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云启的书房中,云启和几个儿子还有云落坐在书房中谈话。
“这么说,那个魏灼昱真的被太子杀了,还把人头献给了陛下?”云从开口问道。
云落点了点头,这些事,轩辕熠有第一手的消息,云启也身居高位,虽然很多内情可能知道的不如轩辕熠详细,但云启也听到了很多风声。
云迹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太子也忒狠心了些,那毕竟是他的亲弟弟,人居然说杀就杀了!要是我,有人让我杀自己的亲兄弟,打死我也不能干啊!”
云启道:“老三,不是每个人都像咱们家这样,你们兄友弟恭的,为了自己的权势利益手足相残的不在少数,特别是皇族。只不过皇后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可是欺君的死罪,若真要追究,不仅仅是宋家,包括太子都脱不了干系,只不过陛下却未采取任何措施,反而严密封锁了消息,朝中上下知道此事的人没有几个!”
云落皱着眉想了想,开口道:“皇上未必没有采取措施,你们想,他将魏灼昱的人头送给了皇后,而且亲口告诉皇后这颗人头是太子进献的,这是什么意思,恐怕这种事情比任何惩罚都让皇后感到痛苦!”
云凡喳吧砸吧了几声说道:“如此看来,咱们这位陛下手段可不简单啊,皇后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未受影响,实际上,从此以后,皇后只不过占了个空头衔而已,宋家的好日子估计也到头了!”
云亭点着桌子说道:“太子手段也太过冷血了些,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了魏灼昱,还要把人头给皇上,那不是将此事捅到了明面上了,更让陛下难堪吗?”
云落道:“轩辕熠说太子此举是为了让皇上表忠心,并把自己先摘干净!”
云启点了点头说道:“轩王分析的有道理,如此看来咱们这位太子如果将来即了位,恐怕也不是什么明君!”
凤栖宫中,皇后抱着装着魏灼昱人头的木盒坐在榻上,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可怕,眼中也不再有泪水漾出,她的泪早已经流干了。
太子轩辕朗进来的时候便是这幅景象,轩辕朗一开始并不知道他的母后将他叫过来是什么意思,此刻看到那只大木盒心中立刻就明白了,轩辕朗说不上来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有恨有嫉妒,还带着一丝心虚,他站在门口迟迟未踏入屋中。
“为什么不进来?进来吧!”皇后看向他,很是平静的说道,这是轩辕朗第一次没从皇后的语气中感受到对他的慈爱。
轩辕朗抬脚走了进来,“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冷笑了一声说道:“母后?不,你没有母后,你的母后已经死了!”
轩辕朗皱起眉说道:“母后何苦说这样的话来伤儿臣的心?”
“伤你的心?”皇后又笑了数声说道:“太子你还有心吗?我没想到到最后上我最深的居然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一心养大成人,为了他不择手段变成一个恶毒女人的亲生儿子,这难道就是上天对我的报应吗?好好,真是好啊!”
轩辕朗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说道:“母后,我是在替母后挽回父皇,您和魏空生下魏灼昱那个孽种,他不能留,我不杀他,父皇便会杀了你和宋家,还有我,我这辈子都将与皇位无缘,母后做这些事的时候就不能替我替宋家想想吗?”
“啪!”皇后一个巴掌甩在轩辕朗脸上,此刻她心中真是又气又怒,她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为了你们,我会年少便被困在这深宫中,为了得到丈夫的宠爱,为了让整个宋家的荣耀不失,为了让你登上皇位,而每天算计谋划吗?这么多年了,可曾有人真正关心过我?”
轩辕朗受了皇后的这一巴掌,越发觉得他的母后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皇后了,轩辕朗并不知道皇后是因为被魏空侵犯了,所以才生下了魏灼昱,在他心里以为皇后真和魏空有什么私情,他亲耳听到过魏空唤他的母后为“兰儿”,也亲眼看到过那副爱意满满的画,轩辕朗觉得自己身为堂堂太子,他的母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怎么能和一个奴才有染,这让他觉得很是耻辱,也替他的父皇感到耻辱。
“母后,您年纪大了,情绪也不太稳定,你还是在宫中好生休养吧!儿臣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陪母后了!”说罢,轩辕朗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轩辕朗心中不是不在意皇后,只是觉得现在的皇后不可理喻,况且在轩辕朗心中,更在意的其实是皇位。
宫中的人大部分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从那以后,皇后的身体便每况愈下,已经不让众人到她宫中请安了,也很少再出来,有时候就连太后的邀约,皇后都会推辞不出席。
这时候就算再不清楚内情的人也咂摸出了一点滋味,皇后那边定是出了什么变故,而皇后的娘家萧江侯府宋家很多在朝中的人也被调配离了都城,只不过令大家感到奇怪的是,太子却未受影响,在朝堂上还屡受嘉奖,这让不明白内情的人看不懂了,明白内情的人又不敢乱说话,心中也对皇帝的心思猜测不准了。
“啊!皇兄……”半夜,皇帝的寝宫中传来一阵惊呼,随后一个人影从床上猛然坐起身惊醒,狠狠地呼吸了几口后,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又一次梦到了当年的事,梦中那个可恶的女人的脸一会儿变成了皇后,一会儿又变成了云落……
皇帝轩辕朔的脸色变得阴冷了起来,年少的时候,他的皇兄和父皇为了一个女人而父子反目,最后他的皇兄不但被逼死了,而且死的很惨,而他的父皇居然连看都不曾去看他一眼,不过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而已,他的父皇居然如此不顾念父子之情。
而现在,他自己虽然不曾爱过哪个女人,但皇后毕竟是他的女人,居然和一个奴才做出了如此不堪的事情,让他每每想到便觉得十分恶心。
“贱人,真是贱人,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朕告诉你,还没有,你给朕的屈辱,这不过是一点利息,我要你生不如死,贱人,不行,我决不能让我的儿子们再重蹈覆辙,他们是朕的儿子,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做出那样的蠢事……”
轩辕朔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翌日,轩辕朗进御书房向轩辕朔汇报政事,“父皇,儿臣觉得南方修水提只是还是要感觉督促基层官员实行,这件事刻不容缓!”
轩辕朔点了点头说道:“太子说的有道理,这件事便交给你全权负责吧,注意一定要防止有人在此过程中私吞朝中拨的钱款!”
轩辕朗拱了拱手说道:“是,儿臣明白儿臣这就去办,儿臣告退!”
轩辕朔点了点头,轩辕朗转身告退,在轩辕朗快要踏出御书房大门的时候,轩辕朔将他叫住了说道:“朗儿……”
轩辕朗停下转过身疑惑道:“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轩辕朔顿了顿问道:“朗儿觉得护国大将军的女儿云落怎么样?”
听到云落的名字,轩辕朗心中一跳,面上不动声色道:“儿臣不知父皇何意?”
轩辕朔道:“朕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起云小姐还未指婚,护国大将军劳苦功高,朕应该给他的女儿指一门好亲事!”
轩辕朗心中一寒,知道就算再怎么指婚,也轮不到他了,他已经有了太子妃,护国大将军的女儿绝不可能指给他作侧妃,但表面上太子却未表现出什么道:“既然如此,父皇自有父皇的英明,相信能给云小姐许一门好亲事!”
轩辕朔看着轩辕朗笑了笑说道:“好了,朕这里没事了,朗儿去忙吧!”
轩辕朗说罢转身告退,只是心里却不再那么平静了,他的父皇越发让人看不懂了,为什么要突然跟他说起这件事?难道他的父皇是看出了自己对云落的感情吗?就算这是试自己,那这件事又有什么好试的?
轩辕朗一头雾水,而还坐在御书房中的轩辕朔却是笑了笑嘴中轻道:“隐藏的不错,不过就算隐藏,太子这边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熠儿那边……云落,给她许一门什么亲事好呢?”
自从轩辕朔决定给云落指婚之后,这件事倒是一直困扰着他,云落的指婚对象很重要,云家不是一般的官员,现在绝不可以在明面上让云家难堪,原本将云落许配给轩辕熠倒是最合适的,可现在却是不行了。而放眼整个朝中,能够和云家门当户对的官员,有当然是有,可这些官员家要不就是没有儿子,要不就是儿子年纪太小不相仿,要不就是已经娶亲,一时间倒让轩辕朔感到有些头疼。
但是在轩辕朔心中,云落是断然不可以嫁给轩辕熠了,而且此事已经拖不得了,轩辕熠和云落的事就连太后都知道了,再拖下去,等时机成熟了,他再强硬地拆散,恐怕就是给云家难堪了,云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不容小觑,恐怕会引起朝堂上官员的猜测,打破目前的平衡,引起动荡,这是轩辕朔不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