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陈沫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反正如果真的让她在房间里学什么女红这是不可能的,拿着那些针线自己就已经觉得开始疼了,更别说真的让她努力静下心来去学习的时候,手指头被扎破了不知多少次。
这样下来陈沫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让她学这些,她更情愿接着练练字呢。虽然说刚开始要开用毛笔写字,她有些不适应,但是也总好比这样难为她,让她拿着拿针线还要绣花吧,她更情愿做个安静的美女子不行吗?
这样一来二去,何氏也拿陈沫没办法了,以前的陈沫对女红虽然说算不上精通,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会一些的。可是如今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连穿针引线都是问题,甚至好多次还扎破了手。
这样一来何氏也有些于心不忍了,虽然觉得她要是什么都不会有些不妥,毕竟如今也是成了上王妃的人了,但是看着陈沫每次都可怜巴巴地来跟自己告状,手指上还有各种针眼,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所以自己也就没有在难为她了。
而话说回来,加之今天早上的事情,所以陈沫心里哪里还装得下其他东西,就盼着宰相大人早点回来,自己还想着他问一问他和什么博商量的结果呢?
而此时在相隔不过几条街的殇王府中,书房中熏香袅袅升起,墨无痕斜靠在美人榻上翻阅着一本医书。乍一看,要是不认识他的人,肯定还以为这是个女儿家,毕竟因为墨无痕的五官生得实在太过于秀气,陈沫和他比起来都是要逊色几分的。
但是他的五官秀气却并不妨碍他的男子气概,鼻梁挺拔犹如刀刻,此时听见有人过来的动静,眼神中立刻透出一丝警惕,又像雄鹰一般冷冽。这眼神可绝不是会出现在什么小姑娘脸上的。
不过下一秒,墨无痕知道这是线人回来了的意思,所以也只是薄唇轻起,微乎其微地开口吩咐了两个字,然后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医术起来。
“进来。”
墨无痕话音才落,只见此时穿着便服的线人,便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将他刚刚在宰相府那里打听到的事情,都传达给了自家主子。
墨无痕皱了一下眉头,自己怎么就变成一个抛弃结发妻子的人了?只不过是让她在娘家多住了几天,顺便让她去外面疯了一把,到头来她好像还不太满意了。
无奈之下的墨无痕只能轻笑了一声,但是绝对没有要怪罪陈沫的意思,甚至还有些许宠溺的意味。毕竟之前陈沫无缘无故消失了近两个月的事情,要是放在寻常人家,就她这样不明不白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的事情,就够闹翻天的。
可是自己只是担心陈沫的安慰罢了,她若真的想玩喜欢玩的话,自己也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只是看来如今可不能再这样放纵着她下去了,再加之自己如今之前已经办完了正事,也可以好好休整一段时间,也有能力照顾好她了,所以他的王妃,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王爷还是要多加休息,切勿劳累了,您的伤……”
线人看着王爷听完自己说的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不敢随意打断,但是站了一会儿也不免尴尬,所以只好支支吾吾问了一句出来。
“多嘴。”
墨无痕依然是没有什么感情地开口说了两个字,便示意让线人先下去了。
“阿嚏!”
陈沫本来只觉得鼻子痒痒的,可是还没回过神就已经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议论自己!
可是这一个喷嚏,却让她彻底清醒了,看了看窗外,竟然已经天黑了。想起来刚刚眼看太阳都落山了,父亲大人还不见回来。陈沫心中郁闷,也吃不下饭,所以索性在屋子里拒绝出门,趴了一会儿,便昏昏欲睡起来。
“糟糕!怎么都这个时候了……”
陈沫连忙站起来,批了一件外衣,在屋外候着的瑾儿听到动静,也是连忙进来了。看着陈沫这样急急忙忙的样子,也知道她肯定是要去找相爷了。
“王妃,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呀?夫人刚刚吩咐了,待你醒过来之后,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我就叫厨房吩咐下去,帮你给热好。现在奴婢先下去吩咐厨房好不好呀,不然会饿着的,王妃还是先吃完东西吧。”
陈沫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她真的很想知道最后这两位大佬的决定到底是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有一个看得过去的建议了,要是这样就被否决了,她倒是真的挺伤心的。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自己出师不利了,那自己要先下手为强,一定要把那匹汗血宝马给捞到手。
“不吃啦,我才睡醒,哪里有胃口吃。你先吩咐厨房热着吧,待会儿我就回房间,我先去父亲母亲那里一趟。”
陈沫说着作势就要往外走,瑾儿赶忙上前来看着她,虽然主子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但是还是不得不开口劝阻。
“王妃不要着急,这么晚了还去找宰相和夫人恐怕不太妥吧,毕竟如今王妃也已经……”
瑾儿最后落到了几个字还没有时间说出口,陈沫就绕开了她,像一阵风一样门门去了。虽然几个房间之间相隔也不算很远,但是此时陈沫走起路来还真的像带着风的呢。
陈沫才懒得管这些繁文缛节,她知道的,父亲大人回府之后没有让下人来交代自己什么,那肯定就是等着自己去问呗。她也不觉得这会儿的时辰有多晚了,看着窗外的天色,最多也才刚刚天黑。反正自己要是今天没有得到准确答复的话,那肯定是睡不着觉的,如果要说是为什么的话,也许就是因为自己禁足的时间太闲了吧,好不容易有件感兴趣的事呢。
等到陈沫急匆匆的来到宰相和夫人的门外的时候,只见他们两个的屋子里灯火通明的,宰相才不可能这么早就睡的。而且他知道自己回府之后,陈沫这个急性子肯定不过来问个明白,是不会这么乖乖就睡觉的,所以也只是和夫人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虽然如今看着自己教出来的女儿。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甚至有些不遵守礼节,但是没有办法,毕竟这是在自己家中,何氏知道她的女儿要是在外的话,肯定也会注意这些细节的。但是毕竟是在家中,自己和老爷宠着她,那也不要跟她计较这么多了。
“父亲,母亲,我知道父亲大人已经回来了,我想进来问一下今天早上的事情,不知女儿是否能进来?”
听着陈沫自报家门之后,宰相也只好咳嗽了一声,准许她进来了。陈沫进来之后,也是乖巧的先行了礼问了安,她也在想着要不要试探什么,但是知道大家彼此都明白她这来是为了什么,所以也不打算绕弯子了。
“爹爹你总算回来了,你和沈伯伯商量的事情怎么样了?沈伯伯有没有夸我这个主意想得不错啊?”
虽然陈沫的语气上来还是那么轻松愉快,但是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小紧张的。虽然他知道沈伯伯是个好人,但是这个提议要是触及到了什么,他没有想到的地方,也是有可能会被否决的。所以此时的她,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轻松罢了。
宰相破有深意地看了陈沫一眼,正在对方以为他要正面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之间宰相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哎,瞧瞧你父亲这脑子,我今天去将军府,看到沈丘在下棋,也就和他下了一个下午的棋。到了差不多该回来的时候,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果然是老了啊,记性不好了。”
陈沫一脸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一旁的何氏也差点就笑出声,但是宰相还是一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她也只好轻咳了一声没有多言语。这会儿反倒是陈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不知道这是他们故意在耍自己的,还是是父亲真的给忘了。
但是想想父亲以前和沈伯伯真的会一下起棋来什么都不管了,一直下到大晚上的,也舍不得收手。所以此时反倒是陈沫觉得尴尬了,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了?
“不,不是吧?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给忘了,你就别逗女儿了,你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回复的嘛。你去就去一天,原来是去下棋啦,你怎么可能没有把正事儿给忘了。快说嘛快说嘛,沈伯伯有没有说什么,他觉得这千里马是送还是不送呢?”
可是谁知宰相根本就不管陈沫的撒娇,一直就是坚持说自己是给忘了,但是明天又没有时间,等着什么时候寻个日子,有时间了。再亲自去问问。
陈沫垂头丧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老不正经的样子,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气呼呼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她是真的有点晕了,也不知道这到底表示的是什么意思,甚至一时间觉得是不是自己没事找事了,要不然就真的随便备几颗夜明珠当寿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