起玉质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看着手中的玉质茶杯,淡淡开口:“再说,你是无论如何都要救我的对吗?”
目光静静地落在了阴笑着愤然的面孔上,随即浮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竟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愤然里,到底隐藏的是什么?爱?还是利用?还是别的什么她不知晓的事?
片刻间,她的眼眸里又掺杂了忧伤。
云子胥冷笑,眉宇皱起,眸色冷厉,“单怕公主的退路不只是一条吧?”
“继续!”沐婉玲见他停顿了下来,想听他后面的话,微笑道。
她的不温不热,不急不慢,看似微笑,却笑里藏刀,将云子胥激怒。
“你真的以为他还会来救你吗?他救你,你以为是真的爱你吗?”他怒目圆睁,恼羞成怒地死死盯着面前神情悠然的女人。
“你看,我们都说好了,你为何还这般冤枉我?”眼眸中带着一丝委屈。
“他爱或者不爱我,跟我又何干系?如今我是你的女人,你还在记恨什么?怕什么?难不成你知晓他是什么人?亦或是救我的目的?”
话毕,她期许的睁大眼眸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
云子胥眼中的怒火渐渐平静下来,莫名地看了眼面前的女人,淡淡道:“我与他根本就不相识,怎会知晓?”
执起茶壶,添满茶盏中的水,沐婉玲含笑:“你不是怀疑他是雪灵仙吗?这样说来,你还是比我要了解他一些!”
“雪灵仙乃是在天狼国的传说,是否真实存在无从查证。”顿了顿,剑眉一挑,“我就说此人极像传说中的雪灵仙。”
“然而传说中的雪灵仙没有肉体,是以雪花组合而成,他们说风雪来,雪灵现身。不过,”说着深沉地看着沐婉玲,“预热他还是会融化。”
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眸光淡淡:“所以说,这个雪灵仙,在这里是不会存在的!”
“那你到底是如何看待他的呢?”沐婉玲的神色认真了起来。
“一个懂秘幻术之人,天狼国百姓口中的雪灵仙,其实就是他们的秘术制造出来的。至于,”他的眸光凝重下来,“至于他到底是谁,为何要做这样做,我还需要时间去查证!”
“秘术?”沐婉玲眉宇微皱,目光低垂,嘴里喃喃地说了这二字。
为何在剑庄什么书都有,唯独涉及秘术之书的书籍一本也没有?
如果世间存在秘术,那么剑庄的书籍中定有记载。然而她曾经翻阅了剑庄的整个书籍,也未曾见到过此类书籍。
思索着,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本书籍:《武极乾坤》
这本书也是她在剑庄未曾见到过的,而是在她下山之时,师父赠与她的。
深沉的眸子微微眯起,自言自语道:“难道剑庄还有藏书之地?”
“什么?”云子胥不解她的话,狐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