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人把刀对准甄仪,冷冷道,“你还是乖乖投降吧,我还能饶了你一命。”
甄仪笑了,极是随意,“你们想拿我威胁东祁,呵呵,你们哪来的自信觉得东祁会因为我而受你们挟制?”
“废话少说,”说完便毫不留情的像甄仪掠去。
甄仪明显的神色不悦,该死的,为什么她老是被东祁连累。虽这样想着,却也展开了动作,对上五个黑衣人。
虽然那无人还奈何不了甄仪,但甄仪明显处于劣势。她轻功极为出色,武功却是不行,只能守不能攻。
若是能破出而逃,她自信她的速度一定能甩开他们,偏偏这几人把方向守得死死的,害她被困住,偏生她还没有武器。甄仪心生恼怒,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落败。
甄仪极力应付,却是不撑,身子明显一颤,那刀已迎面而来。
甄仪闭上眼,本以为这下不死也伤了,却没想,落到一个怀抱中。
睁开眼,郝然便是东祁。她低咒,“你个扫把星。”
东祁应付这几人显然迎刃有余,闻言,不忘看了看怀中的女人,“我这不是赶来救你了?”他也是处理完那边的杀手,一看甄仪不在,心道不好,才赶出来找甄仪。
看到甄仪闭眼承受的那一幕,他承认他慌了,心疼蔓延到血液。
那五个杀手见东祁的侍卫也赶了来,对视一眼,齐齐把刀横在脖子上,瞬间没了气息。
甄仪推开东祁,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东祁无奈,不过甄仪倒是让她越发惊奇了,面临死亡,居然也能平静的承受。那份镇定,临危不惧,让他极是欣赏。
回头东祁面上已是收敛了那点点的柔和,冷沉着道,“去查出这些杀手是谁派出的,然后让葛秋回送他们一个大礼。”
“是,主人。”
哼,伤了他也就罢了,若是敢伤了甄仪,他定不会轻易饶过。
这次回国,一定要开始清理那些得寸进尺,不知死活的人了。
甄仪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淡淡道,“阁下,挟制我一个小女子不觉得可耻吗?”
“可耻?”黑衣男子明显的嗤笑了一声,“只要能达到目的,卑鄙可耻又如何?”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甄仪冷笑了一下,“阁下以为挟持我,他就会受你威胁吗?”
“不试试怎会知道,你说他看见你命在旦夕,会是什么表情呢?”男子玩味的道,语气很是邪恶。
黑衣男子说完这句话,远处的东祁果然看了过来,看到甄仪被一个男子用刀架着,东祁眼眸紧了一下,怒气渐延。
黑衣男子对着东祁,很是得意的道,“若不想她死,就跟着我来。”说罢,携着甄仪的身子向后退去。
东祁射向他的眼神很是冰冷,脚步一轻,便是跟了上去。
“事实证明,你的确能威胁的了他。”男子恶意的道,他早暗中观察东祁和这女人数日了,今日看其他杀手都全军覆没,他一直隐忍着躲在暗中,就是为了寻这一机会。
甄仪的脸色淡淡的,似是有些嘲讽,“他是容不得你的挑衅。”
黑衣男子看了看甄仪面上的平静从容,不急不慌,不由得有点欣赏了。
东祁的速度毫不逊色与黑衣男子,一前一后,竟是有追上之意。甄仪暗想,以她最为出色的轻功,怕是也快不了东祁多少。
“放了她,拿一个女子威胁我,算什么本事。”东祁的声音很是冷冽,对着黑衣男子道。
黑衣男子猖狂一笑,倒是不语,只是又提快了速度。
速度如风,身影如光,很快,雪山便近在眼前。
甄仪瞧了一眼,便了然于心,深深看了黑衣男子一眼。
果然在雪山之边际,黑衣男子才停下,他的匕首微有些不注意,甄仪颈上溢出一些血丝。
见此,东祁眼眸眯了眯。
甄仪轻声提醒,“阁下,小心你的刀,万一不小心杀了我,对面那人可就不受你威胁了。”
那男子瞪了甄仪一眼,二话不说与东祁交上手。
东祁的招式很是施展不开,因为黑衣男子很卑鄙的把甄仪挡在身前,东祁怕伤了甄仪,所以略显败势。
两人的身影迅速交缠着,剑气划过甄仪,她眉头一皱,心道这样下去不行,她非死即伤,东祁也胜不了。
甄仪手指捏着一根泛着冷光的银针,迅速的射进黑衣男子的麻穴之中,黑衣男子身子一僵,手一松。甄仪用力推开他,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两人的战圈。
东祁见此趁机一剑刺入黑衣男子要害,再回头去看甄仪时,却是脸色大变。甄仪的身子没入雪山,只留下一抹浅绿衣梢。
东祁追了几步,停了下来,雪山的传闻他早就知晓,绝不能贸然进去。可是甄仪那女人,犹豫了半响,东祁还是转了身,他不能就这样进去雪山。
而那方的甄仪,却已经进了雪山的外围,入目一片雪白,极美,却也极是荒寂。
甄仪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她吸了口气,朝里面走去。
越来越冷,越来越暗的天色,呼呼的寒风向甄仪扑面而来。
甄仪有些后悔,没有多穿一些衣物,一身浅绿的她,站在一片雪白之中。像极了一片雪地里那唯一的一片绿叶,渺小,纯粹。
雪地的一角微微有些异动,甄仪停下步伐,细细看着,倏地一个雪白色的小东西破雪而出,跑的极快。
甄仪眉目一闪,连忙跟上,她若没看错,那雪白之中有一点红,那应该就是被雪虫守护的雪果。真是幸运,竟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遇见一个。要知道在这雪山,雪果虽不是只有一个,却也是极少的,往往被雪虫包裹着,很难发现。
那雪虫的速度竟然很快,又是一身雪白,很容易与雪山化为一体,若非那小小的异动,还真是很难追讨它。
甄仪追了很久,那小雪虫蓦然不见了,她皱眉,停下步子,她料定小雪虫定是静住不动了。
它若动,她倒还能知道它在哪,可,它不动了,茫茫一片雪地,她从何找起?
甄仪打了一个寒颤,望向天空,阴黑阴黑的,飘着雪,那落在肩头的雪,竟似寒冰渗入骨髓。
她不由自主的环着身子,仿若天地只有她一人,立在着无边的雪海中,等待着消逝。
甄仪觉得她的身子僵硬的,好像连动一下都成了最困难的事。她眼睛来回盯着雪地上,就为了第一时间发现异动。
果然,没有让甄仪失望,那小雪虫又动起来,甄仪强迫自己提起脚步,跟了上去,速度慢了很多。
在她无力在追寻时,眼前出现一个雪洞,小雪虫倏地钻了进去。
甄仪没有立马跟进去,这山洞看起来很是阴森,也不知里面会隐藏着什么危险。
她蹙了蹙眉,可不进去的话,这雪虫可不就得不到了?正在她下定决心要进去一看时,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赫然一看,雪洞中跑出好几只眼睛通红的雪狐,凶残的盯着她,显然饿了许久。
甄仪往日纵是在镇定,此刻也不由得惊了惊。这稀世罕见的雪狐,竟然让她遇见好几只,可惜它们并不友善,凶狠狠的盯着她,好像她马上就会成为它们的腹中物。
甄仪凝重的看着几只雪狐蓄势待发的盯着她,似是觉得甄仪毫无杀伤力,其中一只雪狐凶狠的叫了一声,一跃而起,朝甄仪扑来,呲着利牙。
甄仪手一挥,解下发上的绸带,抽向不知死活的雪狐。
本来柔软的绸带,却像在甄仪的手中化成利刃,毫不留情。甄仪的武功着实不怎么样,却从小习了一样保命功夫,便是以柔克刚。
见第一只雪狐收了伤,被甄仪击到一边,其余的雪狐不但没有被吓退,反而像是被激起凶残的性子,一起朝甄仪扑了过来。
两条绸带,一条浅绿,一条纹蓝,挥向群狐。
受了伤的雪狐嘶吼着,朝甄仪咬去。
一时不查的甄仪被咬了一口,她的额上顿时溢出冷汗,咬着唇瓣。怒极的她,朝那咬她的雪狐狠狠一挥,一击毙命。
纵然有几只雪狐受了伤,但也不是好对付的,而甄仪却渐渐不支。除了伤口,还有那斥满全身的冰冷,让她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在甄仪即将又被一只雪狐咬住时,那雪狐本来得意的吼叫突然呜咽一声,飞的老远,没了气息。
甄仪不稳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她虚弱着看了一眼,竟是东祁。
东祁后怕的看着甄仪,若他来晚一步,甄仪的胳膊可能都要被那该死的雪狐咬了下来。
原来转身走后的东祁极是不安,担忧的情绪溢满全身,连走路都心神不宁。
他的安危和一个女人想比,若是以前他定是不会管甄仪死活,可现在,他突然觉得,若甄仪就这样消失了,他将永世难安。
所以他回了头,毅然决然的进了雪山,着急的寻着甄仪,所幸,他来的及时。
剩下的雪狐自然不是东祁的对手,只几个杀招,便解决了它们。
而他怀中的甄仪,已陷入昏迷。她手臂上的一处咬伤,正溢着血,晕染绿色衣裙,让他心疼不已。
东祁想带着甄仪赶紧离去,要不然她的伤势会让她有性命之忧。却不料甄仪突然睁开了眸子,拉住他,极坚定的看着他,“还不能,走。”
他皱眉,却依她的,看她冷汗涔涔,摸了摸她额头,“你好像,受寒了。”
甄仪虚弱的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暖心丹,咽了下去。身上的冷意顿时退了一些,她撑着自己,离开东祁的怀抱。
东祁倒也没什么反应,看了看周围一望无际的雪,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恐怕也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有来无回,成为雪狐的腹中物了。”
“谢谢,”她第一次对东祁怀了真诚。“找到我要的东西,我们就离开。”
“你要找什么?”他不解,是什么东西重要到让她付出生命的威胁去得到。
“雪果,”她也不隐瞒。
“你要雪果做什么?增加内力?”对于雪果,他还是知道一些的,那是练武之人极其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