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掉没有!”乔晗睁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元靖沛,像极了向家长讨糖吃的小孩。
“忘了忘了,已经忘了,全都忘了。”元靖沛失笑,平时在他人面前的冰冷,一旦遇上了她,便都化成了一潭能溺死人的春水。
她的娇嗔,羞涩,耍赖,乖巧,一举一动都能轻易让他心神失守,恨不得就这样把她含在嘴里捧在手里地疼着惯着,哪里能忘?哪里舍得忘。
事情按着乔晗的原本的计划,顺利发展。
那三个长相英武的男子被美人和花酒吸引得无法离开,最初的一个月里,他们每天都会准时光顾这寻春苑,而在这就没有每天光临了,但每次来时他们身上总是带着伤,有时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渐渐的,他们的脸上开始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恨。
乔晗总是在三楼的房间里,观察他们每次进门的表情。他们眼里的怨愤和不满日益增加,她知道那是对谁,但不论他们的伤是重是轻,他们来这寻春苑的次数愈加频繁,她知道,那是他们的瘾越来越大了。
直到这日,乔晗和元靖沛估摸着是时候给他们三人一点刺激了,于是,她端着酒,来到伺候这三人的三个女子身前。
木牒上放着三个银制酒盏,紫色的半透明液体在杯子里显得异常妖异。乔晗端着木牒,进了门,将其放在房间内的桌子上。这才转头看向三人。
乔晗有些不忍,这些女子为了她的计谋甘愿献身,不但扮作那青楼女子,用正人君子所不耻的姿态去诱惑这些南疆人踏入陷阱,如今还愿以身犯险,喝下南疆人特制的蛊毒。
一旦喝下,如果没有拿到解药,她们便可能一生都无法拜托蛊虫的折磨,虽然乔晗对自己的计划有信心,但是……
终归是不忍的。
她们本来不该背负那么多,如今却……
看出乔晗脸上的担忧和不忍,三人中着浅粉衣裳的依眉上前一步,盈盈一拜,柔软开口道:“王妃不必自责,这条路本就是我们自己选的,国之有难,我们即使不能上战场,也能用着别的方式来保家卫国,这是遇上了王妃,我们才有的权利。”
“我,轩竹和司岑,我们三人都是感谢王妃能让我们有这个机会为元国做出一点点的贡献,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王妃不必不忍。”轩竹和司岑就是另外两个女子。
司岑点点头,抬头看着乔晗,也在旁说道“郡主不必担心我们如果得不到方法解蛊的话会如何,充其量不过是一死,我们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我们就已经做好了不归的觉悟。”
“王妃将酒递给我们吧。”文静少话的轩竹也如是说到。
乔晗看着眼前三人掘强的眼神,也被她们的乐观和热血无私给感染,遂将酒递给她们。
看着三人喝下,乔晗在心里依然是自责与担忧,但却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她暗自在心里做下了决定,这次行动,一定要成功,不成功便成仁。
当晚,当三个南疆头领正与佳人调笑时,依眉突然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三人震惊,“依眉”两字刚喊出口,旁边的轩竹和司岑居然也痛苦地捂着肚子晕了过去。
三人这下是脸色大变,又手忙脚乱,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这是什么一种情况。
待得三人稍稍冷静下来,心疼地抱起各自饿佳人查看,忽然发现这正是他们南疆特意所制的蛊毒!男子中了这蛊毒会受施蛊人控制,然而一旦女子受了这蛊虫,便会腹痛难忍,身体逐渐虚弱,直至被蛊虫吸取了全部营养。
为何寻春苑如此多人,就偏偏喜欢你他们喜欢的三个女子被下了蛊毒呢?这寻春苑刚开不久,她们三人又哪里会引得哪个仇家的仇恨,居然要用这蛊毒将她们害死!
略微一思考,三人对视一眼,均是知道了对方的猜测,三位佳人哪里会有什么仇家找上门,分明是有人看着他们三人沉迷青楼女子,怕毁了大计故而出手的罢!
那么这下蛊之人又是谁?不用猜测都知道这时他们那近日愈加苛责他们的头领!
三人想了想立即发现,这事确实是那人会干的事情!
不疑其他。三人纷纷蹲下帮怀集的佳人解读。
一直在隔壁厢房偷窥的乔晗此时看到那解蛊的方法时,不禁瞪大了眼。
那,那么简单就可以解蛊毒了吗?!
只见那三人从怀里拿出了闪着诡异紫色的半透明瓶子,拿起桌上的烈酒就往里面兑,摇了摇,两种液体一接触,立刻就有了反应,诡异的紫色褪去,变成像是水一般才白色。
将之喂她们三人喝下后,不多时,三位佳人就幽幽睁开眼醒了过来,三个头领眼含愧疚,向着佳人解释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们三人来到这寻春苑本想来见识见识这独特之处在哪里,为何就那么多人夸赞不已。不想进了这寻春苑,他们居然就遇见了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佳人。
知道了她们并非青楼女子后,他们更是雀跃,日日来找她们相与,期盼能在佳人眼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眼角她们三人就快要被他们打动,三人的关系在日日的交谈下也有了进展,谁料竟然出了这事!
好不容易就快能得到佳人的芳心暗许,不解释清楚,她们会不会怨他们?
于是,重情的南疆头领,就这样败在了美人的石榴裙下,只想着要和佳人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却忘记了他们的野心和目标,不仅如此,还对那无情残忍的头领心生怨愤,怨他居然为了他们三人的效忠,就意图将佳人害死。幸好那头领,并不知他们三人会这蛊的解蛊之上法,否则,还真是对着佳人的蛊无能为力了。
得了消息的乔晗立马暗暗吩咐,让专门负责信件的暗卫快马加鞭送去了边疆。
元靖阳坐在军营主位上,正在和众将领讨论计策,战场上的金戈铁马让这个锦衣玉食的皇子,褪去了华贵的外衣,卸下了向来风流慵懒的笑意,转而代之的是那双丹凤眼里聚集的浓浓冷肃之气,和元靖沛的冷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