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爷爷说的也听不出什么毛病，恰巧这时戏船上换了一个老旦，咿咿呀呀唱得万岩心烦意乱。万岩看了迪胖子一眼，：“迪厅长，去现场看看？也许能碰着什么线索。”迪胖子笑着说道：“到万处长你的地盘了，你做主” 

    出事的地方是河北农村常见的茅楼。就是地下挖了一个大粪坑，上面用砖头砌的一个简易厕所。茅楼傍边的化粪池已经扒开了，淹死的人已经被捞了出来，已经用清水简单的清洗了几次，不过那股氨气的味道还是很重。 

    死者虽然也是姓万的，不过他是住在县城里的，万岩没见过几次，只知道他老爹和万岩三叔的关系不错，现在他老爹正哭得死去活来的，三叔正在一旁劝着。 

    迪胖子捂着鼻子，站在尸体旁边左看右看了半天后，回头向万岩摇了摇头，他还不死心，又看了一阵才彻底放弃，走回来低声对万岩说道：“瞧不出来有他杀的迹象，你那怎么样？能看出什么来吗？” 

    在路上俩人就分好了工，迪胖子负责查看有没有人为死于非命的迹象。而万岩则负责用天眼找出死者的鬼魂，向鬼魂询问他的死因。死人亲自说的总不会错吧？ 

    按万岩在档案室里看过的资料，人死之后七天之内，他的魂魄应该会在附近游荡。可万岩都看遍了，也找不到死者的魂魄。迪胖子又催了一遍，万岩回头对他才说道：“完全找不到，邪了，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迪胖子也直挠头，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嚷道：“老万头呢？我早上千叮万嘱，现在可不敢再出事了，你倒好，又弄死了一个，你是怕我们派出所这几天闲的没事干吧？” 

    人还没到，万岩身后就传来一股很大的酒味。万岩和迪胖子都是一皱眉，回头向身后看去，有四个警察已经到了现场，为首一个黑铁塔一样，五大三粗的身材，不知在哪喝的酒，喝的满脸通红的，正满世界的寻找万岩爷爷。 

    “熊所长，您嘴下留德，什么叫又弄死一个？”爷爷从对面人群中挤了出来。急忙忙的走到熊所长的跟前。 

    熊所长一翻白眼：“老万呐．．．．．”万岩刚想上前替爷爷解围，没想到迪胖子先冲上去打断了熊所长的话：“你跟谁老万老万的？还有！刚才你叫他什么？老万头？他比你爹的岁数都大，你敢叫他老万头？！” 

    熊所长被迪胖子一阵抢白，脸上的红晕有些退了，不知是吓得还是气的，他说话时开始结巴起来：“你．．．你谁呀？三鼻．．．．子孔多出一口”话说了一遍突然打住，他的目光定格在迪胖子肩头的警衔上。 

    愣了半天后，他才手忙脚乱的敬了个礼：“领．．．．导，我，我不知．．．．道”迪胖子面无表情的说道：“知不知道一会再说，先把刚才那句话说完，三鼻子眼怎么了？” 

    熊所长这时脸色已经煞白，刚才喝的酒已经全部化成了冷汗。听见领导发话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没说，那什么，不是我说．．．” 

    他怎么一解释，迪胖子更火了，万岩能理解他火的他原因：不是我说……敢学我们耿主任？你也配？ 

    迪胖子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你的姓名，职务，为什么在出警的时候喝酒？别让我说第二遍” 

    熊所长的手机下午就没电了，没接到县公安局长的电话，不知道万岩和迪胖子的底细，不过现在看到两人的警衔，已经开始肝颤了。不过毕竟是一所之长，稳定了心神后，一板一眼的说道：“熊跋，上青花河村派出所所 

    迪胖子还真误会了熊所长，今天并不是他值班。出事的时候，他正在参加朋友女儿的婚礼。喝了正高兴地时候，爷爷派人找到了他。熊跋一听原因就急了，早上他才劝走一个死者家属，现在又死一个。看来自己这个派出所的所长也算干到头了。 

    他和爷爷的交情不浅，要不然早上也不会帮着把王军的家属劝走。现在是真急了，再加上喝了点酒，才老万头、老万头的叫着。看见迪胖子瞪了眼，爷爷也过来打圆场：“小迪厅长，你别跟熊所长一般见识，他就是脾气爆点，人还是好人。老熊，你别杵着了，人已经从粪坑里捞出来了，去瞅瞅啊” 

    有了台阶，熊跋向迪胖子和万岩点了点头，分开人群，走到了死者的跟前。他给的说法和迪胖子判断的差不多，没有明显的外伤，可以初步排除谋杀的可能，又是一个倒霉鬼。不过具体的结果还要等县警察局的技术人员来做最后的结论。 

    看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迪胖子对万岩说道：“万岩，在这儿待着没什么用了，去河边走走？”周围聚拢的大部分都是万岩的亲戚，这时已经有人过来打听自己的职务和工作单位了。万岩正和他们胡说八道，有迪胖子的这句话，算是替自己解了围。 

    走到河边时，戏还在唱着。看戏的人已经少了一些，不是回家睡觉了，就是在茅楼那看热闹。看边河边的观众席时，万岩的眼睛突然恍惚了一下，河面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隐隐约约的还有人影在雾气中晃动。 

    万岩指着雾气相对浓的地方，对迪胖子说道：“胖子，你往戏船那边看” 

    “嗯？下雾了”迪胖子天眼的能力比万岩差一点，能看见有雾气就算不错了。 

    “不是雾，是阴气，周围百里地的阴气差不多都集中在这里了，密度太大，有道行的人看见就像是雾气一样”二人身后突然有人说道。 

    万岩和迪胖子同时吓了一跳，这人是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听我们说话的？万岩和迪胖子竟然都没有察觉。回头一看，正是当初给我用黑狗血洗头的那位高人——凌云观影视娱乐集团董事长，老道韩和尚。 

    韩和尚眯缝着眼睛看着万岩和迪胖子：“小岩子天生天眼，能看见没什么稀奇。可是迪厅长你的‘眼力’也这么好？而且知道是阴气了还这么镇定，真是佩服” 

    这人是爷爷的拜把子兄弟，理论上是万岩的干爷爷。能不得罪他还是尽量的不得罪他的好。万岩笑了一下解释道：“老韩。迪厅长的六感比普通人强的多，再说了，一点阴气算什么？吃我们这口饭的什么没见过？” 

    韩和尚笑着摇了摇头，嘴里念念叨叨：“天知地知，你们知我也知．．．．．．”说着也不再理会万岩二人，撩开道袍，走到河边占了个好位置，对着刚出场的花旦喊了声好。 

    迪胖子看着韩和尚的背影也是一皱眉：“这老棒子干嘛的？装神弄鬼的，要不是刚才看是你爷爷朋友的份上，我早就削他了，别以为过了六七十胖爷我就不敢打了” 

    看着迪胖子做作的样子，万岩笑了一声“我知道，胖爷你上打九十九，下打刚会走。”看着对面戏船周围阴气森森的雾气，万岩顿了一下，再说话时没了笑意：“不过，现在看起来，这次可能真有点麻烦，搞不好还真让韩和尚说中了，这里面有那些‘东西‘作祟。” 

    迪胖子无所谓的一笑：“怕什么，咱俩是带齐家伙来的，十八层大楼的恶鬼见到咱哥俩都要跑，这从其量就是几个孤魂野鬼，怕他个球？” 

    河面上的雾气时隐时散，万岩和迪胖子一直在河边盯着，里面虽然还是不断地有人影晃动，，不过直到散戏也没发生什么事。 

    就在散场演员出来谢幕时，那阵雾气也悄无声息的散了。再找韩和尚时，这老道已经不知道哪去了。万岩和迪胖子在岸边上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想再转转来着。不曾想万岩爹远远地跑过来，通知俩人，戏班子的宵夜马上就要开席，要万岩和迪胖子去撑场面。 

    老爹亲自过来请，这个面子当然要给。更况且回来之后还没正经吃饭，就是在看戏的时候垫了一口花生瓜子，到现在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