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面角落的药瓶，程步玫低低地发出嘶哑的笑声。
还管什么精神镇定？自己压抑得太久了。
原本的计划被打乱，程步玫细细咀嚼着心中不甘心的滋味，露出一个有些癫狂的笑容。
她再也不想这样步步为营了，她要直接去找聂子晴。
到了聂子晴的公司，程步玫扯扯嘴角，昨晚来这里的时候因为太黑没能仔细瞧瞧，现在一看，果然是个穷酸的小公司。
程步玫带着一抹浅笑，施施然走进聂子晴办公室，连敲门的意思都没有。
“这位小姐？”陆生看到，想要阻止，这时程步玫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没有看到聂子晴，她有些奇怪。
“你们老板呢？”转身，程步玫向陆生问道。
陆生看着眼前这个说话语气慢悠悠，实际上却不礼貌到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打开聂子晴办公室的女人，皱了皱眉：“这位小姐有预约吗？”
“预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程步玫看着眼前这个一板一眼的男人笑出了声，并且笑得越来越厉害，甚至都弯了腰。
陆生的眉毛蹙得越来越厉害，他眼前是站着一个疯子吗？
程步玫在陆生耐心几乎告罄的时候忽然止住笑声，抬起头狠狠瞪着陆生，脸上浮现一丝残忍的笑意：“我能来你们这穷酸的地方，你们就该感谢上帝给你们这个恩赐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还是那么柔弱，却让陆生忍不住从后背窜起一阵凉意。
看着她眼中的疯狂，陆生产生一种怪异而不舒服的感觉。
眼前的人，精神状态好像并不是很稳定。
这种危险的人物，还是不要让聂子晴看见比较好。
“抱歉，小姐。”陆生一板一眼地赶人，“没有预约，我们老板不见。”
他没说的是，眼前的女人即使时候来预约，他也不会轻易就让对方通过。
眼前的女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行为却有些不正常。
程步玫冷笑一声，转身走近聂子晴办公室，直接坐到了她的位子上。
这个女人！
陆生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本不想对一个女生太过粗鲁，但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喂，保安室。”陆生拨通保安室的电话，“这边有个女人闹事……”
“那份被偷的资料。”陆生没说完的话被程步玫堵死，他看向坐在办公椅上的程步玫，对方朝他扬起一个甜美的笑。
“没事了。”狠狠压下心中的不快，陆生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不能冲动给聂子晴带来麻烦。
被保安室的保安说了几句，陆生沉着脸挂断电话。
“你是什么人。”陆生忍住想将程步玫从办公椅上扯下来的欲望，沉着脸盯着程步玫姿态轻松的脸。
勾唇一笑，程步玫没有回答陆生的问题，任由陆生僵硬着身体站在门口监视着自己。
聂子晴从监控室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荒唐的一幕。
铁青着脸的陆生，和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陌生女人？
注意到聂子晴回来了，程步玫显得很高兴：“你终于回来了。”
聂子晴脚步一滞，自己应该不认识这个人吧？怎么对方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样子。
“我就单刀直入了。”看到陆生离开，顺便带上了门，程步玫坐在座椅上朝聂子晴露出一个几乎可以用乖巧来形容的笑容，“我就是偷你们资料的人。”
我就是，偷你们资料的人？
聂子晴的大脑以为眼前人这句话而短暂当机，是她听错了吗？面前的女人说的话，和她的表情实在不是很符合啊。
而且，一般会有正常人这么直接就说自己是小偷吗？还说的一脸坦荡？
聂子晴走上前，这样直接说出来倒也不错，省的她花时间和对方周旋：“那么，你想要什么？”
“聂小姐真是爽快人。”程步玫用双手撑住自己下巴，“很简单，钱。”
“你就只要钱？”聂子晴双手环胸，细细打量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感觉对方的行为透着不合常理的气味。
如果只要钱，一开始偷了资料就跟自己要钱不就好了，何必在网上公布资料？
要钱的时候，又何必特地跑到自己面前，暴露身份？
看着眼前年轻女人，聂子晴感到荒谬。
“我就只要钱哦。”程步玫笑笑，甚至连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真诚得仿佛天真的孩童，“五千万。”
五千万？五千万！
聂子晴听着程步玫笑着说出的数字，简直想将办公室里的盆栽砸到她脸上！
五千万！聂子晴连一千万都很难拿出来，还五千万？
扬起一个讽刺的笑，聂子晴送客：“可惜，我不想给。”
“现在，请你离开。”没有管程步玫一瞬间扭曲的表情，聂子晴打开门，“陆生，送客。”
“你！”程步玫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聂子晴就这么放弃了那些项目资料。
她站起身，胸中满是怒火。
又一次，计划又被打乱了，都是这个聂子晴！
走出办公室，程步玫在经过聂子晴的时候笑得扭曲：“你会后悔的。”
聂子晴理都没理。
这时候，傅宇浩突然出现。
“这里是聂子晴小姐的公司？”傅宇浩一身昂贵的西装出现在这里，眼神一扫，还没等员工回答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聂子晴。
面上一喜，傅宇浩笑着走过去：“聂小姐。”
傅宇浩？
聂子晴心下有些诧异，这人怎么会来自己的公司？但一时之间不好表示出来，只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程步玫的脚步也因傅宇浩的出现而彻底停了下来。
聂子晴可真是贪心啊，一个傅宇阳还不够，还要一个傅宇浩吗？
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嫉妒的意思，程步玫冷笑一声：“聂小姐好手段。”
傅宇浩好像现在才注意到程步玫这个人一样，将目光投了过去。
“明明只是个奔三的离异女人。”说着，程步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掩唇一笑，“还冒失到弄丢了重要的工作资料”
聂子晴面色一冷，年纪大怎么了，离婚又怎么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更何况工作资料的丢失，根本就是小偷的错。现在这个小偷却反过来嘲笑她冒失？
这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鬼逻辑？
还没等聂子晴回击，傅宇阳倒是笑着开口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有资格在这边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