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芷正欲关门,便碰上了白夕。
白夕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牛奶。
奈芷看了看牛奶“她已经睡了。”
白夕懊恼的看着这杯牛奶,“她貌似挺怕我的。”
奈芷面对白夕,卸下平日所有孤高气傲的伪装。“过段日子等她熟悉了,就不会了。”
“是这样么?”白夕将端着的牛奶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你不回家?”
“我?”奈芷看着白夕“我等你们到了英国,就回法国。”
“赤凌呢?”白夕问。
“他嫌你那飞行员开的太慢了,就自己上了。”
“原来如此,他倒挺上进。”
奈芷白了他一眼,她倒不觉得赤凌黑月有何好的。只可惜,赤凌黑月隶属于白夕,她也没资格评论。
私家飞机发入了欧洲的地域,正向英国这座不夜城飞去。
几个时辰后,私家飞机降落在白家的私家后院。
白夕见白殇还睡着,便将她抱起。公主抱的姿态,加上清晨温柔的暖风,尽显美态。
白夕抱着白殇踏过城堡门前的楼梯,下人正帮他推开庄严的门。
大堂内,一个和蔼的男人正站在大堂内的高台上,对着白夕道。“女儿,我的女儿呢?”
白夕抱着白殇继续向前走“父亲,白殇她正睡着,我先抱她回房间。”
“好......好。”白夕的父亲点着头,激动的心情红了他的脸。
白夕一路走着,望着白殇的睡颜,白殇垂下的发丝长到了他的膝盖。
白夕朝一个房间走去,那是十几年前就已经给她准备好的,即使没有人住,也一直有人定期打扫。
白夕将白殇放在床榻上,给她掖了掖被角。
白殇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白夕看着她白皙的脸,不禁用手捏了捏。
这丫头,睡这么熟,脸好软啊.....
白夕又看了看,超门外走去。
长长的走廊上,一个女仆还拿着抹布在擦着青花瓷器。
女仆看到了白夕,微微弯腰,“白夕少爷。”
白夕唔了一声,继而吩咐道“安妮,白殇回来了,等她醒了吩咐我一声,记得准备一下她要用的东西。”
安妮抬起头来,“小姐回来了?”她看起来十分欣喜,她是老爷自从白殇出生时就聘的,只可惜,后来小姐不在了,她也一直没有离开。
安妮意识到。“嗯,少爷,会准备的。”
而白夕已经去了他父亲卧房。
白夕转过走廊角,轻敲着门。里面一个鼻音较重的男人“进来吧。”
白夕推门而入,“父亲。”
白老爷轻唔一声,继而问到“白殇她......”
白夕答道,“正在房里睡着呢。父亲,对于白殇离开英国这件事,还需要调查么?”
白夕看到了他父亲低落下来的眼泪,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一次是在他两岁时母亲的葬礼上,一次是现在......
白老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背过身去同白夕谈话。
“不必了,回来就好,后天摆宴。”
“知道了。”白夕答道,转身离开了房间,着手操办宴会的设计,她想给白殇一个惊喜。
屋内,白殇睁开眼,望着身旁的落地窗,阳光透过玻璃,透过窗纱,照在她白皙的脸上。
她看到那道太阳光里舞动着许多小小的,小小的尘埃,甚是美丽。
她惊觉的发现,她,她在哪?
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玻璃的纯黑香木桌,欧式窗帘装点着巨大的落地窗,地面还有树影在随风摇曳,宫廷式的大床还有古朴的雕刻勾勒着,头顶还有复古的灯笼帐。
“好漂亮.....”白殇轻叹着。
她赤脚爬下床,脚踩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她才发觉,地毯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房间比她在中国的小屋大了不知多少......
她在屋内走着,左看看,右看看,深感兴趣,手还摸着雕刻者精致的雕工。
她在落地窗边的展示台上发现了个青花瓷,她好奇的走了过去,拿在手上把玩着。
只是,突然穿来了推门的声音,她受了惊吓,这精美的瓷器被摔在地上......
白殇低着头对着门外的人说,“对......对不起......”即使白殇还没看清那人的脸。
安妮走上前,恭敬的弯下腰。“白殇小姐,以后就是我照顾您的日常起居了,同时我还是您的家庭教师。您有事找我吩咐就好了!”
白殇看了安妮一眼,继而又看着这打碎的青花瓷,“这......这,对不起。”
安妮看了一眼被打碎的瓷器“小姐,古堡这种瓷器多着呢,您若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帮您再拿个过来。”
“老爷?”白殇问到。
“您父亲呀!小姐不知道么?”
白殇红着脸低下头,“额......嗯。”
她觉得,一个人,连自己的父母亲都不知道,很是失败呢。
安妮只是一笑,“没关系呀,小姐,你可能对古堡了解太少了,我给您讲讲,您愿意听么?”
“这座城堡,名为古堡,白家宅子。您父亲我们都尊称白老爷,而你母亲......她已经过世了。”安妮同白殇讲着。
白殇低着头双手紧握着,一声不吭。
我甚至没见过自己的生母......
“您母亲怀你三年,最后难产而死。白老爷子一向宠着您母亲,您母亲过世后,而你又失踪了,白老爷也着实有几年没睡安稳了。”
白殇依旧低着头,听着安妮讲着几年前的故事.....
一瞬,她意识到什么,“母亲......她怀了我三年?!”
安妮只是淡然一笑,“一开始白家上上下下开始担忧,甚至有流言蜚语传言您是个怪胎。后来一打听,倒也没甚好担忧的,因为您哥哥的衷心下属赤凌黑月,他虽是日本人,却精通中文,英文,且,他也是他母亲怀胎三年才生下的。”
白殇依旧低着头。
安妮继续道“白家的世交,也就是白老爷子的挚友,他的儿子也是怀胎三年才生下的,记得家世背景貌似也挺大的,好像叫陌落。”
白殇抬起头看了看安妮,期待着安妮继续讲一些她所不知道的。
“小姐,我带您到处参观一下吧。”
“随你。”
古堡另一边......
白夕正绘制的宴会的设计,一笔一划,丝毫不马虎。
安妮带着白殇在欧式复古宫廷的走廊上走着,一瞬,安妮意识到先让小姐换件衣服。
安妮带白殇折回她房间“小姐,这里有两套衣服您看看您喜欢哪件?”
而白殇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我......这件吧。”她指了一件。
她......她对我好好。
而安妮拿起白殇指着的那件,“小姐现在就换上吧。”将衣服放到白殇手上。
白殇拿着衣服下意识寻找着沐浴间。
安妮看着她四处搜寻的眼神,淡淡一笑,“小姐,这边”
白殇朝那白色的门走去,推门一看,陶瓷的浴缸,精致的洗手台,一扇被花纹勾勒的巨大镜子,还有两个弯曲形状十分奇特的衣勾。
白殇将旧时穿的衣服挂在衣勾上,换上安妮给她拿来的新衣裳。
素白的衬衫配上小碎花的短裤,十分俏皮可爱。
白殇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思绪飘到不知名的地方。
这是我.....无法想象。
而门外的安妮收到大少爷发来的短信:别带小姐去后花园。
安妮轻叹一声。
像少爷这种为家族事业忙的近乎发疯的人,联系下人也只有用短信了......
白殇从沐浴间走出来,站在安妮面前。
安妮看呆了,这......比墨还要漆黑的长发衬的白殇皮肤很白,及到大腿的长发尽显荣华气质。
她说“小姐,我帮你梳头发吧!”
“随你。”
安妮带着白殇在梳妆台面前坐下,白殇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以前,就没意识过自己的脸......
安妮拿着很密的一把梳子替白殇梳着,发丝很顺。“小姐我带你到您父亲那里去吧!”
“好。”白殇答应着,她想实现这个迟到十多年的问候。
安妮替白殇拿了双英伦风白色小牛皮鞋,安妮正准备帮她穿,白殇马上就蹲下来了,“我自己来就好。”
安妮也蹲着,看着她穿,直到白殇穿好,将她扶起来,带着她去他父亲的房间......
走廊沿路有这形态各异的盆景,墙壁上还有着几副油画,白殇在一幅框架十分高调奢华的油画前停住脚步。
一个女人,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安妮意识到小姐没有跟着了,转身一看。“小姐,这画的是您母亲呢,是后来白老爷子凭着记忆绘的。”
白殇依旧看着画,口中轻轻呢喃“母亲......母亲......”
安妮怕白殇伤心“您还有父亲和哥哥呢!而且安妮也在的。”
“走吧,去父亲那。”
安妮带白殇到了走廊的尽头,轻轻敲门。
门那头传来了声音“进来。”
安妮两只手推着白殇肩膀,“好啦,您父亲叫您进去呢”
白殇转动门把手,换换走进。
只是她觉得,这门背后,是一个迟到十多年的问候。
她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