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小吏介绍的人到了太平公主的府上,太平公主此时已是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那来者,自报姓名;“小人崔实,之前官拜左相。新皇登基以后,小人被奸人陷害,闲副在家,听闻公主正广招贤士,小人崔实,特意前来投奔。望公主有所不弃。”
太平公主色眉上挑,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粗鄙之人,一点都跟丞相联系不上,但是,就是纳闷,就这样的一个人,在前朝,怎么能混上左相,难道韦后眼睛瞎了吗?
太平公主想考考他,狐狸眼珠上下转了转,想了老半天,才红唇微开;“崔实,听说你老婆是韦后的表亲,之前你能当上左相也都是她的功劳,对此你有何解释?”
崔实一听,不好,这真是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崔实吓的满头汗,急忙应付道;“公主殿下,小人的发妻确实是韦后的亲戚,但是,韦后一干余党三朋九族加起来,也有上千人,但是,朝中左相,只有一坐,若臣无能,恐怕,一个表亲的丈夫,未必就能坐上去,韦后的至亲血缘近的,有比我更甚的,也未见官职比我高的。我不否认我登堂入室最初是靠夫人的引荐,但是,一步步走到权力的顶端,绝非靠的是夫人的帮助!”
太平公主听后,笑了笑,接了一句;“崔卿说的有理,但是,你夫人乃是前朝余孽,若我今日重用于你,他日,你位高权重之后,你夫人会不会在你床上吹枕边风,让你杀了我以图报复呢?”
崔实一听,吗呀,这个老女人想的真是够长远的,但是,她这样的担心,未必没有道理,崔实想了想,对太平公主说;“这好办,在下早已将夫人一同带来给公主请安,我这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崔实边去房外,喊了他夫人韦氏一起进房,这韦氏尖嘴猴腮,一看也不是什么好吊,见了太平公主,也不是很给面儿,心想,去年我表姐韦后当权之时,老娘看都懒得看你这些 落难的皇族。
崔实甚是了解夫人的为人和心思,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寒光匕首,从背后猛的上前刺去,太平公主一见次状,吓的凤眼失色,大呼:“不要!”“来人!”。
当门外的侍卫都冲进来护驾的时候,太平公主才稍微放下紧张的神情,从袖子看去,原来刚才那一匕首,刺的是跪在地上的韦氏,而并非自己。太平公主长呼了一口气,心想;“太他吗的吓人了,还以为捅的 是我呢!这长新粗鄙的汉子,没想到连自己的结发夫妻都杀了,而且,还是从背后下的手,丝毫没给夫人思想准备,此人,心肠之歹毒,恐怕天下,早已无人能及了,怪不得在韦后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手下,能当左相,看来是深得韦后的赏识啊。这下好了,终于来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了!”
太平公主还未从惊慌之中缓过神来,崔实便跪在地上;“公主殿下,为了一绝后患,小人已经将韦后的前朝余孽亲手杀了,这样,公主就不用担心此人日后会危及到公主殿下了。小人以此,一表小人对公主的赤胆忠心。”
太平公主笑了笑,心里想,你还真是不要脸,明明是你自己心狠手辣,无情无义,还要说的好像一切都是为了我似的。这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邪小人。但是,现在对付太子李隆基,就必须得用这样的小人,俗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
太平公主对崔实说;“既然,崔卿已经决定投奔于我,想必早已知道我目前的情况,对与眼下的局势,你有何高见啊?其他人,都退下吧!”
一听这话,那跪在地上的崔实,马上一溜烟的功夫,就爬了起来,一步小跑,跑到太平公主的身边,端起茶杯递到公主嘴边上,待公主接了杯子以后,马上又是一路小跑,跑到太平公主的身后去,抡起拳头,轻轻的,温柔的,在背后给太平公主捶背,然后小声的说;“自古以来,名不正,则,言不顺!”
太平公主听后,喝了口水,回道;“何意呀?”
崔实诡异的笑道;“公主只看到眼前的李隆基,但是,并未看到李隆基前面还有皇帝的大儿子李成器,睿宗长子李宪,本名成器。被封宁王。善画马。开元兴庆池南华尊楼下壁上有六马滚麈图,内明皇最爱玉面花聪,谓无纤悉不备,风鬃雾鬣,信伟如也。此宁王殿下,无德无才,可比李隆基差远了,但是,好就好在,他是你们李唐的长子。更因为他平时喜好风花雪月,不爱涉及朝中所事,所以,在文武百官中,口碑很好,又与人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公主弱是暗地里扶持皇上的长子登基,再离间李隆基,并且,在坊间,散布一些对李隆基不利的流言蜚语,那么,我想,他堂堂一个李家的三郎,就够喝上一壶的了。长子继位,天经地义,量他也不敢违背。”
太平公主得意的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满意,对崔实说道;“爱卿果然足智多谋!佩服,佩服!那如果万一最后事情的结果并非我们所想呢?”
崔实接着说;“公主莫要担心,这计,乃是连环计,一;若长子李成器能听从公主的安排,顺利的继承了皇位,那么,我们就打压了李隆基不能顺利的登基。二;若是长子与三子因为争夺皇位还大打出手,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除掉李三郎。三;若是李三郎在争夺皇位的时候,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们正好抓其把柄,至他于死地。公主殿下,你觉得如何?”
太平公主一听,那高兴的是眉飞色舞,桌子一拍;“此计真妙,爱卿,这事,就交给你了,你来以计执行,需要多少人力,财力,我统统支持你!一定要阻止李隆基登基!”
崔实忙跪下,双手抱拳;“在下能为公主排忧解难,也是 小人的福分,小人回去之后,便草拟一个行事布局的计划,咱们以计行事,日后,定能成功!”就这样,太平公主他们不依不饶的进行着他们的翻天计谋。
初回长安的窦义,前脚还未站未,就迎来了这长夺嫡之战。
一日,窦义正在院里陪几位夫人和儿子嬉闹,只见太子李隆基匆忙的闯了进来,手里还提着马鞭,想必是刚才匆匆忙忙的下马,还未来的及顾及这些琐碎的小事。
他一进院子,就大声的喊道;“表哥,你再得赶紧出山帮帮我了,姑母那个老不死的,让他手下的群臣,天天在外面散布谣言,说我仅仅是三子,如果当皇帝,名不正言不顺,现在文武百官,都在议论此事,整个长安城都闹的沸沸扬扬。今日更甚,长安西边一座大山上,突然来了天外飞石,什么竟然刻字说;“李家三郎,大唐灭亡!。”
窦义一听,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就要降临啦。
他对着儿子和夫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转身安抚李隆基,对他说;“我能想到你这次登基肯定不顺利,但是,没想到太平公主就这么急不可耐,这么早就急着下手了。表弟你莫要慌张。此事,我们先要找到事情的病节在哪里,然后再对症下药。”
是夜,他命令(通天阁)的探子收集近日朝中官员的情报,发现一切的流言,都是从太平公主府邸传出来的,并且得知,前朝第一奸相崔实已为太平公主首席军事,正在替太平公主出谋划策,这一切的动作,都是在崔实入幕僚之后,才搞出来的。
长剑唐俊和西凉马枭站了起来,对窦义说;“大哥,不如交给我们兄弟两,让我们一刀去解决了这家伙,他吗的,居然敢在背地里使坏。”
毛驴大侠李在智也起来说;“大哥,这事就交给我吧,咱们修整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出去活动一下筋骨了。这么长时间没打架,老子手都痒痒了,我倒想看看这小子有多大的能耐。”
窦义笑了笑;“兄弟们,现在天下已定,还不是大反叛,还没有坏到必须动刀动枪的地步,既然太平公主想跟咱们玩阴谋伎俩,那么,咱们就也跟他们玩玩阴谋伎俩,好久未遇到这么阴险的对手了,你们手痒,我也是啊,人生最难得的,就是棋逢对手了,我无聊在家也良久,也该是时候出来跟这个老女人,下下棋啦!”
太子李隆基坐不住了,起来急着说;“表哥,咱们可要赶紧啊,现在外面的文武百官都在传,想拥立我父皇的长子李宪登基,我怕事情不妙啊!最近又突然多了这么多天神语言,实在不行,咱们就让你手下的几个大将军,先将他们除之而后快,免得夜长梦多。”
窦义笑道;“你啊你,糊涂!”
李隆基委屈的抱手礼;“还听表哥详解!”
窦义手持纸扇,在上面写了一个;“静”字。拍了拍李隆基的肩膀说;“他们现在做的越多,错的就越多,他们布局的越多,漏洞就越多,他们若什么都不做,你还抓不到太平公主想要谋反的罪证,现在正好,他们布局的这么周到,想请咱们入局,那咱们就做个顺手人情,慢慢入局,但是,谁笑到最后还未必,宁王李宪毕竟是你长兄,你觉得他会突然改变性情,出来争夺天下吗?这一路走到今天,兵权,军权,财力,你觉得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与你争夺天下?他只不过是太平公主用来打击你的一枚棋子,真正能与你争夺天下的,眼下就2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太平公主,我现在是帮你的,你说;真正的,又是,唯一的敌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