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庞玉之才惊讶的发现,她竟然是一个女人,尽管庞玉之不是好色之徒,但是面对一个女人,而且按理来说,还应该是一个刚刚救过自己性命的女人,庞玉之也觉得自己不该有这么大的火气,否则也很容易被庞欣之看出破绽。
于是,庞玉之立刻就将她扶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她紧紧露在硕大口罩外面的眼睛,让庞玉之觉得很是熟悉,所以两个人竟然就都站在原地,像是很深情一般对望着彼此。
少顷,还是庞欣之很不解风情的走了过来,笑着对这个女人致谢道:“多谢姑娘刚才出手救了我的弟弟!”
那女人听到了庞欣之的话,立刻就转过头来看着庞欣之,一汪春水的双眸,瞬间眼神中写满了杀气,只可惜她心里面很清楚,现在的时机不好,弄不好自己说不定会像今天的这群人,连庞欣之的头发都没有碰到过一根,就把自己玩死了。
于是,女人的眼神就立刻变得缓和了起来,用带着外地口音的声音温柔的开口回应道:“客气了,我只是刚好路过”。
对于她这样的一句话,庞欣之肯定是不会相信,毕竟庞欣之早在先一步就已经见识到了她的功夫,但是庞欣之也没有愚蠢到在这里就直接审问她的地步,怎么说人家也是刚刚救下了庞玉之的命,不管她是出自于什么样的目的。
所以,庞欣之只像是随口的夸赞一句般说道:“身手不错,姑娘以前莫不是当过兵?”
女人微微的摇了摇头,样子很淑女一般回答道:“当兵倒是没有过,家父原来是开武馆的,我自幼学过一些儿而已”。
话说,要是看这女人现在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刚才那么凶狠的人会是她,本来庞欣之就在她身上产生了熟悉的感觉,心里面是很希望与她多聊上几句,进而打探她的底细。
但是,现在这个女人不仅说话很小心,就连她一直戴在脸上的口罩也不曾摘下来,只可惜庞欣之眼下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在她的身上,可心里也知道绝对不可以草率的放她离开。
因此庞欣之就转而对庞玉之叮嘱道:“玉之,你先带这位姑娘回家,是她救了你的性命,一定要好生照顾她,而我也很快就会回来与你一起感谢她!”
虽然,庞玉之的心里是非常不愿意,因为他并不想就这样回家去,要知道庞玉之这次出来是为了冷婉玉,现在冷婉玉没见到,却带着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回去了。
想想这要是被现在正在气头上的冷婉玉知道了,定会伤心到不能原谅自己,更何况庞玉之的心里面还介怀着她刚才间接的害死了自己要救下的人,所以庞玉之竟略显犹豫的在这种场合就还口问道:“大哥,这合适吗?”
听了这话的庞欣之,只是瞟了庞玉之一眼,语气坚定的对庞玉之说道:“那你看着办!人家可是刚刚救了你的命!”并且说完这句话,庞欣之都没有做片刻的停留,直接就向着他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去。
然后,庞欣之那一伙人很快就离开了这里,因为庞欣之刚刚和庞玉之说话的时候,他手下的一队人已经简单的清理了现场,所以这条巷子也随着他们的离开,看起来就只剩下了庞玉之、鲁小千,以及那个并不被庞玉之看好,带着口罩的女人。
这时候,庞玉之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必须要按照庞欣之的吩咐来做,因为就在这条空巷子中,看起来别无他人,可是至少是有一双眼睛还在暗暗的监视着自己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话说,庞欣之虽然一向对自己不薄,感觉还是慈祥异常的大哥哥,但是庞欣之更了解庞欣之的狠毒,毕竟庞欣之口中的“好生照顾”可不简单只有一两重意思,而其中的任何一种都不是庞玉之现在有能力违背的。
所以,此时庞玉之只能回头看了看近在咫尺冷婉玉的住处,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女人,最终无奈的带着两个人向他们来时的那条路走了回去。
其实,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庞玉之的心中还是写满了不愿意的感觉,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庞欣之离开之前的话说得那么明显,自己又怎么敢将这个神秘的女人放走呢?
且不说庞玉之等人回到庞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单单说现在的庞欣之,其实他早就已经猜到了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他们都是经谁的手才敢来袭击自己的,只不过庞欣之觉得现在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还不是时候。
俗话说:“百忍可成金!”庞欣之这么多年将这句话诠释的可谓是炉活纯青,以前不光别人看不出来,就连他自己都几乎相信了那个虚伪的他就是自己。
眼下,庞欣之很相信自己不用再忍下去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当然越是到了这样的时候,庞欣之才越认为更要小心。
当庞欣之终于来到庞悉岳府上的时候,自己已经比预定时间足足晚上了半个小时,所以这会儿庞悉岳早已经站在他的小型会客厅门口,神色有些儿焦急的对外观望着。
再看会客厅内坐着的数位老者,他们皆是庞家现在掌握着大小经济要塞很重要的人物,若是放在平时,与他们合作的人谁敢让他们多等上一分钟,早就摔了茶碗拂袖而去了。
然而今天,他们每个人都坐在椅子上,只是神色上多了几分不耐烦的样子罢了,甚至还有人在刻意隐瞒,像是生怕被别人看出来,以后告了自己的刁状一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庞欣之终于带着赫章从不远处的庭院大门口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随后庞悉岳就赶紧从会客室内迎了出来,脸上堆起来让人生厌的笑脸,虚伪的对庞欣之客套道:“庞先生,这么远过来,您辛苦了!快请进!”
再看庞欣之,既然庞悉岳很是客气,那他自然也不会小家子气,于是也就笑着回道:“岳叔,都是自家人,您客气了!”
庞欣之的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仅凭从庞欣之眼神中流露出来那一丝稍纵即逝的火光,就看得出来庞欣之内心对庞悉岳的真实想法,只不过以庞欣之的能力,没人能够琢磨透他的内心所想。
随后,庞欣之在前,庞悉岳在后,两个人就都走进了会客厅,只有赫章留在了门外,侧身站在了会客室的门左侧,紧接着庞悉岳就回手关上了会客厅的门。
会客厅内,见到庞欣之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的人都赶紧陪上笑脸站起身,但是还不等他们行礼拜见,庞欣之就赶紧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还对大家客套道:“今天我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庞先生这说得哪里话,我们几位也都刚刚来,哈哈”。
“我们也刚到不久”。
“是啊!”“是啊!”“......”
别看刚才这些儿人心里面都埋怨声四起,不管他们刚才的脸色都有多么难看,可此时却都是春光满面的样子,还赶紧一个个都随声附和,争先恐后的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在意庞欣之的迟到。
当然,庞欣之也知道他们的本来形状,只不过是不愿意在脸上表露出一丝挑破的痕迹罢了,而且也没那个必要,眼下自己想要成事儿,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还要指望他们,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庞欣之已经将他们都写在了自己脑中的计划里。
所以,面对他们的说词,庞欣之只是一边听,一边面带微笑的走向了正前方的主坐,然后又坐下身,这时候那些儿人才一个个的都说完了自己想要表现出来的话。
庞欣之也就在此像是打趣儿众人一般,恰到好处的疑声问道:“哦?难不成各位也受到了共产党的袭击?”
其实,庞欣之这句话的问出口,并不是需要谁给他一个回答,只是想要看场中一个人的脸色变化而已,虽然庞欣之心中也很清楚,像是他那般城府极深的人,恐怕连多眨一下眼皮的表情都不会有。
但是,也就是他有了这种平静的表现,才更能让庞欣之肯定他听进去了这句话,毕竟庞欣之是很清楚,自己这句话一出,他的心里面会如何活动。
因此,也就是在自己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庞欣之看起来像是一直用眼睛不停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但是眼角那一丝隐晦的余光,却时时刻刻都盯着站在离自己距离最近的那个人。
只是,当庞欣之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忽然有一个胡子雪白的老者出声说话道:“庞先生受到了共产党的袭击?那可是大事儿啊!”
随后,又是好多人的附和,话说这里面还有不少论辈分,已经是庞欣之爷爷辈分的人了,所以他们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的关心庞欣之,总之现在还是谁都不愿意落下一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