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那个,就要放弃《好久不见》的拍摄……
糟了,我都忘记了,那部电影秦楚在我拒绝和蒋烨搭戏之后,女一号已经给了金颜汐,金颜汐不肯还我女一号,甚至我拿条件换她都不肯。
我想,也许我是真的应该静下心来去学降头才是,电影……暂时放在后面吧……
我主动联系了皇甫安,第二天上午,她来了商紫墨的别墅。
皇甫安并没有问我为什么找她,看到唐唐,陪着唐唐玩了会,直到我主动找到她单独说话。
“申,你真的要学降头术?”皇甫安有些意外,左右看了下,似乎是在找商紫墨,想要问他的意思。
“我已经决定了,紫墨也建议我学,为了唐唐,为了申家我也要学,皇甫,你教我,你一定要教我。紫墨说了,你一定会教我的。”
那梦太可怕了,居然会梦境成真,如果蒋建国再做点什么手脚,我想,我是完全无力招架的。
李健的嘶吼声,拍门声,还有梦里面的那邪恶恐怖的诡笑,不时都会在我脑子里面上映,我感觉,李健就站在我身后,他似乎随时都会冲到我面前来,然后告诉我,我害了他全家。
怕,真的很怕,这种想要反抗的意志力已经完全战胜了我想拍《好久不见》的热度,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我真的怕了。
商紫墨陪着我的时候,那种感觉可以暂时忘记,可是只要我一闭眼,即使商紫墨也和我在一起,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在我的梦里保护我,我必须为所有人,为我自己,为我的梦做保驾,我已经不打算给自己退路了。
“申,降头术不是说学就能学的,而且,这是一条不归路,因为你的血液里面有蒋家人的基因,你可以比别人学得更快不假,但是你付出的,也会比别人多很多,你能承受得住吗?”
我能听出来, 皇甫安的话还有所保留,她是在劝我 ,希望我能考虑清楚,但是我知道,她没有完全不赞成,大概她也认为 ,我是应该学的,只是因为她是一个降头师,她懂得要修炼降头师需要付出的代价,她在替我斟酌,是善意的提醒。
“是的,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不要放弃!皇甫,既然紫墨也赞成让我学了,你就不要再劝我了,你愿意教我吗?”
皇甫很快点头,见我意志坚定,商量过后,确定中午十二点整开始。
那时候阳气最重,也是最适合初学者接触降头的时间。
我和叶琰打了电话,说是要请长假,叶琰笑着答应,完全没有问一个字。
再和许宁、麦溪等人分别发了简讯,说是要出国一段时间,待信息发送之后,我马上关机。
“不和墨少说一声吗?”皇甫安见我看着已经关了的手机发呆。
“不必了,紫墨他会理解的,分别的时间,总是最难过的,我不想影响情绪。”
我没有问皇甫安需要多少时间,也没有问皇甫安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那些该来的都跑不掉,最主要的是我已经决定了,无论是否知道,我都势必去做。
唐唐不知道是不是洞悉了什么,突然哭了起来,还一直不停地喊着妈妈,声音不大,扭扭捏捏的,一面哭一面说要抱。
我塞了只棒棒糖给唐唐,她立刻破涕为笑,不过还是留着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忙不迭地把棒棒糖往嘴里塞。
爸从头至尾都很沉默,我想,商紫墨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也知道这回事,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让我去学的吧!
和唐唐腻歪了一会儿,皇甫开车,我们一起去了商紫墨之前说的那个地方。
不是同一个地下室,虽然也是在那座废弃的工厂地下 ,不过皇甫安把我带到了一个之前没见过的房间。
房间里的墙壁上面贴满了五行八卦,人体经络之类的图纸,绝大多数都是我看不懂的,完全不知所云,不知道是字还是画,或者还是什么符号标识。
正中间竖着一具尸体,不知道是真的干尸还是道具,不过看着很吓人,即使是道具 ,也做得十分逼真了。
“你好,我是你的朋友,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一起学习降头术,皇甫老师!”
房间里的灯是暗黄色的,墙上标明的符号文字,很多我都看不清楚,不知道写得什么,不过因为被那些图纸吸引,我也就没有注意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人在等着。
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声,听声音,似乎不超过二十岁,十分阳光的感觉。
他突然冲着我笑 ,白森森的牙齿在昏黄的灯下看着悚人,若不是皇甫安在,我觉得,我会被他吓到。
“哦,忘了说我的名字,我叫叶剑,叶子的叶,刀剑的剑,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叶剑?好奇怪的名字。
又是夜又是剑的,好危险啊……
“喜欢这里吗?”那叫叶剑的突然又问,不等我说话,倒是自己用主人公似的语气先问我了。
“嗯哼,你们都不要说话,听我说!”皇甫安湛蓝的眼睛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眸光仿佛武器一般的锋利。
被她这么一震慑,我的精力便被她吸引过去了。
“想要学习降头术,先要了解它本身的字面含义,所谓的降头术其实是有两个含义的,其中的第一个‘降’字,是指一种下降的手法,而‘头’字,则是指被施法的人或者是物,也有复合降头,就是人和物体,或者是动植物同时受到一个降头的影响……”
说到这里,皇甫安停顿了一下,我点了点头之后,她才继续说道:“降头术按照下降的手段主要可以分为非灵性相关和灵性相关,非灵性呢就是用药物或者虫子施法,哦,有点类似于中国苗疆的蛊术,蛊术你知道吗?”
我茫然摇头。
虽然听过蛊术,不过也只是在小说里面读到过,要不就是看电视,根本没有了解,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至于是真是假,我倒是没有去想过,也从来没想过我会在某天的世间里会特意来了解这些。
皇甫安很快接着说道:“蛊术其实跟降头术一样,你不能否定它们的存在,而降头术准确地说来,其实也是起源于你们中国的。蛊术跟降头有着一脉相传的关系,其实也就是非灵性相关的蛊降;不过……”皇甫安说到这里顿了顿,深叹一口气道:“最可怕的不是非灵性,而是灵性相关!有些邪恶的降头术,被用来作为犯罪工具的施与者明明已经解了降头,也就是说,本身已经因为解了降,失去了害人的能力,但是ta却会因为曾经被施与过降头,身体会出现一些自己无法预知的后遗症,除非是大降头师,一般人解不了,那个人就必须独自承受 ,再举一个例子,比如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被下降,下降的内容又包括爱人,或者亲人朋友之类的,那个心意相通的人也会中降,还有一些是毫无追溯的,完全不知道下一个被施降的时间和被施与者是谁,那样又更加高了一个层次,是所有降头师都头痛的问题,要解降,也是最困难的。”
我连大气都不敢出,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听着皇甫安娓娓道来:“降头术中的灵性相关行为的其中一种是叫做‘灵降’的,灵降是最可怕的!最黑暗的灵降,相当于对受害人下了“通缉令”。灵降专门运用灵界的精神意识体,如鬼魂等。灵降之所以为最可怕的降头术,是因灵降者的灵学修为,驾驭野鬼的能力要比较高,养鬼就是巫师进行的灵降之一!”
“巫师?不是降头师吗?”听到皇甫安说到巫师,我忍不住插嘴了。
“不,降头师是降头师,巫师是巫师,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皇甫安的神情极为严肃地反驳了我的话。
“有什么不同?”那个少年好奇地问道,如果都会降头术的话那不就是叫做降头师吗?
皇甫安再次凌厉地看向我,随后道:“巫师所使用的是邪术,是一种恶魔的行为,而一个合格的降头师是不允许使用邪术的,心术一定要正才行!”
“哦……”我终于明白了,我不知道降头师还有这么大的学问,而且降头师里面也分三六九等啊。
“那,陈福东、李健还有李太太的尸体都是属于灵降了?”
那三个人都死得太诡异,我想,给他们下降的人应该就是皇甫安之前说过的暗夜降头师做的了。
原来那种邪恶的降头术就叫灵降啊……
皇甫安点了点头:“没错,他们都是被人下了灵降。”
我一下想到了那晚的情节,顿时缩了缩脖子,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如果当时不是李健的身体有意外的话,也许早就有了不堪的后果了。
“那死之前和死之后中了降头有分别吗?”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死之前中了降,它便是恶灵,但死之后中了降,那就是恶尸,两者的后果都很严重!”
“死了之后 ,还……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吗?”我还没来得及想象那画面,已经被皇甫安的话吓到了。
想想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一个暗黑的房间里面,对着一个大活人……
我打了个冷颤,真的很可怕,那让我想到了段紫渊。
“尸体自然会遵循下降头的人的指示,下降的人想让它做什么,它就可以做什么!”
“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总不能让它为所欲为吧?”
“有办法,可以在尸体未有下一步行动之前便会解了所下的降头,让尸体只是尸体!这个以后再说,我们今天先接触最简单的。”皇甫安说着,手里已经多了一副比扑克牌大点的纸片儿。
“这个是塔罗牌!”
她说不下去了,眼眸间闪烁着骇异。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散落的塔罗牌,却发现所有的塔罗牌都是牌面朝上的,看不到里面的内容。皇甫安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她这么厉害,我想,能让她害怕的事情不多。
皇甫安上前半步,轻轻拾起一张塔罗牌,然后翻开,原本平静的脸上却一下子泛起惊愕!“这……怎么可能?”她轻喃着,就连声音也变得不自然。
“出什么事了?”那个少年也觉得奇怪 ,这才问了句。
皇甫安神情怪异地将手中的牌拿给他,紧接着,她又弯身拾起其他的几张牌。他满是狐疑地翻开手中的牌面……
我发现,原本干净的塔罗牌牌面,竟然泛起了丝丝点点的红,像血一样的殷红,就像牌身自然就是这个样子一般。
“怎么会这样?”我不由得蹙了蹙眉。这时,皇甫安轻声说道:“不单单是这一张,整个的大阿尔克那,也就是二十二张正牌全都泛起血色!”
我脸上泛起疑惑……
皇甫安将二十二张主牌拿回到手中,手指轻轻覆在牌身之上,她没有说话,只是开始重新洗牌,然后默默地开始摆着一种不知道是不是阵法的牌面……
我曾经看过别人玩,只是自己没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看着好像是在算着什么似的。
不过看到皇甫安眼睛里面也泛起有些不安的意味,我觉得,那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半个小时之后,当皇甫安再度将牌面翻过来时,那二十二张塔罗牌全部都恢复了正常!
“这……皇甫……”我着实被惊吓了,结结实实的……
指着那几张牌,我像是见到鬼似的。皇甫安轻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解释道:“这不是塔罗牌流血了,而是一种征兆!”
“征兆?什么征兆”我重复着,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皇甫安的脸有些难看,不知道她算到了什么东西。
旁边那叶剑问道:“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皇甫安一脸凝重地点点头,她看向我,也看了一下叶剑:“还记得那具尸蜡吧?”
“记得!”叶剑点头说道。
“那个案子没有办法结案!”皇甫安说道。
“自然是结案不了的,毕竟不是人力所为,即使写明了事实真相,又如何跟他们解释呢!”叶剑的声音轻轻的,将一件骇人听闻之事能够风轻云淡地说出。
我见叶剑好像知道不少,便问他:“你的意思是,即将发生的事情跟尸蜡有关?”
叶剑没有回答,皇甫安倒是纠正了我:“不是跟尸蜡有关,应该是……即将会出现第二具尸蜡!而且离这个地方不会太远,应该在怀柔区的范围之内”
“啊?”我头皮一阵发紧:“怎么会这样?”
尸蜡,听着就很悚人,还要出现一具……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
我刚想问的时候,皇甫安扬了扬手中塔罗牌接着说道:“虽然很多人无法相信,但塔罗牌的确是存在灵性的,尤其是在占卜师的手中,它便成为一件极其重要的伙伴!而塔罗牌也会在关键的时候进行一些事件的警告,会呈现不同的征兆。刚刚我摆的是奇年阵法,这个阵法是专门用来占卜未来时日奇异之事,所运用的也就是二十二张主牌。”
“那将会发生什么事?”我连忙问道。
皇甫安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眸中却闪烁着一丝不安,她轻轻说了句:“跟降头术脱离不了干系!其实我留在北京一直都在寻找这个下降头的人,可惜总是徒劳,很显然这个人是精通降头之术的,并且能力在我之上。”
我一听急了:“皇甫,那我们该怎么做呢?难道就让那个人为非作歹?”
皇甫安闻言后,唇边勾起淡淡的笑:“不是我们,而是我!你不要插手!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皇甫……”
“听老师的话!”叶剑说道。
皇甫安丝毫没有给我解释的余地,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我的话,随即便将一个精致的玻璃器皿递给了我:“将这个拿好!”
我一脸狐疑地拿过玻璃器皿,看了看,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后, 而这个玻璃器皿可以帮助你完成任务,申,你可以办好的,只要你想!”
皇甫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窜起一股热血,好像对皇甫安交代的任务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拿好它吧,这个可以帮助你破解暗器室的指纹密码!”皇甫安笑了笑。
皇甫安轻轻一点头,解释道:“这个器皿里面装着的是我已经下了降头的血液,因为你将要去的那个人的家里和这器皿里面的血液的主人具有血缘关系,所以会有相同的DNA,再将其施展降头术,所以可以转换成一种破解指纹记忆的能量,你一定要小心保管,在未到之前千万不要好奇,如果打开去看,降头术就会失效!”
我看了看手中的小瓶子,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开始我还以为会有很多枯燥无味的理论知识,没想到皇甫安的课还挺生动的,虽然没有听明白什么,不过我觉得有趣,对以后将要发生的一切也就更加有信心了。
我手里紧紧攥着装了血的器皿,听到皇甫安发话,我便按照她说的,离开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