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星说:“我一个生死兄弟,也就是兵团副司令大胡子设计谋害了我,大部分兄弟不明白真像,等一下我会交待给刚才拿着枪的那两人。他们是我从小带出来的,身手不错,在部队里也很有威信。只要你能杀了那个大胡子,掌握住雇佣兵团没问题。”
范晖想了想,说:“那你为什么不让阿红当这个雇佣兵团司令呢?”
“阿红?她不是这块料!她斗不过那个大胡子。”
“你既然相信我,那我就帮她杀了那个大胡子,让她当上雇佣兵团司令!”
“你要是想这么做,也随你……你把他们叫进来吧。”
范晖就出去把那两个拿枪的人和阿红叫到了庞星床前。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范晖,阿红的男人,以后你们要像对我一样对他。”庞星招了招手,又对范晖说,“这个是阿明,那个是阿豪,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
持枪的两人看了一下范晖,点点头,伸出手来握了一下。
庞星咳嗽了几声,才又说道:“本来我想让范晖兄弟接替我当这个司令,可他想让阿红当,我也同意了。你们以后一定要协助好阿红,不要让这个队伍散了……我们的敌人太多,要是队伍散了,会被各个消灭的……”
阿红哭喊着扑到床上,说:“哥,我不当,我不当!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庞星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阿红别哭!做我们这一行的,随时都有死亡的准备,你哥哥我风光了这么多年,够了,没什么放不下的……你们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范晖扶着失魂落魄的阿红出来,几人站在院子里,都是一脸沉痛。
“呯”的一声,里屋忽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阿红马上哭喊着跑到房间里去……
范晖并没有去问为什么他们会内讧,为什么会跑到布拉瓦约来?他只是向韩家三小姐说了声,请了几天假,就随同阿红他们前往,只要能杀得了大胡子,完成任务,就万事大吉。
一辆越野吉普车在乡间小路上急驶,穿越大片绿色平原,湿地,葡萄园,丘陵,一群牛羚在草原中悠悠闲逛,长颈鹿在草间全速冲刺,狮子仰头望天,河马从湖中突然探头,鱼鹰飞翔天际,俯瞰大地苍生……犹如置身一个野生动物园内。
范晖不由得感叹,说:“多好的地方呀,怎么很少看到有人住的地方?”
副驾驶室上的阿明说:“这几年津巴布韦人生活困难,很多都跑到南非和赞比亚谋生了,这里虽然四季如春,鲜花遍地,但没有饭吃,也会饿死人的……”
范晖忽然说:“如果我在这里买块土地,搞个旅游区,不知道行不行?”
阿明介绍说:“这个地方政治很复杂,明面上是国家统一管理,实际上是各个部落的酋长在负责。酋长权力很大,有分配财务和惩罚犯人的职权。每个部落的酋长不是政府任命的,而是世袭的。”
范晖问:“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把相关部落的酋长搞定就可以了,是吧?”
阿明说:“这里的酋长都是老玩固,想搞定他们想都别想,再说,你想在这里买地,前两年津巴政府刚刚才没收了白人农场主的土地,才造成了津巴经济的危机,难道你也想在这里花钱,然后鸡飞蛋打?”
范晖笑笑说:“白人的土地是抢来的,而我,出钱购买,不一样。”
阿明说:“虽然这里的土地便宜,但是过几年换了政府,政策一变,谁管你是不是买来的,都一样!”
范晖不再说话,沉思了起来。
颠簸了一天一夜以后,终于到达了卡多马。
范晖下车以后,活动了一下身体,抱怨着说:“你们这破车,再坐下去,我的骨头就散架了……”
一直很少说话的阿豪冷笑着说:“就你那身子骨,庞司令还想让你接替他,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范晖眯着眼,问:“做司令就要身子骨强是吧?那你们去请世界拳王来当你们的司令既不更好?”
阿豪:“……”
说话间,阿红带头进入丛林里面的一个大帐篷。
刚进去,帐篷里面正在坐着开会的十几个大汉就站了起来。
当中一个大胡子满脸惊呀,很意外地说:“小红,你怎么来了?”
阿红满眼全是愤怒,死死地盯着这个大胡子,铁青着脸,不说话。
在她身后的范晖打了个呵呵,说:“这位是庞红庞司令,不是什么小红。”
大胡子冷笑道:“庞红庞司令?谁任命的?”
范晖质问:“是庞星司令临死时任命的,怎么,你不承认?”
屋子里的人听闻庞司令已死,燥动了起来!
大胡子却是喜形于色,只是他脸上胡子多,别人看不出来,但范晖一直盯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自然能看得清楚。
大胡子吼道:“既然庞司令已死,我们就推举一个人出来当司令,怎么可能让一个小丫头来当……”
“呯、呯”
两声枪声,打断了大胡子的吼叫,他的额头上也出现了两个血洞,血液慢慢地冒了出来,越来越多,大胡子张着嘴,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屋子里的十几个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不可置信!
这里是雇佣兵团的大本营,在整个非洲大陆,让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团,一个副司令居然在自己的大本营里被当众枪杀,根本没有人信!
不管有没有人信,范晖反正信了,因为枪是他开的,他的枪法虽然不太好,但这么近的距离,还是能指哪打哪的。
等到其他人反应了过来,除了阿红、阿明和阿豪以外,全都拔出枪来对准了范晖!
范晖依然面不改色,冷冷地说道:“谁敢对庞红司令不敬,这就是下场!”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人们喘着粗气。
阿豪平稳了下激动的心情,说:“庞司令临终时任命阿红接替他,我和阿明可以对天发誓,这是真的!”
还是没有人说话,握枪的手也没有放下,让一个女人做司令,他们转不过弯来。
范晖收了还在冒着烟的手枪,对众人说:“你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风里来雨里去的,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过上好日子吗?管他是谁当司令,对吧?”
对峙了一会,有人带头收起了枪,然后慢慢地,全部都收了。
其中一个质问:“庞红当了司令,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范晖说:“对!她能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我知道,你们身上都或多或少有案底,以前的国家是回不去了,你们看看,津巴布韦环境多好,鸟语花香,庞红司令可以让你们在这里定居下来,让你们在这里入籍,然后一人一套房子……”
大伙儿都转头望着阿红。
阿红摸不清头脑,但她知道范晖是在帮她,所以就点了点头。
终于,有人敬了礼,恭敬地说:“庞司令!”
“庞司令!”
“庞司令!”
“……”
凶险来得快,退得也快,庞红轻而易举地撑握了雇佣兵团。
在一个小型帐篷里面,阿红疲惫地躺在一张皮毛上,她望着范晖,深情地说:“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忙。”
范晖笑道:“不会谢,我只是履行了使命,你哥的临终所托。”
阿红不满地说:“我还是不明白,好好的司令你为何不当,要我来当?”
范晖说:“一个几百人的小小司令不算什么,我还想让你当一个几百万人口的省长!”
阿红瞪大眼,说:“省长?几百万的?在哪里?”
范晖说:“就是这里!我要买下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准备成立一个自治省……”
韩家在津巴布韦的水利项目,谈得很顺利,也得到了不少的优惠条件,但是有一点,因为政府权力在各部落中的影响力较小,所以,涉及到有关赔偿问题,国家层面不管,项目企业自己去找相关的酋长去谈。
以其他公司在津巴布韦的操作经验来看,都是送很多物资给管理那块土地的酋长,酋长满意了一切都好说,酋长不满意,那事情就难办了,像中国的老话一样,现官不如现管,到时找当地政府来协调都没有用。
从赞比西河到布拉瓦约,沿途跨过好几个部落领地,有绍纳族,也有恩德贝莱族的。
项目处的人员为此而大伤脑筋,有人说直接送美金肯定能搞定酋长,有的说直接从国内运送一些价廉物美的东西来要实惠一些……
范晖走进会议室里的时候,大家正讨论得热火朝天,他走到庄菲菲身边,和她挤坐在一起,庄菲菲无奈,只好让开一点位置,脸上不满地说:
“你怎么总是不务正业的,又跑哪去了?”
范晖茫然地问:“什么叫不务正业?你们担心的问题,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好不好?”
庄菲菲讥讽说:“你就吹吧,不吹牛会死呀?”
范晖一本正经地说:“不会死,但会嘴痒。”
“切!”庄菲菲马上拍了拍巴掌,“大家静一静,我们晖爷有办法,让他说一说。”
一声晖爷,会议室里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范晖摸了摸了鼻子,尴尬地笑道:“菲菲刚才开玩笑,大家别见怪,等一下我就打她屁股……咳咳,那个和各个酋长打交道的事,就交给我吧,不用花钱就能搞定……”
“你能搞定?这里是非洲啊,不是中国,部落里都是有枪的?”有人马上质疑。
范晖轻笑道:“他有炮我都不怕,还怕他几支鸟枪?”
“别说大话,老弟,这里的风土人情很独特的,不像在国内,可以找人情托关系……”有人老气横秋的说。
范晖立即不耐烦:“你们要是能搞定,就去搞好了,搞不好,就让我来,这有什么磨叽的?”
“……”大家都转头看向三小姐。
没想到韩志雯清了清嗓子,说:“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吧,散会!”
众人鱼贯而出,范晖也想走出去时,却被身边的庄菲菲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