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蕙听到姐姐问她，便示意姐姐不要再问下去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徐心蕊同样觉得不好意思，瞪了自己妹妹一眼，同时心里一喜，确定了自己妹妹跟叶飞并没有更深的一层关系，只是自己妹妹一厢情愿罢了。

叶飞心里当然更是难得糊涂，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等二女坐好，便让司机飞车赶往镇上的中心校。

“对了，我的美女校花，你现在哪里高就啊？”叶飞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徐心蕊愣了一下，道：“在小学教书。” 叶飞惊讶地问道：“在我们镇上的中心校吗？”

徐心蕊摇摇头，道：“是西周村小学，已经在那里教了七年。”西周村是距离镇上十六七公里外的一个小村，交通还算便利。

叶飞长叹一声道：“不管如何，你总算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徐心蕊一愣，想起当年“我的梦想志愿”演讲，她在讲台上就是立志当一名人民教师，做一名辛勤的园丁。在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徐心蕊因为成绩优秀，被学校推荐保送上中师就读。

按照徐心蕊的实力，如果留下继续读高中，考一个大学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为了梦想，而且当时的中师还是属于国家分配工作，一个女孩子去读师范再适合不过了，同时也能尽快的减轻家庭负担，徐心蕊父母很早不在了，一直由外婆抚养，徐心蕊出来工作不到两年，外婆也去世了。徐心蕊就读中师，后来自己还函授了大专，因为没有走后门送礼，毕业后被分配到了西周村当一名乡村教师。因为教学出色，备受中心校领导器重，几次想把她从乡下调出来，结果都被徐心蕊婉然拒绝。对她而言，她更喜欢乡村的纯朴，而不喜欢镇上的勾心斗角。她立志当一名教师，她觉得在乡村更能发挥自己的余热，因为那里的孩子更需要关怀。

徐心蕊完成了自己的梦想，而叶飞则没有。当时他是立志成长为一名科学家，可是到头来，自己的选择跟志愿完全是南辕北辙，他那个时候可能还没想到，刚刚从校门走出去的自己会遇到那场警方的围剿，从此，让自己的人生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就是这个戏剧性的变化，让他在上大学初期立下的志向，彻底成为了泡影。

徐心蕊问叶飞道：“我听说你也想毕业后要当老师是吗？” 叶飞点点头，道：“是啊！不过那都是后话了。主要是当一名教师不是我的第一志愿，所以我想放弃了。至今还在求学中……”

徐心蕊又问道：“这样啊！我看你现在挺好的。你还在读书？和我妹妹一起吗？”

叶飞点点头道：“是啊！”

徐心蕊眼睛里充满了羡慕，她说道：“这还好，毕业之后一定会一份好工作的，你的压力一定不大，只要好好读书，什么都会有的！”

叶飞道：“这些事情嘛！想想还好，但是个中之味，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到。”

徐心蕊颇有感触，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幽幽的道：“其实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呢……”

就像一个梦，遥远而近，突然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都在懵然，不知所以的面对。偶然的相遇，不期而来的情感，彷佛就像奔腾的江水，滔滔不绝，不可阻挡……

霍让的葬礼显得十分的平淡，没有几个人来，看来生前的亲朋好友没有几个。因为是镇上，所以没有采取火葬，两副棺木，分别躺着霍让和他的妻子。

霍让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今年已经是高三学生，叫霍瑞雪。一米六二的个头，一身素镐，洁白无暇，满脸梨花，楚楚动人至极。哭红的双眼泪水连连，细巧的脖子很好看的偏向一边，露出了白嫩的肌肤；肌肤细嫩，莹白的肤色让人想起了象牙雕塑。

徐家姐妹给霍让做了两仟元的人情，叶飞因为出门前没有准备，打开钱包，里面还有一仟八百多元的现金，他就做把这一仟八百元全部做了人情，在登记处还拿了一个利是，也就是讨一个吉利的利是红包，一般多为几块钱的红包，表示有去有回，做生意和官场的人参加红白喜丧都特别的注重这个。

叶飞在登记处看光了一下给霍让做人情的人，除了本校的老师和一些郭瑞的亲戚，剩下的就是霍让生前的一些学生。大多人都是做了人情，给死者鞠躬便匆匆离开，避免沾染上晦气。

徐家姐妹或许经常来探望郭瑞，跟霍瑞雪显得很熟悉，于是低着头跟她聊了一些，霍瑞雪一边听着，一边抬头看着叶飞，显然她们的谈话的内容也涉及到了他。

叶飞打量了一下霍让的家，显得空荡荡的，除了一台彩色电视机外，基本没有什么家具，一看就知道生活过得很清贫。

徐家姐妹跟霍瑞雪嘀咕大约有十分钟，才离开霍家。徐心蕊出来的时候，对叶飞道：“其实最可怜的人是瑞雪……”

“瑞雪？”叶飞一愣，回过头问道。

徐心蕙道：“瑞雪是霍老师的女儿，就是刚才披麻带孝的那位，今年读高三，准备参加高考，现在父母都不在了，生活都是一个麻烦。”

徐心蕊道：“刚才我们劝说她继续好好读书，她却表示打算读完高中就出来社会打工……这孩子倔强，都是家里不幸造成的。”

叶飞点了点头，道：“她上学最大的问题恐怕是学费问题吧，现在的大学，一个学期动辄几千上万的学费，非一般穷苦孩子可以高攀的。”徐心蕊道：“其实我跟她说了，只要她好好学习，学费的事情，我们都可以替她想办法解决。”

叶飞凝视着前方，问她们道：“她在的那所学校读高中你们知道吗？”

徐心蕊道：“市三中高三文科六班。”

随后，徐心蕊在一旁接了一个电话，转身对叶飞和徐心蕊道：“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在这里等一个同学。”

叶飞看着徐心蕙，问道：“你要赶去哪里吗？我打个车送你。” 徐心蕙道：“那回家吧！今天周日，没哪里可去的。”

叶飞叫了一辆车，和徐心蕙一起坐在车上，一时沉默，良久，徐心蕙才说道：“叶飞，刚才我劝说瑞雪继续上学的时候，把你也说了进去。我觉得你的家里挺宽裕的，应该能帮上一点忙……”

叶飞微微一笑，道：“我尽力吧！其实打开瑞雪的心结才是最重要的，学费倒是其次。”

“这么说你是愿意资助她上学了？”徐心蕙微微长叹了一声，道：“如果将来我当老师的话，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学生半途缀学。”

叶飞微笑的说道：“要不怎么说老师都是伟大的呢？我真应该好好的学习一下你们的奉献精神。”

徐心蕙小声说道：“我还记得你的志愿是成为一名为国家贡献的科学家精神。”

叶飞道：“那时候我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觉得可笑的事情，不过如果让我再憧憬一次，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志愿是成为一名科学家。”

徐心蕙道：“有抱负是好事啊，至少可以让心灵得到升华，童心未泯嘛！”

两人聊的正开心，叶飞突然转移话题道：“心蕙，你姐姐一定很幸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