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刘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吗女鬼出现了。”梁家,小丫鬟恭敬的现在梁悠然的面前,道:“需不需要通知广元法师?”
“不用了。”梁悠然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那边的鬼气冲天,广元法师应该早就知道了。”
“那需不需要派人过去?”毕竟刘尚岩也是梁悠然的未婚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应当去慰问一下的。
“不必。”梁悠然半眯着眼睛,眼中半点情义也无,好似那就是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是。”小丫鬟躬身退下了,并没有看见梁悠然嘴边的那个冰冷的笑。
对于刘尚岩这个未婚夫梁悠然可有可无,不过就是家人的安排罢了,而且她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嫁给他。
若水在门外却有些焦急,君不言进入这个院门已经有一会了,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好歹也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妖,自然也能看得出来这个院子中弥漫的血气。
若水咬着唇在院门口转了一圈,不时的抬头看看,最后还是一咬牙,想去帮忙的心占据了上风。
情急之下,她就想硬闯,只是那院门却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若水猛然撞了上去,又被弹了回来,根本就没有进去的可能。
就在若水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就见到一个金光闪闪的光头和尚从天而降,一大把白胡子随风飘扬。
大和尚看了若水一眼,若水一抖,下意识的就让开了位置,而那个和尚也没有为难她,而是站在了院子门口,眼睛紧闭,再睁开时已经成了金色。
一段段晦涩的佛经从广元法师的嘴里冒了出来,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佛印,佛印落在血色雾气之中,那些雾气突然就散了开来,与那血气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君不言站在院子中央,依旧是那副风光霁月的模样,看着气急败坏的彩儿,说道:“若是你现在不走,恐怕等会就走不了了。”
那边刘母已经晕了过去,整个胳膊血肉模糊。
彩儿飘在半空,又急又气,那个广元法师虽是凡人,佛法却很是高深,那个巨大的佛印立在那里,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哼,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和尚罢了,我还不放在眼里。”彩儿冷哼了一声,只是那两个冤魂啃噬刘母的动作又快了些。
刘母是被硬生生疼晕过去的,如今又被硬生生疼醒了,一双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恐惧,她如今终于相信,相信这个女鬼能够将自己慢慢的折磨致死,而没有任何人能救她了。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夹杂写恐惧与绝望,原来还能呜呜呜两声,现下是一声也发不出来。
君不言有些不悦,再这般下去,恐怕刘母就要死了,他动了动手指,趴在刘母身上的那两个冤魂就如同遇到了自己最怕的东西一般,猛地离开了刘母的身上,在一旁无声的嘶吼了起来。
“君不言,尔敢?”彩儿目疵欲裂,这个人太强了,她根本就不能伤害他分毫,若说以前她还有一点点这个人不过如此的念头,如今却是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刚刚那般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我答应过刘公子护他母亲平安。”君不言的意思很明白,自己答应了刘尚岩就必须做到,她们之间的恩怨与他一点关系也无。
“你当真要卷入我们的恩怨之中吗?”彩儿顿了一下,声音小了许多,“是她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还要那个梁悠然,她们两个我都不会放过的。”
“与我无关。”君不言神色很淡,淡到让人已经觉得他根本不会再有其它的情绪。
彩儿愣了一下,随即又愤怒了起来,声音尖利得如同被掐着脖子的鹅,“既然这样,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一股股血气就向君不言的地方袭来,而另一股却是向着刘母的地方袭去,看来是想将刘母一下子便杀死。
君不言依旧是彩儿最讨厌的那副模样,不慌不忙的抬手,手中结印,将血气隔绝在自己的一米之外。
而袭向刘母的那股血气也悬之又悬的停在了刘母的面前,刘母双目圆瞪,竟是在一瞬间又吓晕了过去。
“我今天必须要杀了她。”彩儿气极,身上血气暴涨,自己向刘母冲了过去。
“你这个女鬼,休要再造杀孽。”突然从君不言的身后传来一声爆喝,广元法师瞬息之间便到了刘母的面前,将彩儿挡住了。
原来在彩儿和君不言对峙的时候,广元法师竟是将门口的结界给打开了。
若水也跟在广元法师的后面,她有些焦急的走到君不言的身边,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小声问道:“君不言,你没事吧?”
君不言回头,笑了一下,道:“我没事。”一瞬间,如同仙人堕落凡尘。
刘尚岩也跟在两人的身后跑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手臂血肉模糊的刘母,整个人目疵欲裂,连忙跑上前将绳子给解开了,又拿下了刘母嘴里的布条,哑声道:“娘,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刘母还在昏迷,根本没有醒过来的痕迹。刘尚岩又看向君不言,语气中隐隐有着责怪之意,“君老板,你说过护我母亲平安的。”
“她没事。”君不言回头的时候又变成了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这是没事吗?”刘尚岩明显对君不言已经有了怨言,说话的语气不禁有些生硬。
“君不言说没事那定是没事的,你叫嚷什么?”若水有些生气,君不言都已经救了这个坏女人了,为何这个人还这般说话。
刘尚岩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却不想给君不言道歉,只能抱着刘母,眼睛却盯着正在和广元法师打斗的彩儿。
彩儿这几日也不知做了什么?竟然与广元法师斗得不相上下,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广元法师处在下风。
“你究竟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广元法师毕竟年纪毕竟已经不小了,不一会便有些气喘。
“我本来不想杀人的,是你们逼我的。”彩儿的眼睛变得更加的红,里面好似有血液流动。
“没人能逼你。”广元法师摇头,他从小就出了家,在寺庙中长大,每天徜徉在佛经之中,他喜欢佛经,让他有一种大爱无疆的感觉,彩儿这种说自己身不由己而害了别人性命的做法显然不在那一堆的佛经之中。
“你们这些和尚不过就是假慈悲而已。”彩儿笑了起来,带着讥讽,“我被人害死的时候你们管过吗?如今我不过是回来报仇,你们却要阻止我,为什么?”
“你报仇便报仇,为何要害那么多人的性命?”广元法师修佛,却不是那种一味慈悲的佛,在他看来,你报仇是无可厚非之事,若是害了无辜之人性命那便是万万不能原谅的。
彩儿冷哼一声,没有搭话,这个事情确实是她理亏,没有辩驳的意义,只是下手越发的重了。
广元法师退了两步,然后才稳稳的接住了彩儿的攻击,不过身上却添了一些伤口,僧袍上面出现了一些血迹。
君不言没空去管他们怎么了,此刻的他正在专心的处理这刘母的事情,刘母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看着就如同快要死去了一般,其实也快要死了。
本来刘尚岩想带着刘母出去找大夫,可那个打开的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封了起来,更何况刘母已经半点都耽误不得了。
刘尚岩抬头看向君不言,眼中隐隐带着希翼,“君老板,你说过要保我母亲平安。”这句话他说了三次。
君不言一言不发,只是走上前将一颗药丸递给了刘尚岩,刘尚岩接过立马就给刘母喂了下去,不过片刻就见刘母的脸色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没有醒过来,却没有了生命危险。
大概是觉得自己做的还远远抵不上那块玉的价值,君不言掐了一个法决落在了刘母的身上,刘母一抖,眉头无意识的皱了起来。
只见刘母本来已经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白骨的手臂竟慢慢的长出了新肉,大概是长肉的过程很难受,刘母竟然幽幽的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人还有些恍惚,一张脸上很是茫然,不过还记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伸出了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她不安的抓住了刘尚岩的手臂,恐惧让她的声音很涩,还在发抖,“尚岩,你快些离开这里,那个女鬼心狠手辣,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娘,你别说话。”刘母的胳膊一动就开始流血,刘尚岩只能将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慰。
“听娘的话,你快些离开这里。”刘母沙哑着声音,对自己儿子的关心超过了对自己性命的执着。
“没事的,有君老板在,我们不会出事的。”见识了君不言这一手白骨生肌的本事,刘尚岩对君不言有一种很奇怪的信任感。
“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像是察觉到了刘尚岩的心思,彩儿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看去,只看见广元法师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正在苦苦支撑着,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