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启荣的话,让梁一诺怔了一怔,半晌,扯着一抹浅笑道“那我岂不是高攀王爷了?”这个安启荣,今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没了往日的傲娇幼稚、毒舌腹黑,话中总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这根本就不是他战神荣王的范!
“既是朋友便不论贵贱,又何来高攀一说?”安启荣露出从入院到现在的第一丝笑意,低低的说着。心里对梁一诺的话,有着一丝丝的窃喜,不为别的,只为了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最后三年,不用像个陌生人一般!虽说他们说好了和离,可他还是不想把关系弄的太僵,让自己觉得好像亏欠了她!
真的,不为别的!
梁一诺心里暗自夸了把安启荣,对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想着自己成了欧阳婧姐妹的假想敌,心里又有些不舒服起来。想了想道“安启荣,你能不能……”思虑半晌,又觉得自己想说的话可能在安启荣听来,会有些伤他自尊,便顿了余下的话。只是浅笑着朝安启荣淡淡施了一礼,兀自往屋里走去!
这样的梁一诺对安启荣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她自打嫁给他,便是个凡事不肯轻易低头,伶牙俐齿的。更别想梁一诺会给他施礼的,刚才却如此这般,真叫安启荣琢磨不透,还以为梁一诺嘴上答应和自己最朋友,心里却是疏远了,连和他拌嘴都不愿意了!想到此,安启荣心里有些失落起来,不禁暗骂自己犯贱,和离便和离,自己又何必在乎这些,自讨没趣!
想想便有些坐不住,起身准备回去,却见梁一诺提着两瓶酒款款而来,甩手丢给他一瓶,朝他笑的淡然“安启荣,可愿意陪我喝点!”
有些话竟然不能说,憋在心里又不舒服,只能借酒浇愁了!
从未像今日这般,希望自己喝醉的,如果自己酒后吐真言,那便也不能怪她了,毕竟这些都是她最想对安启荣说的心里话!
安启荣伸手接住,嘭的一下打开瓶塞,抿了一扣挑眉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喝酒?”梁一诺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自己答应三年之后和她和离,高兴的想要喝酒庆祝吗?
他真的是好失败,堂堂荣王竟被个花痴如此嫌弃!
梁一诺至桌边坐下,纤长睫毛下灿若星河的双眸,微微的眯了眯,淡淡道“没什么,想喝便喝些,你也可以但是庆祝我们成为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说完,酒瓶轻轻的砰了砰安启荣的酒瓶,连连喝了几口!
安启荣闻言,意味不明的瞧了眼梁一诺,见她饮酒不似往日般细品。竟是一口接一口,喝的挺急,怕她喝的急了上头,忙说道“你就算是……高兴,也不用喝的这么急吧!”看来她因为和自己和离的事,心里很是高兴,连喝酒都不像平日那般!
他想不明白了,梁一诺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想当自己是王妃的?可如果她就是慕扶辰,那么她也许便是在遇到百里慕云开始,便对自己这个苛待他的王爷放弃了,转而改投百里慕云的怀抱吧!
果然是花痴本性,什么时候都该不了!
自己又不是没有女人,失落个鬼,难过个头!
反正他们很快便没有关系了,管她爱谁!
“哎……”
梁一诺看着喝的好好的安启荣,突然叹了口气,心里暗骂他故意装深沉,明明能和自己和离高兴的要死,却要在自己面前装不舍!
鄙视他!
只不过腹诽归腹诽,嘴上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安启荣,你好好的叹什么气!”心里默默的说道,能不能,不要在自己面前假惺惺的,她喜欢直爽的那个安启荣。不喜欢自己,就把自己直接丢到这晚秋院,让自己自生自灭。看自己顺眼的时候,便过来吃个饭,探个病随便再给点慰问金什么的。这样可比在自己面前耍心眼,要好太多!
也许是近墨者黑吧,他跟欧阳婧同床共枕的,被传染了吧!
呸!
他爱和谁同床共枕,关自己毛线团的事,想这个也不怕给自己招霉运!
童言无忌……
安启荣被梁一诺一问,一怔,强装淡定道“本王哪里叹气了?”
他有叹气吗?他有什么气可叹的?
莫名其妙的!
梁一诺见安启荣这么说,心里越发鄙视他,认定他就是那种虚伪之人!明明心里高兴,却要在自己面前装失落,博好感!话说自己都已经主动提出与他和离了,他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跟自己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三年?到时各自自由,彼此做不了情人,也是可以像他说的那般,做朋友的!
心机婊配虚伪男,绝配!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安启荣见梁一诺只望着他瞧,也不说话,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便也大口大口的猛灌了好几口。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偶尔举杯对望一眼,便接着喝。等两人的酒瓶空时,梁一诺扶着桌子起身,刚想去屋中取酒,却听院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扣门声,落铭的声音冷然的传来句。
“王爷可在院中!”
梁一诺闻言,对于这个直奔主题的落铭无语了,真是连多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想说,果然是安启荣的贴身侍卫,和主子一样的傲娇!
这是病,得治!
“安启荣,找你的!”腹诽归腹诽,梁一诺还是很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安启荣,亲自去给落铭开了门。看着门口跟尊雕塑一样的落铭,梁一诺瞬间觉得自己的脚底痒痒!
很想给他来上一脚!
肿么破?
“何事?”安启荣身子未动,只淡淡的问了句,望着倚在门口的梁一诺说道“梁一诺,酒呢?”
为什么每次在梁一诺的院里喝酒,都有人来打扰,没有一次能喝的尽兴的?
郁闷!
想打人,肿么破?
落铭一听安启荣的声音,赶紧迈步进了院中,看着兀自往房里走去的梁一诺,恭敬的答了句“主子,奇道长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爷你!”
这个奇道长,今天怎么突然来找主子,莫不是王府的风水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安启荣一听,也不说话,起身往屋中走去,刚到府门口,差点和要出门的梁一诺撞个正着。见她被自己吓的往后仰去,忙一把搂住她的腰,一手接住酒瓶,就这样的一个姿势,两人缄默不言的对望半晌,直到被落铭的一句“主子”打断!
梁一诺回神,一个翻转离开安启荣的怀抱,抄过他手里的酒,径直出了房门,至秋千上接着饮了起来!
安启荣狠狠的瞪了一眼落铭,扭头出了晚秋院,落铭一脸懵逼的,看了一眼独自饮酒的梁一诺,疾步追着安启荣而去!
前院大厅
安启荣一入大厅时,便见着一身白衣绣仙鹤、鹤发童颜的老道立在堂上,忙上前招呼道“奇道长,今日怎么有空到本王这王府来?”这个奇七,行踪一向飘忽不定的,平时想找他都找不到,今日无端端的倒跑到自己的王府来了,还真是令人费解!
奇七一见安启荣,做了个揖,手中拂尘一甩道“贫道今日回京,打王爷的门前过,见王府有些异样,便进来瞧瞧!”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竟然答应了,就要做到!
“哦!道长可有看出有何异样?”安启荣一听奇七这么说,心里有些紧张起来,毕竟这个奇七在安国,是出了名的得道高人。是个风水术士,占卜术更是奇准无比!他要说自己的王府有异样,那便是出了问题了!
奇七见安启荣顺着自己的话走,神情也不似往日淡然,便知他信了自己的话,心里暗自得意,脸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安启荣定定的望着他,这才有些为难的说道“王爷,你府中……恐些不干净的东西,若不及时找出,恐会影响王爷贵体安康!”
安启荣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若有所思的望了奇七一眼,面色一脸道“竟有此事,可能看出是什么东西吗?”
话落,心里暗自想着,奇七,你可不要说出自毁英明之语,若然如此,那么:你就是个十足的神棍!
谁知安启荣还没腹诽完,便听奇七来了句“王爷,此事关系重大,贫道便不言明了,王爷只需记住贫道的话,暗中查找即可,至于作何处置,相信王爷只有定数!”
他虽答应给人帮忙,但他也不能把自己的一世英名搭进去!相信自己的话说到这份上,安启荣一定会大肆查找的。那么,想要暴露的东西,必定会顺理成章的暴露!
至于怎么暴露,这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
奇七的这一番话,反而让安启荣淡定了,扫了一眼奇七,冷冷问道“道长能给本王个提示吗?这样本王心里也有个底!”
“安国禁忌!”奇七顺了顺胸前胡子,掷地有声!
“本王明白了!”安启荣心里彻底了然,凤眸微眯,一道寒芒一闪而过!心里道:奇七,原来你只是个浪得虚名的神棍!
却骗了全安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