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配有医生的,当柚晴送去了医生那里,柚晴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中。”这三个鲜红的大字,宣告了情况的不妙,应炎晨在外面等待的十分焦躁不安,应炎晞和何婉君大气都不敢出。
手术室外安静的落针可闻,无疑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急忙的走了出来,随手关上了门,让人窥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柚晴没有被推出来,让应炎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样了?”
医生拿出了一份纸质文件,低着头,默默的递给应炎晨:“柚晴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还请你签字,我们才能动手。”医生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
与之相反的是应炎晨的怒火越来越大,他一把抓起医生的衣领,毫不客气的将他怼到墙上,手中的纸已经被捏的稀巴烂:“你说什么?”他的眼眸变得猩红,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医生颇有些无奈,这柚晴出事,又不是他干的,更何况她被送过来时,肚子里的孩子就已经保不住了,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现在要来承担应炎晨的怒火。
这些话他当然不可能说的出来,他挣扎着应炎晨的残暴对待,话语有些颤抖:“还是请你做决定吧,拖久了柚晴小姐也可能有危险。”医生还是秉承着自己良好的医德说着。
应炎晨听到这样的回答很是不满意,他挥起拳头,想要打向医生,医生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应炎晞大喊了一声:“哥,救柚晴要紧些。”
听到这里,饶是应炎晨接受能力在强也颓废起来,他把医生摔到一边,手上青筋暴起,一拳打在墙上,手指流出了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救柚晴。”
听到答复,医生赶忙的离开原地,跑去了手术室中,他生怕自己在这里多呆一秒,都能被应炎晨伤着的。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应炎晨忍不住的大吼出来,宣泄着自己的悲愤。
他的孩子上一秒还好好的,现在就没了,他一直在不断的承诺会保护好柚晴的,结果她失去了孩子,他还说会帮柚晴报仇的,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凶手的一点踪迹,他真是无能啊。
应炎晨痛苦的蹂躏着自己的头发,头发凌乱的像鸡窝一样,眼眸赤红着,手上的鲜血沾染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衣服上也有不少血迹,他顺着墙壁跌坐在地上,颓废的样子像个疯子一样。
何婉君看着他这副样子,张张嘴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安慰的话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这样的情况也没法安慰,难不成说一句没事,孩子没了还会再有的,这对刚失去孩子的人来说,绝对是打击。
应炎晨靠着墙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应炎晨的手不停的击打着地面,没一下都是在告诉自己,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多么的可笑。
每一下的力道都在不断的变重,血液直流的,应炎晞心疼的走过去劝慰着:“哥,你别糟蹋自己,等柚晴姐出来会心疼的。”他拿出杀手锏柚晴来安慰应炎晨。
听到他的话,应炎晨缓缓的抬头,抬眸间哪一个冰冷的眼神,把应炎晞到吓到了,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应炎晨一把抓住应炎晞的肩膀:“你说,柚晴会不会怪我没保护好孩子。”
他摇晃着应炎晞,应炎晞被他这个问题直接问住了,柚晴会怪他吗?
两个人才和好,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应炎晞叹了一口气,没能回答上来,应炎晨冷笑一声,放开了应炎晞,笑容是那么的冰冷还带着苦涩。
“她肯定会怪我的吧。”说着应炎晨的眼眶湿润起来,他闭上了眼睛,让泪水倒流。
作为一个男人,他没有哭的权利,哪怕心已经被凌迟千万遍,哪怕遍体鳞伤,哪怕已经绝望到看不到一点光芒,他都不能哭,他还要去守护他心中的人。
这场变故,让原本还开开心心的气氛,变成死气沉沉,任何人不再说一句话。
应炎晨也沉浸在悲伤里面,无法自拔,何婉君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干脆选择沉默。
“我去帮你查,我一定会查清楚是谁干的。”应炎晞很是坚定的说着,以前总是说查线索查线索的,结果什么都没查到,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话很是苍白无力,但是这是他现在唯一知道该怎么做的办法。
他的话没有引起应炎晨一个表情的变化,应炎晨偏过头看着手术中,不理会应炎晞。
应炎晞带走了何婉君,走之前让人看着点应炎晨,不要让他在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可是应炎晨要做谁又拦的住。
虽然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是件很蠢还很矫情的事情,但是这变成了应炎晨释放压力和悲愤情绪的方式。
“啊。”手术室里传来一声悲恸的尖叫声,紧随的是仪器乒乒乓乓落地的声音,还有医护人员跑出来。
应炎晨站起来,医护人员站在他面前,通通低着头没说话,其中一个人的手臂还被伤着了,也是只能自认倒霉,不敢多说半句。
应炎晨扫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冲进了手术室里,柚晴掉在地上,反身躺着,在无影灯下,留着眼泪,冰冷刺骨的寒意也没有心寒,眼泪啪啪的滴落在地板上,柚晴失神的哭着。
刚才医生给她处理完一切,没敢把她推出来,而是在商量怎么和应炎晨说这件事,经历过上一个医生差点被打的事情,他们想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说出来的,却没想到柚晴,麻醉过看醒了过来。
听到自己的孩子没了,接受不了,很是崩溃的,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居然拿起旁边的仪器之类的东西砸向了医生们。
医生们仓皇而逃,她不慎从床上掉下来,无声的哭着。
应炎晨抱起柚晴,将她重新放到床上,柚晴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摆布,不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仿佛是没了灵魂的躯壳一般。
她的痛要找谁去诉说?没有人能懂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