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最好能够说到做到。”孙二先生看着侯龙波,冷笑道:“还有,你刚才一番宏论,是不是徐谦那个老头让你说的?”
“这个,真不能说。”侯龙波意味深长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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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京郊。
侯龙波看着阿利,道:“你真的要走?”
阿利点头,道:“我要违背一次诺言了。”
侯龙波道:“我终于知道,那天晚上,你和叶大哥争论的是什么。”
阿利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只知道他让我不要参与到一山阁大战,对不对?”
侯龙波点头。
阿利道:“你不知道的是,他还交给我一个秘密使命。”
侯龙波道:“保护太上皇?!”
阿利的目光怔了一下,然后道:“你果然厉害。”
“你才厉害。”侯龙波微笑道:“能动不动到紫禁城走一圈,我好羡慕你。”
“如果你说的不错,太上皇现在的安危暂时没有问题,”阿利没兴致和侯龙波玩笑,继续说道:“我实在不放心一山阁那边,叶世叔如果死了,我没法向四个家族交代;更何况,李阁主是我敬仰的大英雄,让我看着他如此危险,我心里实在不安。”
“比你更不安的是我。”侯龙波道:“叶大哥,董大哥不用说,李阁主还是我的岳父大人,他面临着生死大战,我却只能呆在这里,我的心里比你还急……”
“你的任务,比去一山阁解围还要重要。”阿利道:“我赶往一山阁,太上皇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侯龙波笑道:“拜托个屁,你和我还用得着这个词吗?!只管放心好啦!”
阿利不知道,现在好几股势力,都把保护太上皇的任务交给了侯龙波,人红是非多,侯龙波根本躲不开这个危险差事。
阿利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只是你要冷静,让我耐心说完。”
侯龙波笑道:“你只管说好啦,现在没什么事能让我震惊的,除非,除非你告诉我,你是个女的……”
这种形势之下,他还能开玩笑。
阿利板着的脸,忽然笑了,道:“你这样的人,居然能活到现在,也真是奇迹。”
侯龙波的耳朵忽然动了动,冷笑道:“现在有两个傻蛋,在偷听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他们能活着,那才是奇迹!!”
此言一出,草丛里忽然跃出两个人影,一阵风一般向远处跑去!!
侯龙波大笑,飞身而起,宝剑出鞘!!
惨叫,一声,又一声!!
侯龙波回到阿利面前,却震惊万分,阿利面色平静,身前,却跪着一个人。
一个两腿关节韧带,都已经被剑砍断的人!
阿利道:“你总是这样沉不住气,你去追两个喽啰,却漏了一个最关键的!”
侯龙波看着那个人,慢慢说道:“神偷聂盖!你在这里干什么?”
让一个江湖上的飞贼跟踪侯龙波,这主意很妙,飞贼擅长轻功,又擅长隐蔽,刚才侯龙波便没有发现此人。
问题是那个少年。
想在阿利附近伪装潜伏,确实有点难度。
聂盖不愧是老江湖,两条膝盖韧带被砍断,这样的痛苦之下,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对不住两位,我是想跟着两位,看看能不能捞些好处……”
“啊!”又是一声惨叫!
阿利已经收剑,聂盖的两只耳朵,都已经被削掉!
侯龙波笑道:“聂盖,我这位兄弟,脾气很是不好,所以,如果你不打算变成碎块,我劝你还是说实话,你说好吗?”
“我说了实话,你们能放我走吗?”聂盖惨笑。
“不,我们会杀了你。”侯龙波道:“你应该明白,你即便回去,他们也不会饶了你。”
聂盖惨笑,道:“你果然是肯说实话的人!好吧,我就实话实说,是龙霸,他让我们三人随时跟踪侯……侯大侠……”
他说完此话,便已经倒了下去,倒在地上,颈动脉汩汩流着血。
侯龙波收剑,道:“果然如此。”
阿利道:“如此看来,你的日子也不好混。”
侯龙波道:“好了,现在偷听的已经消失,该说你的事情了吧。”
阿利道:“刘镇南和楚江客都参加了翠华亭谋杀。”
“我知道。”侯龙波道:“你这消息过时了,就凭这个过时的消息,你就让我保持……”
“楚江客就是冷香园的主人。”阿利道。
侯龙波顿时瞠目结舌!
半响他才说道:“这,这怎么可能,他那么富有,怎么会干这个……”
阿利道:“你听我说!”
他便将那一晚小巷当中的事情给侯龙波简要讲了一遍,当然,他不会讲他与楚瑶一的一见钟情。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更何况,阿利还想不出来,如何向侯龙波解释,自己有可能给刘镇南戴绿帽子这样尴尬的事情。
“刘镇南果然着了锦衣卫的道!”侯龙波道:“问题是,楚江客杀了这么多锦衣卫,陈立波难道会善罢甘休吗?为什么这几天京师毫无动静?”
“你错了。我如果是陈立波,”阿利道:“我也不会去惹一个杀手组织的主人,皇位是人家的,命可是自己的。”
侯龙波点头,他忽然又抬眼看着天,慢慢说道:“看来,我需要和那个女魔头,多打打交道啦……”
身边人影一闪,等他低头看时,阿利已经消失不见了……
侯龙波眼中,闪过了一丝担心,阿利此去,要面对的是刀山火海,即便他剑法高超……
眼中的担忧只存在了一瞬间,侯龙波明白,自己的担心没有用,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唯一正确的方法。于是他马上又恢复了习惯性的笑容,向来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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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达和陈立波回到了周府中,刚才,他们代表皇帝,象征性的慰问了一下病中的徐谦。
陈立波落座,冷笑道:“哼,没想到那个老家伙竟还如此矍铄,看来,他的确只不过是偶感风寒,歇上几天便可复出。”
周达笑了,他一张嘴,两颗京师名医用象牙磨制的假牙就格外刺眼,这种假牙只不过是装点门面的,镶在嘴里,平时吃饭,却要刻意避开,只要稍不小心碰上食物,便会钻心的疼。
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周达便会从心底里泛上无比的仇恨。
这两颗牙齿,是上次崔大学士被杀一案留给他的纪念,崔大学士的门生,狠狠的殴打了他这个当朝副宰相。
动手的是崔大人门生,动心的可是徐谦;后来徐谦死保那几个打人者不死,便是他们相互勾结的铁证。
想到徐谦对自己的“款款深情”,周达就恨得牙根痒痒,的确,不仅心疼,而且牙疼。
周达忽然笑道:“陈大人断案无数,可惜这一回却看走了眼。”
陈立波看了一眼周达,笑道:“是吗?周阁老认为,下官错在哪里啊?”
“你知道他为什么在我们面前,显得那么矍铄吗?”周达冷笑,道:“因为他在偷偷服用印度来的阿芙蓉膏!这是他最信任的一个太医,偷偷告诉了我;而且我刚才故意握了他的手,现在一闻,还能嗅出阿芙蓉膏的香味呢!”
“既然是他最信任的太医,为何又……”陈立波不是傻子。
“太医院的太医,向来明白两件事,第一件,见风使舵,没人比他们更知道徐谦的身体状况,他们觉得,该到了改换门庭的时候了;”周达道:“第二件,就是,他们眼里,还认得一件东西,便是银子。”
陈立波点头,笑道:“下官佩服!”
他心里却暗笑周达自作聪明,徐谦的身体状况,当然很差,只因为,他们安插的那个内线,不停的在给徐谦下毒,而那个被徐谦最信任的太医,其实根本就是他们锦衣卫的自己人,是被密派到徐谦身边的。
所以周达拉拢他,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白送银子。
陈立波道:“周大人,看来这徐谦老贼,时日无多,皇上让您做好随时接班的准备。”
周达笑道:“准备?老夫已经准备很多年啦,请陈大人回禀皇上,只要徐谦老贼一命呜呼,老夫随时可以接班,不过,内阁的人选……”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内阁大多是徐谦的亲信,徐谦虽死,旧部仍在,那几个旧部,会更加团结,依靠人数上的优势,继续跟周达这个“叛徒”对抗的。
陈立波笑道:“皇上说啦,按照朝廷惯例,首辅一死,就必须重新进行廷推;到时内阁人选大换班,一律由周大人提名!”
周达坐回到了太师椅上,坦然笑道:“如此,甚好!”
陈立波这辈子已经见过太多无耻的人,没想到堂堂内阁次辅,却比他们都无耻。
还没坐上内阁首辅,就已经骄傲成这样-----这哪里像是堂堂皇朝的内阁首辅,简直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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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里,就是双龙会大堂啊?”任瑶瑶笑兮嫣然,大摇大摆的在堂堂双龙会总部的大堂里转个了圈,宛似一只花蝴蝶一般,身姿曼妙,着实诱人。
柳如烟忽然笑道:“你们都给我站好了,我要升帐点兵!”
几个美女闻言,顿时嬉笑不止,没想到如烟,也会在公开场合里说笑话。
“如烟,别闹了!”春香道:“你还点什么兵啊,你的兵都去打一山阁了!”
众女又是一阵嬉笑,忽听有人咳嗽一声,众女方才停止了嬉闹。
侯龙波,龙清影和几十个留守的双龙会手下已经进了大堂,龙清影见了如烟,立刻皱眉瞪眼道:“闹什么闹?!你们把我们双龙会大堂,当成自己家的戏园子了吗?!”
她的语气,格外凌厉,同时一只玉手紧握腰间的鞭柄,丰满的胸部,都随着她的怒气冲冲而剧烈起伏。
侯龙波好不容易才能憋住不笑出来,有了那日在翠华亭的成功表演,清影演戏上瘾了,不过说实话,刚才她的表演用力过度,一上来投入感情太多,这让如烟很难接戏呀!
看来没有排练,即兴表演,确实水平不高!
好在跟她对戏的演员是如烟,柳小姐的足智多谋,又岂是虚名?
柳小姐却不用憋住笑,她直接就笑了出来,却是脸上的冷笑,慢慢说道:“对呀,龙小姐一说起来我才想起来,这是你们双龙会的地盘呀!”
她忽然板起脸,一甩袖子:“秋燕,秋莺,既然人家看我们不顺眼,我们走!!”
两个丫鬟也都配合演出,一左一右护住自己的女主人,向外便走;她们看清影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吃了一般!!
侯龙波忽然伸手拦道:“谁都不许走!”
他冷冷说道:“我们都是双龙会的属下,在自己的大堂里,没有什么谁的地盘之分;你们都是我的女人,必须要听我的命令,谁要不听,一封休书伺候!!”
闻得此言,如烟的双目,眼泪顿时如珍珠般滚滚流出来;而龙清影,则狠狠的一掌拍在身边一架椅子上,那椅子啪的一声,碎了半边!!
几十个双龙会手下,鸦雀无声,想不到侯龙波不但能够在江湖上横行千里,治理家务也还颇有一套。
你看他的五六个女人,都已经服服帖帖,就连向来桀骜不驯的龙大小姐,生气归生气,却不敢离开他半步。
众手下心里暗笑:龙大小姐,你不是向来谁也不服吗,你也遇到克星啦?!你还没和侯龙波成亲呢,哪有什么休书呀?!还有,你还没成亲就和男人鬼混,还跟人家的正经大老婆争风吃醋,请问你的脸呢?!
侯龙波发完了火,转过脸来,冷冷看着一个双龙会头目:“我们今晚,住在哪里?”
那头目立刻变成了笑脸,连连点头哈腰,道:“回禀侯堂主,帮主临走之前早有吩咐,您到总部来主持事务,晚上休息就在左院落,那里面有上百间房间,足够……”
他无耻的扫了众位侯夫人一眼,然后又更加无耻的笑了。
侯龙波向地上扔出了一张银票,笑道:“那好,我们就住在左院落,门口,自然由我的人把守,你们顾好外面的警戒便可。我再说一遍,没有我的招呼,你们胆敢进入左院落的,一律格杀勿论。”
那头目长了几个胆子,敢偷看侯龙波和夫人们的夜生活?!自然痛快答应。
他从地上捡起银票,吓得没重新趴下,只见那银票上,面值竟是一万两!
大喜之下,他赶忙和手下千恩万谢,离开了大堂。
侯龙波继续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众多老婆,冷冷说道:“闹够了没有,都给我回院子里去!!”
左院落最大的一间卧室,侯龙波一进屋子,就被两个女人双双按在了墙上!
纵横江湖的无敌剑客,此刻却只能束手就擒,一丝一毫,也反抗不得。
侯龙波大笑道:“二位夫人,我错了,我错了,罪该万死!”
柳如烟笑道:“你很威风啊,侯堂主,我的休书呢?快拿来!!”
侯龙波一手搂着清影,一手搂过如烟,脸上带着厚颜无耻的表情,笑道:“想要休书,这还不容易?!床上有的是,都是休书,来,所有人都一块来,这张床,居然比我们家里的都大……”
侯龙波不知道,这张床的主人不是龙霸,而是龙业,龙二先生平日里最大的喜好,就是醇酒美人,大会群芳这种事,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了;至于心高气傲气吞天下的龙大先生,是没有多少时间泡妞喝酒的。
为了实现他一统江湖的美梦,他不知付出了多少,布置了多少阴谋诡计,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