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为什么?”霍志成睁圆两眼。
“是这样的,今天晚上霍刚叫我带人去帮忙处理一个人,我以为只是个普通学生,带去的人不多,反而被他打跑了……刚才我看到他就在四海帮的人群中……”黄堂主支吾其词。
“啪!”
霍志成重重打了黄堂主一个耳光!
骂道:“你他妈的是猪脑子呀?事前没有去调查清楚就去教训人?……”
他越说越气,一气之下还踢了黄堂主几脚。
踢打完了,他才冷静下来。
“让你去教训的那个人长得怎么样?”霍志成冷静地问。
“也就一米七多一点,长得还算清秀,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好像很能打,砍杀起来一副不要命的样子……”黄堂主边想边说。
“你确定那个人就在四海帮的人群中?”霍志成又问。
“我确定!他身上还沾有不少的鲜血,今晚上他就冲在最前面,他杀向哪里,四海帮的人就跟到哪里……”黄堂主肯定地说。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完了!……”听完,霍志成脸色灰败,有气无力地说。
“帮主,您不是说可以找城东的封文龙和城北的何家帮忙把我们的地盘抢回来的么?”黄堂主不解地问。
霍志成瞪了这个不成气惹事生非的黄堂主一眼,并没有再责骂,首先起因是为了帮他那个不肖子霍刚,再说这个黄堂主是和他早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事已至此,再打再骂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
“据我所判断,老黄得罪了城南四海帮背后的靠山——晖爷,所以才招来了四海帮的倾巢出动!……本来我们以为有理,可以找别人帮忙,但如果判断没错的话,是我们有错在先……”他只好耐心的对围着他的十几个兄弟解释。
“四海帮的晖爷?四海帮的老大不是阿飞么?怎么又出现了一个晖爷?”黄堂主吃惊地说。
“你他娘的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嫖赌,不关心道上的信息,那个晖爷才是四海帮真正意义上的老大知不知道?你……唉,算了,事到如今,再说也没用,等明天再做打算吧。”霍志成不想骂人又实在忍不住。
“这是四海帮的人干的么,是抢匪吧?”看到满地狼迹,很多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战场。
霍志成看到这种情况,凝神不语,他想得深远,他考虑的不是财产的损失,而是这件事接下来怎么处理?
四海帮的人无声无息退走,说明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他马上下令通知霍刚马上回来!
帮中弟子也通知聚集,加强防守,以防不测。
话说霍刚昨晚上伏击范晖的时候并没有亲自前去,他正和一美女在范园的树林子里面啃猪蹄、卿卿我我呢,等他回到宿舍,却看到郑勇灰头土脸地在等他。
“我们失败了,那么多人埋伏他,反而被他砍得四散而逃……”郑勇垂头丧气地向他陈述过程。
“就他一个人?”霍刚惊奇地问。
虽然范晖也在食堂打过十多个人,但那都是赤手空拳的,而晚上伏击他的可是滨海市道上真正的黑帮人物,个个手中有砍刀或铁棍,黑暗中伏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也还会失手?
不过,霍刚也没有太在意,他范晖能打十几个,那就派一百个去,他还不信了。
“你先安排李仙萍躲两天,他现在只是怀疑是我们设计他,找不到李仙萍对质,他没有证据,还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等我再找人收拾他!”想到这里,霍刚对郑勇这么交待。
打发了郑勇,霍刚上床睡觉去了。
对他来说,这一点事情还不能让他担忧。
没想到早上刚睁开眼,就听到急促的电话铃声,同宿舍的同学接过来一听,就递给了他:你的。
“你这小兔崽子,在外面净给老子惹事,事情大条了,赶紧回来!我派人在范门口等你……”他一接过来,就听到父亲严厉的声音。
他还想问为什么,没想到他父亲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霍刚的父亲平时是很宠溺着他的,很少对他说过什么重话,没想到大清早的就会这样,看来老爷子恼羞成怒了!
他一边起床穿衣,一边回想这几天以来做过的事情,只有昨晚上叫人伏击了一下那个装逼的学生会主席而已呀,有这么严重吗?
不应该呀,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想了,回到家一切就会见分晓。
霍刚回到家,看到天鹰帮的人员都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他摸不着头脑。
找到父亲,只见老爷子阴沉着脸,他上前问了一声:“爸,怎么了?”
“啪!”
霍志成抬手就是一巴掌!
一边对他怒吼道:“怎么了?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招惹别人为什么不先把人家的底细弄清楚?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是你招惹不起的!……”
霍刚捂着红肿的脸,瞥见低垂着头的黄堂主,明白了事情的根源,证实了他的猜想,没想到为人出头,踢到铁板上了!
霍志成望着这个惹了大祸的儿子,也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霍刚是他唯一的儿子,衣钵传人,霍家的香火全靠他了。事已至此,只得豁出他这张老脸去周旋了,他在滨海市道上,也是一个有名望的人,应该会有人帮他说句好话吧。
霍志成等了好久,才看到一个老兄弟从外面奔回来。
“怎么了啦?快说说!”他着急地问。
“打听清楚了,昨晚上黄堂主他们伏击了城南四海帮的幕后老大,晖爷。……四海帮的飞哥说,看在霍帮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给面子,才退走的,不过,要霍帮主对这件事情有个交待……”那个老兄弟咽了一口口水,才说道。
“他们要什么交待?”霍志成打断他的话,着急地问。
“飞哥说,他们的晖爷差一点就挂了,他们现在也不想报复谁,更不想要谁的命,要霍帮主看看他们晖爷的命值多少钱,就象征性的赔偿一下吧……”那人边想边说。
“什么?他们像土匪一样洗劫了我们,还要我们赔钱?”旁边帮中兄弟听不下去了,叫嚷了起来。
“就是,什么值钱的都掳光了,赔他个锤子!”有人愤愤地说。
“我们财务室里的保险柜都被撬开了,钱都拿走了,还要我们怎么赔……”一个管财务的兄弟插嘴道。
“……”
天鹰帮的众兄弟七嘴八舌的叫声,愤怒声、叫喊声,响成一片。
“都给老子住嘴!”霍志成吼道,有他娘的那个干劲怎么打不过人家,还有脸起哄?
“还有呢,他们说了,除了赔钱,还要霍刚把滨海大学里的黑虎帮解散了,好好学习,如果还惹事,那就……那就给他准备后事吧……”等大家都安静下来,那个出去打探消息的帮中老兄弟才又吞吞吐吐地说道。
“太嚣张了!打就打,我们去找四海帮的人,拼了!”有人叫道。
“你拿什么拼?老黄带了十几个兄弟去,反而被人家一个人赤手空拳地打得狼狈而回,重伤了好几个兄弟,你们没看到昨晚上的仗势吗?那些四海帮的人个个拼命,人人奋勇,是我们能比得上的么?唉……”
有人说,出名要趁早,其实,混黑社会的人也要趁早,一群拖家带口的中年人,拼得过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么?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打起来根本就不考虑任何后果。霍志成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人,对些深有体会。
“帮主,您老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也能拼命,想当年……”有人还是不服老,努力抗争。
“你也知道是当年啊。”霍志成不客气地打断这个兄弟的话,“你们很多人都是和我打江山的老人,最年经的也已经四十多岁了,有家有室的,哪像城南四海帮的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我们拿什么和他们拼?”
“这……那现在怎么办?”那个说话的兄弟问。
“事到如今,只能按他们说的办,赔钱!”霍志成无奈地说。
“赔钱?钱都被他们掳光了,还怎么赔?”
“掳光钱的是他们,要我们赔钱的也是他们,看来他们想让我们打欠条呀。”霍志成毕竟是老江湖了,这一点判断还是有的。
“可他们并没有说要我们赔多少呀?”先前去打探消息的老兄弟问。
“你傻呀,这个才是重点,是关键所在!黄堂主袭击的是他们的幕后老大,如果赔少了,比方说十万,那他们哪一天把我或者霍刚处理了,再送十万块钱过来,到时候你们怎么办?”霍志成凝重地说。
“嘶!”众人都吸了口冷气,这一招毒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
虽然她只不过一枚卒子,但事情因她而起,有多严重她心里最清楚,别人能躲,但她能躲哪里去?
她只是个平常人家的孩子,迫于无奈卷入了这种黑社会性质的纠纷,事情超出了预料,失去了控制,但她还得上学,这个苦果只得自个吞下去了,如何面对,他会原谅她么?
范晖上午下完课以后,出了教室,慢慢悠悠地去食堂吃饭。
他有个习惯,就是不愿意排队,又不想如饿死鬼似的下课铃一响就奔向食堂,排在前面。所以,只好等别人打饭打得差不多了他才去。
这个时候,通往食堂的大路行人已经稀少,他刚转过一个路口,忽然从树丛里有个人奔出来,扑嗵一声向他跪下了!
一时间他微微一愣,仔细一看,发现是李仙萍,惊呀地忙把她扶起来。
李仙萍未语泪先流,说:“对不起!昨夜上都是我的错,别人能躲,可是我不能躲,我还要上学,只要我还能够在这里上学,你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范晖面无表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