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迷于修仙,因为现在我不知道除了修仙还能做什么,地球我可能回不去了,白袍男“衣”给我的不知所谓的“使命”我恐怕也没工夫去完成了。无家无业、无傍无靠、无牵无挂,混迹于一个不知道在哪个界面的小小修真门派里,与其懵懵懂懂、自哀自怨,还不如努力提高自己的修为,至少能自保、再过得好一点吧。
缥缈门这里的天然灵气倒是不错,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慢慢提高,至于提高了多少,有没有达到新的境界,我不知道,真该多请教一下齐老头的。
哎?……想到了齐老头,我有点挂念他(才两天时间,是不是不太正常?),他霸占的这具“身体”一直不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有空得回去看望看望他。
现在嘛,修炼ing……练吧练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放空了自己,很快沉迷到了《太上玄明诀》的玄妙当中……
一直到了下午快三点钟的时候,就听到远处有人在喊:“有人吗?这里的药工是谁?人呢……”
“靠!这是有人来查岗了吗?”我赶忙收了功,再麻利儿地把右丹田里的那两株金盏石花移回到地上,并迅速隐藏了自己的修为,这才高声回应道:“在这里……我在这里!”
远远地走来一个穿“制服”的男人,瘦瘦高高,相貌普通,一脸的犯嫌样,好像别人都欠他钱一样。他听到我的声音后快步走过来,露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问道:“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小虾呢?”
“哦,回这位……仙师的话,我叫封怀安,是昨天才来这里的,小虾昨晚就走了,具体他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客气地回答道。
“搞什么搞?老是这么换人,金盏石花还想不想养好了?!”这个瘦高个儿明显不太高兴。
然后他的目光越过了我,看向了我身后的金盏石花,“咦?!这金盏石花怎么……”
这家伙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几步走到了金盏石花前,前前后后地仔细看了一大圈,脸上露出非常惊喜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问我:“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草!你特么连我叫什么都没有记住啊?我心里想着,嘴上还是老实地回答道:“回仙师,我叫封怀安!”
“哦,封怀安。”这家伙嘴里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后又说道:“你和小虾都不错啊,这片金盏花数量虽然最少,但是长势很喜人啊。继续努力,细心一点,到时候结出好果子来,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的。”
哦,原来是金盏石花长得好,这家伙才转变了嘴脸的。这哪里有小虾的功劳,完全是我的功劳好不好?不过我也没计较什么,我也不能计较什么,对不?
那个瘦高个儿又掏出一个布袋子递给我,说道:“这是这次分配给你这一片的灵石,收好了,好好用!我有种预感,今年这些金盏石花会给我们一些惊喜的,哈哈哈哈……”
说完,这家伙就笑着离开了。麻蛋,这家伙是谁啊?一副拽拽的卵样,连个名字都不说一下,吓了我一跳就走了,差评!
被这家伙一打岔,我也没心思继续修炼了,重新装起几株金盏石花后,就慢悠悠走回茅屋休息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就做起了快乐的“花农”,每天除了花很少的时间摆弄摆弄花草,然后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中度过,日子过得很悠闲。
除了那个瘦高个儿(哦,现在知道了,他是外门的一个管事,姓刘,叫刘建仁,建仁?贱人!好奇葩的名字!)时不时来骚扰我一下外,我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让人欣慰的是,那些金盏石花的长势似乎越来越好了,一个个“精神抖擞”、“喜气洋洋”,像打了鸡血一样,好吧,我右丹田里的灵气浓的可不是一般呀,一整座白玉石梯都被它吸干了,能不浓吗?
可正像那句老话说的: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两个月后的一天,刘建仁又来了,这次除了照例仔细查看了金盏石花的长势外,他还给我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齐老头快不行了,已经卧床不起,而且很想让我去看看他。
我听了这个消息后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哎……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你就抽空回去看他一下吧,老齐无儿无女挺可怜的,想不到临了临了就你一个能说上话的人,哎……真是!哦,对了,别去太久,这里还需要你,金盏石花还有几个月就要结果了,现在是关键期!”刘建仁这时候说的话倒像句人话。
我给刘建仁道了谢。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了储秀峰后的石木库,见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齐老头。
齐老头现在就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濒死状态,骨瘦如柴,目光呆滞,进气少出气更少, 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尽管我知道齐老头的体内藏着一颗“不屈的灵魂”,但是他现在这幅皮囊的确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你……来了!”齐老头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艰难地抬起了右手,让顶替他工作的那个新库丁出去后,这才缓缓地对我说道:“我不行了,这具身体的阳寿已尽,我要离开它了,叫你来就是想让你把我带走,那个玉瓶还带着吗?拜托了!”
齐老头说完这话,我就看到一缕青烟状的魂魄从齐老头的头顶处飘出,面目还算清晰,样子是个神情憔悴、忧郁的中年人。
我连忙从混沌戒里取出玉瓶打开,齐老头笑着看了看我,说道:“你可以把玉瓶还是装在你的储物戒指里,也可以和我说话,不过频率不要太高,我的精力有限,多谢了,封小哥!”
说完这些,那个忧郁的中年人就重新化作一缕青烟,钻入了玉瓶之中。
“这怎么有点像阿拉丁神灯的桥段啊?”我塞好了玉瓶的塞子,把它放回了混沌戒里。
再看床上的老齐的“借宿体”,此刻已紧闭双眼、气息全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