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六层楼房,每层有六七个房间,每间房间好像都住了人,要查找的话,得等她们都睡着了才行。”范晖想了想。
“那不用,我看到有几个男人就住在六楼,钱财一定就在那里。”张家海说。
范晖点点头,这个张家海还算聪明。
两个人进入旁边一幢民房。
虽然每幢民房下面都有大铁门,都装有电子锁,但里面住的人都是在附近工厂打工的男男女女,成份复杂,人员众多,基本上同住一幢楼,可彼此都不认识,所以范晖和张家海等到一个女孩子开门,也走了进去,对方也不奇怪,还以为是来找老乡玩的呢。
民房通往天台的门没有上锁,也许是为了方便住户们晾晒衣服被子吧,这可让他们省了不了事情。
城中村的民房都是握手楼,楼与楼只间只有在大门前面留有一个一米左右的通道,其它三面就差不多挨在一起了,范晖和张家海两人毫不费劲地爬到了越南人租住的楼顶上。
打工的生活是痛并快乐着的,虽然到了晚上11点过钟了,还有人陆陆续续才下班回到住的地方,冲凉,睡觉。
那幢越南人住的房子也还有很多人没有睡,好多房间的灯还亮着,他们两个在楼顶上只有等,无聊地数着星星。
“范晖,快过来看!”不远处的张家海忽然兴奋地对范晖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
范晖走过去一看,发现张家海正对着一扇窗户看女人洗澡……
晚上城中村因为没有明亮的路灯,所以周围很黑暗,南方的天气比较热,就是在洗澡的卫生间的窗户也是打开着的,这些半开着的窗户玻璃在外面黑里面亮的反差下,形成了一块块的镜子,这些镜子能清楚照出里面洗澡的人的情况。
看来今晚是白跑了,不过,张家海不后悔,还是一脸兴奋,因为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不冤。
还有两个房间,还有希望。
倒数第二个房间也很大,里面放着一个大大的案板,就像农村办酒席临时搭起来的那样,各种锅碗瓢盆摆得到处都是,一袋袋的干果疏菜也随意堆放。
刚想退出来,范晖却被一只很大的水缸吸引住了。
在外面打工的外乡人,不可能在租住的房子里买个水缸放着装水,自来水很方便,而且上面还有盖子盖着。
范晖走过去,揭开盖子,发现是米缸,里面满满的大米。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又把盖子盖上,准备到最后一间房间去碰运气。
“不对劲呀……”范晖皱着眉,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不对劲?”张家海问,找了这么多地方,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他也不好意思闹了。
“为什么要用水缸装米?”范晖问他。
“他们人多嘛,再说,水缸装米用起来不是很方便么?”张家海答道。
“人再多,买米可以一袋一袋的买,不是有老蛇皮口袋吗,一百斤一袋的都有。”范晖说。
“管他呢,他们爱用什么装米,我们管得着么?走吧。”张家海很奇怪,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别人怎么装米?
“不对!”范晖不理会他,径直走到水缸前,又揭开盖子,挽起袖子用手插0进去……
水缸很深,他的手都插到底了,不过,指尖碰到了东西,不是缸底。
“快过来!”范晖扭头对张家海说,然后自顾自地往外掏米,直接掏到地上,沙沙作响。
张家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也跑去帮忙掏米。
两人一阵忙碌,掏出来大半缸大米后,范晖伸手进去拉出一只黑色的布袋出来。
张家海兴奋地帮着拉,两人把那个黑袋子从大米中拔了出来,放在地上,打开,就看到了花花绿绿的票子出现在眼前……
“哇噻,发财了!”张家海兴高彩烈地低叫了起来。
他不等范晖吩咐,积极主动地把布袋子扛在肩上,当先走了出去。
没想到,最后一间睡觉的男人听到了两人的动静,打开门出来,睡眼蒙胧地问:“谁呀?这么晚了还折腾什么呢?”
当然他说的是越语,范晖和张家海根本听不懂,只是猜了个大概。
来不及多想,范晖抢上前去,对着那人一个手刀砸下去,那个“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快走!”范晖招呼张家海一起跑路。
紧张之下,张家海扛着布袋就往楼下跑,范晖忙跑下去拉住他:“楼下没法出去,还是上楼顶。”
楼下的铁门都是电子锁,没有钥匙是根本出不去的,时间也容不得人去研究怎么打开。
一翻折腾,六楼的男人都被惊醒了,披着衣服追了出来……
最要命的是,那些人叽里咕噜地一叫,附近楼房的很多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有好事者也上到了各自居住的楼顶,大声吆喝着着:
“抓小偷!”
“抓小偷!”
“抓小偷……”
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正义的喊叫。
惊慌之下,张家海脚步虚浮,踉踉跄跄,而身后的越南人像猴子一样敏捷,越追越近……
几个人在楼顶上追逐,像武打小说片里的武林人士似的,在范晖夹着张家海跳跃了一个间距比较大的楼房后,才暂时摆脱了那些追着不放的人。
“我不行了,跑不动了……”张家海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上来,我背你下去!”时间不等人,再等下去还真是麻烦了。
范晖背着张家海从一幢民房的排水管滑了下去!
但这些越南人对这片城中村的环境很熟悉,他们一到地面,那些人也冒了出来。
到了地面,张家海有了些底气,竭力随着范晖狂奔,像兔子似的。
可是兔子再快,还是比不过猴子,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
跑着的范晖忽然头皮一阵发麻,一种危险感袭上心中,急忙把张家海扑倒!
“碰!”
一声枪响,然后头上嗖的飞过一颗子弹,打在前面墙上,撞出一片火花!
“尼玛,这是要来真的呀?”范晖暗骂了句,挟起张家海,转过一个房角,快速地跳上二楼阳台,躲着不动。
看到这些人有真家伙,张家海哆嗦个不停,对范晖挟着他跳上这么高的阳台也顾不上惊奇了。
下面的人搜了一会以后,也退走了,毕竟刚才打了一枪,引起了不少住户的注意。
待下面恢复了平静,范晖才又带着张家海下来。
“娘的,今晚上危险是危险了一点,不过收获不错,咱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咱俩是亲戚,我也不坑你。”在一路边,张家海就要分钱。
“我靠,今晚上你打炮的十万咋算?”对这个极品大舅子,范晖很是无语。
“那好,我们些把那十万扣除,再分,好了吧?”张家海说。
“丫的,你真会算帐,是你在打炮,凭什么从里面扣呀,从你的所得里面拿出来还给我好不好?”范晖笑骂道。
“给就给!”张家海自知理亏,接着又说,“那些猴子手里有真家伙,要不要打电话叫阿飞带人来把他们灭了?”
张家海靠着是张家怡的亲哥哥,在四海帮,对范晖直呼其名也就算了,也从不叫阿飞老大。
对于张家海不学无术的行为,范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就像养了一条狗,不管他是摇尾巴,还是呲牙。
“灭啥灭?我们抢人家东西还有理了?他们只是正当防卫。”范晖没好气地说。
“但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家海不服气地说。
“你就是好东西了?”范晖问,接着他缓了下语气,“社会上坏人很多,我们也灭不过来,现在是我们去招惹他们,不是他们来招惹我们,走吧。”
白曼迟迟疑疑地也走了出来,小声地打着招呼,她没有再叫他叔叔了。
“你那男朋友李海峰还好吗?”范晖问。
“从那天晚上以后,我就不愿意见他了,以后也不会再去找他,他好不好和我没关系。”白曼撇了撇嘴。
年轻真好,可以拿得起放得下。
“师父,我让白曼过来和我住您没意见吧?”杜娟问。
“没意见,我又不常在这里住,三个房间,你们留一个给我就行。”范晖无所谓,住的人多,他的房子也才有人气。
“耶,好耶!我可以叫金凤姐也过来住了……”杜娟高兴得跳了起来。
“金凤?她和白曼不是死对头吗?她们两人住在一屋里,你不怕她们打起来?”范晖忍不住又问道。
“金凤和白曼早就成了好朋友了呢,她们一致决定,把李海峰踢出局,过着潇洒快乐的日子了……”杜娟眉飞色舞。
靠,这世界太疯狂,还是自己跟不上潮流了?范晖无语地摇了摇头。
“哇,大哥哥,你这袋钱是从哪里拿来的呀?”白曼好奇地打开了黑袋子,大惊小怪地说。
“我运气好,拣的。”范晖随口说。
“拣的?哪里拣的?”白曼惊呀地问,“你带我再去拣一袋好不好?”
“……”范晖。
杜娟知道自己的师父是江湖第一大侠,扛回再多的钱她都不奇怪,帮他提着,放入了卧室中。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呀?”范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都凌晨时分了,这两小女孩还精神抖擞的样子。
“我们在看片子……”杜娟忽然扭捏起来,吞吞吐吐的。
“什么片子这么有吸引力?韩剧还是美剧呀?”范晖问。
小女孩追星很正常,遇到一个偶像,比那些看足球的爷们疯狂多了。
“都不是,是岛国的A片。”白曼抢着说。
“岛国的A片?这些不是男孩子看的么?你们怎么也看这个?”范晖吃惊了起来,这些个女孩子给他的惊喜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目不暇接。
“我们本来也不想看,但在网吧里有男孩子在看,我们无意中发现那个男主角长得很像大哥哥你,然后我们就拷过来看了……”白曼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范晖趔趄了一下,腿有些发软,坐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