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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泛黄照片

2015-02-06发布 2491字

静怡和张鑫,又一次来到美奂的家里,冬天的夜,来得特别早,客厅和美仑房间的灯开着,泛着微黄的灯光,像鸭的毛,有种归属感。

美奂对她们两个讲起,她梦见家,只有美仑房间的灯亮着,大宅像在海上行驶,这样她会深刻的觉得,家是个很重要的地方,她会有安全感,这样在家里,没有任何给的压抑气氛,像在海上有目标的漂泊,最重要的是,自由,美奂禁不起束缚。

静怡和张鑫第一次深入大宅,上次因为有些不愉快,让她们两个过于的拘谨,这并不是美奂想要看到的结果。换一个阿姨,环境里的气氛变得不一样。家里来了客人,穆姨显得十分高兴,忙里忙外,让美奂心里觉得舒服,觉得穆姨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虽然她并不会说什么。张鑫和静怡在客厅陪着外公聊天,美奂跑去帮穆姨沏茶,切水果,准备甜点。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穆姨说着话,虽然穆姨只会笑笑,但是美奂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善良和欣慰。

“穆姨,第一眼见到你,我明白,你这样的安然静好知足常乐的女子,在这个城市很难找到第二个像你一样的人来我家。”

美奂抬头看着穆姨,穆姨的眼里满是天真,她拿起桌子上的记事儿小本,想要写些什么,以便和美奂对话。美奂急忙的说。

“穆姨,你不用说什么,我都明白。”

美奂小心翼翼的削着苹果,穆姨时不时的逗她,碰她的胳膊,跟她开玩笑,穆姨好像在笑话她,好像在说,“你会削吗?”

“穆姨,你有没有和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这样,新阿姨在这个家里很融洽,气氛恰到好处。

静怡和张鑫放松下来,不会拘谨,把这里也当成家,外公希望她们两个常住,常来,多年来,他明白心里只有美奂一个外孙女,也略显寂寞,人老,也希望热热闹闹的。

美奂带她们两个去书房,穆姨搬来三个小的折叠桌子,摆在书房的空地,席地而坐。

书房的书架上,摆放着泛黄的相片,外公和外婆年轻时候的婚纱照,美奂小时候的照片,爸爸和小阿姨,唯独没有妈妈的。

静怡拿起爸爸和小阿姨的相框,细细的端倪。

“二毛,你长得有点像你爸,一点都不像你妈妈。”

美奂也看了看那张照片,“那当然,王大毛,她不是我妈,是我小阿姨,我爸爸的老婆。”

张鑫也过来看那张泛黄的照片,妇人的脸因为怀孕略显浮肿,爸爸的表情凝重,像是刻意被某个网络高手,P在一起。

张鑫说,“你小阿姨看样子好幸福。”

“可是我爸看样子不幸福,对吧?”

“叔叔不跟你一起生活吗?”

“发生了一次意外,他被我外公赶出去了。以后再讲给你们两个听。”

为什么那张照片会在这里,美奂把相框放回去,她用手抹了一下放相框的地方,和别处的一样,微微有点灰尘,她拿起外公的结婚照,同样的动作,没有任何的粉尘,它是被新拿上来得。她突然抬头,看见书籍面前,赫然得摆着金色黑边的蝴蝶,一种死的姿态,像是一种不好事情的开始,变得不安。冥冥之中,她不懂得美仑给她怎样的暗示。

美奂的右手开始间歇性的痉挛,像是拇指骨折,疼痛到窒息。

宵夜的冰糖银耳莲子羹,美奂在给王大猫成汤的时候,手抖,把烫不小心洒在桌子上,张小猫调侃说,“二猫,你是不是王大猫上身。”

“不可能,我没她那么艮,可能在外面冻着了。你俩慢慢吃,我去给美仑送一碗。”

美仑的房间关着灯,她只是静静得对着窗子坐着,看着外面的月色,月光倾泻下来,像是偶尔,落在她白皙的脸上,眼神空洞。

“姐,你在冥想什么?”

“你去过书房了?”

“去过了。”

“你发现什么了?”

“一张爸爸和小阿姨的照片,还有一个蝴蝶标本。你找出来的?”

“你知道黑脉金斑蝶吗?又名又名大桦斑蝶、帝王斑蝶或君主斑蝶,地球上,唯一会迁徙的蝴蝶。”美仑一边说一边笑,笑的很凄惨,“小阿姨要回来了。

美仑听见外公在客厅接电话,而后和穆姨交代些事情。她去餐厅,翻看穆姨用来交流的小本,赫然写着,姜绵回来过年。

姜绵,是美奂的小阿姨,同样也是她妈妈的表妹,她爸爸的老婆。这个女人背负着太多自私和对金钱的欲望。

一次偶尔的整理书房,美奂发现夹在书籍里的住院记录,在她三岁多,外公动了一次手术,有关于心脏,她突然想起,那段很长时间没有外公的日子,小阿姨在的时间,昏天暗地。一张又一张的化验单,美奂拿着双手止不住的发抖,她发现书房,她花大部分时间在这里的地方,是窝藏秘密的最佳地点。还有书房纸筒里,一张作废的遗书,外公曾经把所有的财产继承权和美奂的抚养权交给姜绵,这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女人。看来外公做过最坏的打算,如果从手术台上下不来。

这样的事情,美奂觉得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也并不想和两个小闺蜜分享。

王大猫找起美奂家的猫,美奂说。

“半言不会叫,总是和我姐姐在一起,这几天你大概是很难看到了。”

“半言好喜欢你姐姐。”

“不是喜欢,是害怕。她是一只野猫,有一次趴在我的窗户外面叫,那时候我很小很害怕,你也知道,半夜猫叫,有多么像小孩哭一样,我姐当时,打开窗户,一把把它抓了过来,那个时候,半言就只会动动嘴巴,再也不敢叫了。”

王大猫努努嘴,“半言真可伶。”

美奂张牙舞爪的说,“我就不可怜吗?我被它吓的连觉都不敢睡。”

“是是是,你更可怜。”

“这还差不多。”喝完最后一口牛奶,三个人挤上美奂的床。

美奂说起,自己做噩梦的经历,王大猫早产2个多月,身体一直不好,也总是做噩梦,张鑫是剖腹产,早产一个月,同样也总是做着噩梦,但是她们两个的噩梦不同于美奂。

一句又一句的好眠,美奂不习惯和她人同睡,但是这两个人在这里让她格外的舒服,王大猫告诉美奂,如果你想着明天的太阳又多么暖,就一定会梦见阳光,梦见好的东西,张鑫说,你也可以想着在草原上骑马,自由豪放,梦境也许会不一样。

一二三四五,她们闭上眼睛之后,美奂再次把眼睛睁开,听见旁边有节奏的呼吸声,她们连个已经进入了睡眠,王大猫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被子的一角,张鑫的手指抓住枕巾,原来大家都一样,美奂的手指紧紧的抓住床单,美奂开始安安静静的哭泣,不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是觉得命运的不公平。她看着这两个女孩,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丰富的金钱,没有自私,和那些稍稍有钱的大学生不一样,她们有钱没钱都会打扮,都会攀比,受着那样人的排挤。

她闭上眼,想着那个女人要回来。

梦里,她看见小阿姨邪恶的微笑,手里拿着水晶球,像个巫婆,“美奂,你外公不要你了,我也不想要你,这里我是老大。”美奂嘶吼,她想把这画面撕碎,粉碎,然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