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门此刻的的确确是正在要被我们给推开,我们真的把这道古朴大门的秘密给解开了。为了顺利把这道大门打开,方便让我们进入,此刻我们必须需要杨明的力量,光靠我们三个人太吃力了,即使杨明也没什么力气,但苍蝇再小也是肉,这个比喻貌似不太合理,反正总好过没有人帮忙。
原本被石门移动的声音所震惊到的杨明,听到我带着怒气的大喊后,急忙起身。不管自己有多累,在希望来临面前,总不能一个人光顾着偷懒,看着同伴卖力自己却不付出一丁点行动。
我腾出一点位置给杨明,我们四个人齐心协力去把这一道石门给推开,增加了杨明之后,刚开始还看不出有什么帮助,但是好像这道石门在慢慢被推开后,摩擦着地面,开始比较容易推挪,没之前卡得那么厉害了,后面我们四个人越推效果就越明显,终于一扇大门被我们的顽强给彻底了。
我们四人看着开了一个大口子的大门,瘫坐在地上,虽然这一趟花了不少的心思力气,但是结果是好的就行了。我坐在地上力气尽失,但是身体开始回暖起来,没有想象地那么糟糕。
“终于得救了。”严辉坐在地上,昂起脖子笑道,“真没想到我们竟然破解了几十年前的机关,真的太让人震撼了。”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其实整个过程也算是误打误撞,这大门的机关并不难,其实了解了思路之后可以说非常简单,不需要复杂的操作,也没有什么电影那样暗藏的陷阱。只是很难让人想象这连贯的解锁过程是有什么样的意义,只能说当时日军想的思路与众不同。
杨明说,要是当初直接把那个圆形的石块给扭到右侧,然后让它自己弹开就行了,干嘛还需要管那颗小钢珠和方形石块呢?
如他所说的,这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相勾连的地方,就连我们解开到现在也不知道实际上解锁的顺序是怎样的,若是要强行解释一次,那就只能说是我们误打误撞,解开了第一步,就是把这石缝中的小钢珠和那方形石块给组合到了一起,让钢珠落入有个圆洞的方形石块内部,从而使得圆形石头可以扭动,紧接着就是圆形石头分开两半,同时也解开了大门的禁锢。
我想也只有这种说法勉强说得通了,不然的话实在想不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相勾连,毕竟同属于一个机关内部,我想和我猜测的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我们可是解开了这道石门秘密的人。
严辉觉得也是,唯有这个说法比较能理解,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石门已开,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对这些东西深究下去,还是赶紧进去里边一探究竟吧。
在地上我们也不敢休息太久,这泥地的湿气最重,常年被冷气覆盖着,坐久了身体的温度很快会被吸取,到时候反而更冷,不过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从打开门之后不久,我觉得里边的气温好像有一种接近零下几十度的样子。
虽然我对零下几十度的这个概念并不深,但是我完全感觉到里面就跟那种厨房里用的存储海鲜肉类啥的冰室一样,正在从门内阵阵透露出门外,配上这黑漆漆的一片,里边仿佛抗拒着我们,像是寒冷的地狱一般。
刚踏进去一步的杨明就开始要往后退了。原本按之前的温度,我们已经是冷的不像话了,手脚冻僵不自如,现在杨明反而感觉退出门外还能感觉到一丝暖意,可想而知这种严寒的对比之下有多么恐怖了,仅仅是一门之隔,但是温度却差得太多了。
这让原本不适应的我们身体迅速出现不对劲,看东西都有些模糊,脚是没有知觉的那种走,整个人飘飘然,十分恐怖。总而言之感觉前面就是不可往前的危险,此刻是真的冷到让人不知所措。
“这他妈也太太太冷了吧。”严辉被冻得说话都结巴了,“咱咱还——还能往前走吗?”
“不能——也得能!”我咬紧牙齿,尽可能地言语简洁,我完全不想开口说什么话,因为在这里光是站在,也已经耗尽了我很多的意志力了。就连帕奇也好不到哪里去,默默地在一旁环抱着自己,嘴里发出阵阵的倒吸声。
“我不想往前走了,咱还能回去吗?”杨明又一次打退堂鼓,他身体抖得厉害,站在门外眼巴巴地看着我们,他头上昏暗的灯光依然能把我照得眼睛生疼。这一下把我拉回现实,我忘了有多久没有看过明媚的太阳了,哪怕是乌云漫天也好。
什么时候我开始变得畏惧光了,像见不得人的怪物......我咬了咬自己的干瘪发白的唇:“继续走吧,我们没有回头路了,回去铁定是没有办法的,唯有向前走,拿命去博了。”我缓缓地说出,言语却非常坚定,不管怎样,我都不能放弃。
或许是一个人的时候,还没到这种地方,我早就任凭自己在这种毫无人烟的地方自生自灭了,说实话生还的几率太渺茫,可是当这里有一大群我自己在乎的人,我的命则是为了活着将他们救出的,不只是背负着我身上自己的灵魂那么简单的事情,总有人要为此带头牺牲。
“可是——”杨明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抓住他冻得跟鸡爪样的手将他拉了过来:“我不是在害你,跟着我们走,总好过一个人回头等死。”
杨明不出声了,默默忍受着这里的寒冷,看得出他很痛苦,但我们都一样,感受一样的温度,一样的心情,没有谁不想离开这里。我拍了拍杨明的肩膀,发现手搭在杨明肩膀上,都感觉不到摸着衣物。我强忍着这种奇怪:“没事的,我们可以度过这个难关的。”
“走——走吧。”杨明明白没有办法,也不想故作停留,说些什么矫情的话。
我叹了口气,向孤单落寞的杨明身后走去,严辉和帕奇也跟在后面。这石门后面是一条隧道,其实我也料想到了,并不意外,这石门不可能后面就直接是什么藏室,一定会另有玄机。
我看这里气温寒冷,除了某些适应了这种温度的冷血动物来说,一般大型的野兽在这里应该是不会出现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暗自担心着,不敢问严辉他们是否也是如此,我的手,好像真的在渐渐失去着知觉。
当我摸着步枪的扳机时发现已经没有感觉,甚至有些难以弯曲手指去扣动扳机的时候,我是真的开始胆怯了。不行,我心里想着,必须走出这个严寒的地方,再这样下去,就算不会因为无法扣动扳机击杀骚扰我们的怪物,也会被这低温的寒冷给直接冻死的。我不想白白送死在这。
严辉非常吃力地举着热能望远镜,看着这一条隧道上有无异状。我则在一边偷偷得活动我的手指,以防到时候真的因为我的问题,连累了大家,到时候要是真的遇到紧急情况却没办法扣动扳机,会害死大家的。
这时在我身边的帕奇忽然有些响起沉重的喘气声,我看向帕奇,发现他拳头握得发紧,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的原因,可能他在用这种方式逼迫自己不迷失心智,但是出于关心还是问了帕奇一句。
帕奇好像有些惊慌,咳了几声摇头道:“没——没什么......”
“真的没事吗?”我害怕帕奇跟我一样倔强,不肯说些什么。
这时倔强着走在最前头的杨明忽然在隧道拐弯处身形不稳,侧向了一边,我余光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杨明刚好用手搭在了墙上,没让自己倒了下去,否则可能就要晕厥了。我们三人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杨明。
看起来杨明比我们都要严重多了,可能也是因为自身意志力的原因,杨明一向不太坚定,很容易让自己吃不消这样的折磨。
“杨明你还好吗?”我有些担心,出声问道。我也只是想为了大家尽快逃离这个地方,怎么现在心里却有无限的内疚感呢?我到底还是做错了吗?让大家现在都如此难受。
“我好冷......”杨明已经睁不开眼了,身体柔软无力,说话都是呢喃着的,像极了那些躺在重症病房里要逝去的老人。杨明现在已经没有自己行走的能力了,这种情况实在太不妙,我们看起来还得带着杨明走才行。
“他该不会是发烧了吧?”严辉知道就算冻也不会冻成这幅病秧子的模样,结果一摸杨明的额头,严辉眼睛瞪得极大,又摸了摸杨明的腋下,啧了一声:“糟了,他真的发烧了。”
我也跟着摸了摸杨明的额头,杨明的额头跟我们的额头温度真的不一样,温度略高,我想不是这温度太低影响了杨明身体温度,正常室温下,杨明的额头会烫地更加明显。
这让我最不想遇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我们甚至连这个冰冻之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一路下去,杨明的病情可能只能有增无减,发烧难以消退,温度上涨的话,会烧坏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