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铭接过侍卫手中的布包,有些分量,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想着奇道长说的安国禁忌,心里咯噔一下,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梁一诺,将手里的布包递给了安启荣!
“梁一诺,这是什么?”安启荣接过手里的布包,心里自然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只不过他就是想要逗逗梁一诺,看她会说些什么?
而他更还好奇的是,梁一诺到底写了些什么?
梁一诺姿势未变,慢条斯理的翻了一页书,这才略略的抬头扫了一眼安启荣手里的布包,淡淡道“王爷你也知道我院里养着两条狗,它们是畜生,分不清好坏,谁知道是不是它们从哪里叼回来的?”
一个狗字,分外清晰!
而梁一诺这一番话,就像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欧阳楚楚的脸上,气的她广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住,长长的指甲嵌进掌心,疼痛让她的头脑愈发清醒,脸上的表情也愈发自然起来!
“是吗?可本王觉得阿汪小白跟其他的狗不一样,挺聪明的!”
安启荣知道梁一诺是个伶牙俐齿的,说的话也一向是气死人不偿命!所以对她的这番话一点也不奇怪,甚至觉得梁一诺哪天要是不这么说话了,他反而会不习惯!
梁一诺给了安启荣一个你很有眼光的表情,淡笑道“王爷真是太抬举它们了,虽说是有些小聪明,但毕竟狗就是狗,蠢起来时都让人觉得无药可救!”
欧阳楚楚就不信你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自己就是要骂,还要骂的你们有气无处撒!
可惜了,欧阳婧那个二货没来,要不然就更加精彩了!
安启荣闻言,挑了挑眉,虽说竭力控制,唇角的笑意却还是越来越大,有些不自然的以手掩唇,轻咳一声道“这个问题就先不讨论了,本王不明白的是,这布包就算是阿汪小白叼回来的,可怎么会埋到树下去,还埋的这么深?”
梁一诺,演戏就要演全套,你可不能记恨本王!
“我哪里知道了,总不能去问那两只畜生吧!再说了,我对这个也不感兴趣,王爷要是好奇的话,打开瞧瞧便是!”安启荣,我可不想骂你的,你要是打开了,可不关她的事!
是你自己,好奇心害死猫!
安启荣听罢,看了一眼始终云淡风轻的梁一诺,见她又埋首书上,瞧了一眼手里的布包,一手递给了落铭,刚想让落铭打开,却见蜜儿扶着欧阳婧从门外进来,便制止了落铭拆布包的动作,关心问道“爱妃身体不适不在房中休息,怎么上这来了?”
这个欧阳婧,昨日还病的连床也下不来,今日怎么跑到这晚秋院来了,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来看好戏,却不知自己就是那最大的一出好戏!
欧阳婧取出帕子细细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微喘着气道“劳王爷挂心了,妾身见王爷全府搜查,却不知是出了何事?心里忧心,也躺不住,索性便出来看看!”
这么精彩的瞬间,她不想错过!
安启荣边示意蜜儿将那欧阳婧扶到圆桌旁坐下,边说道“也没什么,只不过今日奇道长来访,说府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便想着查查,图个安心!”
要不是太傅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要不是她安国第一才女的名头,自己也不会娶她为妃。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欧阳婧是这样的女人,善妒就算了,为了正妃之位,竟然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段,真是令人不齿!
“妾身听闻奇道长是个得道高人,只不过行踪飘忽不定,没想到今日竟会到府!”欧阳婧瞧了眼落铭手里的布包,心里暗喜,脸上却是神色不变!顿了顿又道“不知王爷可曾查到那不干净的东西?”
安启荣闻言,心里呲笑一声,指着落铭手里的布包道“也没查出什么,就这么一个布包。”
他娶欧阳婧虽说带着点政治联姻,但其实自己也挺喜欢她的,毕竟她有才有貌,只是他没料到她会如此,真是让他失望!
他安启荣难道是杀戮太重,才会被报至此,娶的两个女人,一个花痴,一个毒妇!更糟心的是,一个暂时还不想让她走的,却与自己签了三年之约,一个自己想休的却是这辈子都不好休掉,试问还要谁比他更悲催的!
心疼自己三秒钟!
欧阳婧望着落铭手里的布包,想起了欧阳楚楚的话,赶紧柔声说道“王爷,这里面是……”欲言又止,一脸的忧心忡忡!心里却是摇旗呐喊的,恨不得落铭手里的布包,立时摊开在众人面前,让梁一诺百口莫辩!
安启荣要不是知道,这布包是欧阳婧派人放的,恐怕免不了会被她的外表所骗!现下知道她自然是心急,想要布包里的东西公之于众,心里一声冷笑,脸上神色不变,淡淡道“落铭,把布包打开!”
欧阳婧,他都不想打开的布包,你竟然如此心急,那便逐了你心中所愿!只不过一会儿要是有什么,可就怨不得他人了!
“是”
落铭应声,一层层解开布包,在一众人等的期待中,将布包里的东西呈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一看,一脸懵逼的看着,静静躺在落铭掌心的石头,和石头旁边的纸扎,不知所谓!
“谁这么无聊,连个石头包成这样,还埋的那么深?”
“没听王妃说是狗叼回来的吗?”
“这狗也太……精了吧!”
一众侍卫小声的议论着,而落铭则是一脸便秘样,拿着他一直以为是巫蛊术的石头,不知该作何反应?半晌才拿起那张纸条,准备递给安启荣,谁知安启荣根本不接,只给他来了句“你念便是,给本王做什么!”
这个烫手山芋,他傻才会去接!
院里和落铭一样郁闷的,自然是欧阳婧姐妹俩了,看着那石头,欧阳楚楚就觉得脸上热辣辣的疼,扫了一眼梁一诺,水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欧阳婧都有些坐不住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蜜儿,谁知一口气上不来,咳的眼泪四溢!
欧阳楚楚见欧阳婧咳成这样,赶紧拍着她的后背,焦急道“姐姐你怎么样了?”她的姐姐一定是被落铭手里的石头气的,看来这件事早就叫梁一诺识破了,怪不得她如此淡然,原本自己还以为她是不知大祸临头,想来她早就等着,看自己和姐姐的笑话!
她早该在梁一诺说出那番话时便猜到,这下好了,进不得,更退不得!她欧阳楚楚还未像今日这般,她们自己的这个梁子,算是结大了!
梁一诺,你等着,总有一天她欧阳楚楚,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婧王妃,这天气热了,你可得注意些身子!”梁一诺一脸关心之色,眼里却分明藏着一丝戏谑!看着咳的愈发厉害的欧阳婧,朝红梅说道“红梅,给婧王妃端杯菊花茶来,去去心火!”
欧阳婧,看来你是要真病了!不知道从装病到真病,你心里做何感想?一定气到抓狂吧,可惜了,你根本就不敢发出来,也不能发出来!想想都解恨,也不枉自己守了半夜,爬高窜低的!
梁一诺还没腹诽完,红梅已经应声入屋,端来了菊花茶,恭敬的递给了欧阳婧,真诚道“婧王妃,请用茶!”
哇哈哈!
气死你们这群老妖婆,叫你们没事来陷害小姐,自作自受了吧!
欧阳楚楚一把按住想暴走的欧阳婧,伸手接过红梅手里的茶,柔声道“谢王妃!”
这个姐姐,难道不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王爷还在这,想要不打自招不成!
安启荣将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当然了也包括梁一诺眼里的那一丝戏谑,却佯装不知。见几人不说话,便示意落铭接着念!
落铭收到安启荣的指示,丢了手里的石头,展开了纸张,大声念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念到此处,落铭顿了顿,看了一眼安启荣,还有那在安启荣这个糙汉子看来,应该是病的不轻,才会一直在咳嗽的欧阳婧,接着道“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
呃!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个糙汉子,表示真心不懂!
安启荣嘴角抽抽,对于梁一诺所写的这一番话,真是佩服到不行,他原本以为她一个花痴,最后这句话才是她的水准。没想到她倒是挺有才华的,竟然会引经据典的骂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欧阳婧听完,顿时一口气上不来,彻底的气晕了过去,吓的蜜儿一阵慌乱,连一向淡定的欧阳楚楚也有些变了脸色,急急喊道“姐姐……”
这倒好,姐姐看来是真的要病一场了!
梁一诺放下手里的书,一脸关心的说道“王爷,你还是给婧王妃请个大夫好好看看,可别落下病根了!”
安启荣闻言,侧身朝梁一诺挑了挑眉,这才转身喊道“落铭,还不快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