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晖点点头:“是呀,你们当初就搭配错了!你想啊,邹丽性子温柔,端庄娴静,才是一个好老婆好妻子,至于那个朱秀兰嘛,不安于现状,城府深,野心大,最多只能做情人……”
老范无可奈何地笑道:“老弟说得在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范晖却说:“不晚!邹丽现在和您一样,伤心欲绝,悔恨交加,与你同病相怜,如果范总这时候能够伸出橄榄枝,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老范扭捏着说:“这不太好吧?再说邹丽和我都是熟人,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是秦光荣的老婆,别人会说闲话的。”
范晖劝道:“范总不必在意,一个合适的知冷知热的老婆难找,邹丽就像一只猫,即便是发春了,也只会在屋里叫几声,不会做出格的事,放在家里安心。而且,从心理上说,秦光荣劈腿了你的老婆,那你就干脆娶他老婆,让那个朱秀兰和秦光荣干瞪眼去,气死他们!”
老范沉默了一下,才犹豫地说:“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只是那个邹丽可能不会同意……”
范晖笑道:“以范总的条件来说,朱秀兰当初就同意,何况是条件不如她的邹丽呢?”
老范释然地叹道:“范晖兄弟真是个好人呐!”
范晖谦虚地说:“要论起好人来说,我还是比不上标哥呀。”
老范疑惑地问:“标哥是谁呀?难道比老弟还强,还有爱心,比老弟还有助人为乐的精神?”
范晖一脸崇敬地说:“当然比我强了,标哥是有名的大好人呢,上次网络直播,他为了提倡低碳环保,用大锤砸了自己的奔驰车,利害呀!”
老范震惊地说:“用大锤砸自己的车?这不是神经病么?”
范晖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他不是神经病,他只是没读过几年书,特别崇拜文化人,尤其是艺术家,他那是学的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那找个玩具车砸了不就得了?有必要砸几十万的车么?”老范还是不理解。
范晖说:“有钱人的事情,我是不太懂,不过,他是个大好人倒是真的,确实做了不少好事。”
老范不理会范晖后面的话,还在那里喃喃自语:“好人也不能砸自己的车呀……”
范晖看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就说:“范总,那就不用调查秦光荣了吧?你就把他们当一个屁放得了,何必让他们影响自个的心情呢?”
老范感叹道:“范晖老弟真是个菩萨心肠呀,少见,真是少见!你放心,我和张经理说好的调查费一分不少的转过去……”
范晖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微笑道:“那就多谢范总了,以后有事的话再联络。”
老范感激地说:“一定,一定!”
两人在一种温馨友好的气氛下喝酒吃菜,谈一些风花雪月的浪费故事,越谈越投机,越谈越投缘,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时候,范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接起来一听,对方不客气地说:“是范晖吗?我这里出了点事情,被人软禁了,你快点过来救我!”
听到这种语气,范晖气不打一处来:“你丫的是谁呀,我干嘛要救你?”
对方说:“我是张家海,别说你不认识我,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大舅子,你不能见死不救,我要是死了,家怡是不会原谅你的……”
这个张家海,因为他妹妹张家怡离开了那个梁老头,所以他在那个五金工艺品厂也呆不下去了,听说现在东游西逛的,对工作眼高手低,没想到最后沦落成了一名赌徒。
范晖按照电话的地址找到一个城中村。
这个城中村是新村,是当地的村民建的新房,租给周围工厂打工的人,现如今很少有人愿意住在工厂里,工厂不自由。
花上几百块,就能住上一个单间,还是新房,虽然小点,但有单独的厕所和厨房,泡妹子方便,可以早出晚归,可以随意炒工厂的鱿鱼,不用担心在街上流浪,不用睡天桥下。
他在一小巷中间,一幢六层楼的房子面前找到了探头探脑的张家海,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壮实的汉子。
张家海看到范晖,像遇到了几年不见的初恋情人似的,惊喜交加!
他惊喜过后,责备地说:“你怎么到现在才过来?”
范晖说:“这里这么难找,能找到就不错了,我还想马上回去了呢。”
张家海马上生气地叫道:“你还真想见死不救?”
范晖嘲笑着说:“你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你死一个给我看看?”
他旁边一个青年冷笑着说:“你要是来晚一些,说不定他就死了,这假不了。”
范晖望着那个青年,困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要死要活的?”
那个青年说:“你大舅子欠了我们十万块的高利贷,他说他妹夫会帮他还,所以我们就等你来喽。”
范晖惊呀地说:“十万?他怎么会欠你们这么多高利贷?”
那青年说:“你问他呀?”
范晖转过头去盯着张家海,他毫不在意地说:“赌的……”
赌的?
范晖随着他们走进一楼大厅,这幢房子的一楼都是连通的,大概有一百多平米左右,里面摆了几张台球桌,有十几个年青人围在桌子边,用一个花碗盖着两个一元硬币,赌单双。
这是一个最原始的赌场,估计有警察蜀黍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打台球的场所了吧。
看这些围在桌子边的人,从他们的口音和衣着打扮上来看,估计也就是附近工厂里轮休或是暂时找不到工作的一类人了。
范晖奇怪地问张家海:“就这么个地方,和这些人赌,怎么可能输掉那么多钱?”
张家海兴奋地说:“你可别小看这个地方,一晚上输赢也是几十万的台面,有不少有钱的老板都会到这里来赌的……要不,你试几手?”
范晖说:“没兴趣。”
他们两人在说话,身旁盯着张家海的青年不耐烦地说:“你们叙旧完了没有?给钱吧!”
张家海也厚着脸皮催道:“你就先给我垫吧,到时候你去问我妹妹要。”
范晖骂道:“问你妹妹要?你以为是十块二十块的呀,十万块,靠!——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输的呢?”
张家海说:“我就向他们东家借了七万,高利贷嘛,就变成了十万了。”
范晖难以置信地说:“七万变十万,借了多久?”
张家海伸出二根手指头:“二小时。”
“别他妈的在这里一惊一咋的了,有没有钱?有钱就赶紧给,不给我们就卸他一条胳膊!”有个青年骂道。
范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你骂谁呢?”
张家海忙向那个青年说:“邱老大,别生气,我妹夫有钱,只是我俩好久没见面了,话多了一些,您就多担待,马上给,马上给。”
那邱老大哼了一声,不吭声了。
张家海转过身,又对范晖说:“范晖,给钱吧,早给也是给,晚给也是给。”
范晖气得用手指了指他:“回去再找你算帐。——我没带那么多现金,一起去银行转账吧。”
“不用!我们这里有银联POS机,”听到真的有钱,邱老大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小坤,把收款机拿来!”
那个小坤把收款机拿来后,范晖把一张卡放上去,输入密码,几秒钟就转了十万元块钱出去。
那几个开赌场的人看到转了这么一大笔钱出去,范晖眉头都不皱一下,都很惊呀,那个小坤趁范晖不注意,查了下卡上的余额,看到那么多零,惊得张大了嘴吧……
转好了帐,范晖拉着张家海就走,对小坤的表情视而不见。
邱老大小声问失魂落魄的小坤:“怎么啦?看你像遇见鬼似的。”
小坤附在邱老大的耳边说:“这是一条大鲨鱼,肥得很。”
邱老大眼里冒出了精光,问:“大概有多少?”
小坤摇了摇头:“不清楚,零太多。”
邱老大慎重地问:“你看清楚了?”
小坤肯定地说:“不会错,老大,这么久,我帮别人刷卡,错过吗?”
邱老大又问:“那你估计得有多少?”
小坤想了想,说:“大概有几百万,不,也许是几千万……”
邱老大瞪大眼睛,狐疑地问:“几千万?哪来的富二代?”
小坤却催促道:“老大,要不要干?他们快走远了。”
邱老大大手一挥,下定决心:“叫上所有的弟兄,干了这一票,我们就走人。”
张家海和范晖走出那幢民房,张家海十分紧张,埋怨道:“你干嘛带那么多钱在身上,财不露白懂不懂?我刚才看他们的神态就不对,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遭了他们的算计!”
范晖笑道:“你现在怕啦?早干嘛去了?”
张家海说:“这是两码事好不好?这里四周都是工业区,被人打劫等警察赶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范晖问:“那怎么办?”
张家海说:“先到我老乡那里去躲一躲,明天天亮了再走。”说着就拉范晖向旁边一幢楼跑去。
这个阿姨少说也有四十多岁,在那个五金工艺品厂做了很长时间,也许开厂的时候就来了,负责打扫员工宿舍楼和厨房的卫生。
那个张明和张家海差不多大,也是三十来岁,怎么和这个扫地阿姨有了一脚?
不过,这个阿姨在梁老头的五金工艺品厂干了十多年,每天不用日晒雨淋,和厨房的人关系也挺好,每次打菜也就比别人多,少不了好吃的,日积月累,皮肤养得白嫩,身材丰满,加长长时间远离家乡,丈夫不在身边,让张明拣了个便宜。
看到他们两人,那个扫地阿姨脸红了一下,尴尬地招呼他们坐下。
张家海倒也不客气,调笑地錘了张明一拳,两眼直勾勾地看向那个阿姨没有扣好的前胸上。
张明问:“你们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