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桃山村。
这桃山村距离京城不远,村口一条路更是直通京城去往东边的官道,下了官道,沿着小路,没多远,便有座山,因长得很像一颗桃子,故名桃山村。
桃山村村口,正有几个半大的孩童站在村口,各自拿着一杆粗糙的木头长枪,瞪起眼睛四下张望,做巡逻状。
这些孩童都是那个假冒的国师选派的,说是为国尽忠,日后里有大功,则可以习得点石成金之术,孩童们的父母自然乐的如此,便纷纷派遣自家的孩子参与巡逻。
今天在村口巡逻的,一共有5个孩子,最大的已经15岁,最小的才11岁,他们的任务,就是在村口监视过往的人,一旦发现有冲着桃山村而来的外来人,则立马回村报告。
村里得到孩子们的报告,村民们中被选出来的村民自卫队,则会聚集在一起,对外来进行盘查、询问,若来人没什么紧要的事,便要将其赶走。这一方面是国师的命令, 另一方面,也是村民们的小心思:万一外来的人被国师看上,穿了点石成金的神术,那自己村里的人怎么办?
京郊附近,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村落,全国各地的过往行商们,经过这些村子,常常补充些食物饮水,顺便跟村民们买些土产去卖,这也算是这些村子的收入来源之一。可自从桃山村改变了对外人的态度,来这里的客商行人就变得越来越少,以至于近一个月以来,几乎没有任何外人会靠近这个村子了。
而在今天,村口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远远的直奔村子而来。村口巡逻的半大孩子们发现了这几个身影,立刻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分出一个人回去报告消息,剩下的几个则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
“看,那是不是柳叔叔。”
其中一个孩子突然指着几个外来人说道。
“好像是啊,还有那个,是大胡子叔叔。”另一个孩子说道。
“嗯,都是村里的叔叔们,我们上去跟他们打招呼吧。”第一个孩子说道。
“等等。”这些孩子中年级最大的那个突然说道,“这些人都是被国师赶出去的,他们这次回来,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好,先上去问问吧。”
“可是,他们都是村子里的人啊。”另一个孩子犹疑的说道。
“他们已经不是了!”那个年龄最大的孩子低声吼道,“凡事被国师驱逐的,都不是村子里的人,而且,他们对国师不敬,是我们的敌人。”
“可是……”一个年纪小的孩子还想说些什么。
“住嘴!”那个年龄大的孩子恶狠狠的说道,“我会把你们今天的表现告诉给国师,你们会受到惩罚,会失去学习点石成金之术的资格的。”
“我们才不会,你凭什么说我们没资格?”
“就是,你经常仗着年龄大,欺负我们,我们也要去找国师告状。”
“对,找国师告状去。”
孩子终究是孩子,一言不合就在村口吵闹起来,而那个年龄最大的孩子,年岁虽然大,口才却不怎么太好,一个人说不过其他几个孩子,一时发狠,便决定使用武力,论起拳头,恶狠狠的朝其中一个孩子轮了过去。
“住手!”
这时,几个村外来的人已经走到了村口,看到孩子们打架,急忙出言喝止。
那个年纪大的孩子,听到有人命他住手,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狰狞,心中突然出现一丝不忿,逆反心理之下,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加大了力量朝那个年纪小的孩子的脸上砸去。
“好小子,我叫你住手你没听到吗?”
村口的一个中年汉子笑骂道,随着话音,甩出了一根鞭子,正好缠在那大龄少年的手腕上,用力一拉,将其拉了个趔趄,算是阻止了这一场冲突。
“你们这些外来人,到村子里来,究竟有什么企图?”那少年狠狠的说道。
“你个尕娃子,妈的不认识老子啦?还特么外来人,老子揍你!”
那个甩鞭子的汉子嘴里骂道,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打算给那孩子一点教训。
“老陈,干嘛跟孩子一般见识?”一个大胡子汉子笑道。
“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这么屁大点年纪,就不知道尊敬长辈。”老陈一边冷笑,一边朝那大龄少年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
这时候,村民们终于从村子里赶来,有人喝到。
“呦,这不是张三哥吗?怎么不认识哥几个了?”老陈说道。
“哼,老陈,你不要怪我不讲以前的交情,你们当初对国师不敬,被赶了出来,国师宽容,没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们还回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像国师认错,求国师饶恕的吗?”那唤作张三的眯了眯眼,说道。
“瞧你说的,三哥。”大胡子哈哈笑道,“我们本是一个村的人,又何必如此生疏?今天哥几个回村,是有大事与村民们相商,三哥可否带我们去见见国师和村长啊?”
“大事?”张三皱了皱眉头,“你且说说,是何大师?”
“哈哈,三哥,非是兄弟卖关子,只是这事非同小可,需得在国师和村长当面才好说。”大胡子说道。
“哼,既然不说,那就只好请了。”张三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跟在他身后的村民纷纷将手中的柴刀、锄头等武器举起,虎视眈眈的看着大胡子等几人。
“哎。”大胡子忽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既然张三哥执意要听,那兄弟也不好继续藏着了,只是,这秘密事关重大,还请张三哥借一步说话。”
张三犹豫了一下,回身跟后边的人小声叮嘱了几句,随后握了握他的柴刀,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那好,就到边上去说罢。”
于是两人走到旁边,远离众人,张三看了看四下,说道:“好了,老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
老陈笑呵呵的说道:“是关于点石成金之术。”
“什么?”
张三勃然色变,手握的柴刀向上扬了扬,眯了眯眼,声音有些发冷的说道。
“三哥莫急,听我慢慢道来。”老陈道,“我们当初与国师有些龃龉,因此被迫离开村子,为寻生计,就打算去京城讨生活,哪知路上竟遇到强人,不但劫了财物,还要索命,我们几个力抗不能,险些丧命。”
“关键时候,一个贵人出手,救了我们性命,后来他问起我们为何背井离乡,待事情明了之后,那贵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问他为何发笑,那贵人言到,他也是当朝国师,并且是我们村子里那位国师的大师伯。”
“原来,当年万岁爷遵从道教,多年寻访,终于找到仙家门派,请来两位法力高强的仙家之人出任国师,护国佑民,这两位仙家原是师伯与师侄的关系,入朝之后被封为大国师和二国师。”
“眼下,朝廷无事,两位国师便高准皇上,游历天下,二国师首先出京,就来到了我们村;大国师出京较晚,正好被我们遇到。”
“大国师听说二国师欲传授点石成金之术,言到:‘他乃我师侄,功力远不如我,且只会点石成金之术,本门更高深之法起死回生之术,他尚未习得,既然他与你们村有缘,即是本门与你们村有缘,我这个做师伯的,也不为己甚,就随你们走一趟,一来教授你们更加完善的电视成金术,二来,也择几个品性纯良、资质告绝之人,传下我的一身道法和起死回生术,将来承继我衣钵,替我行这国师职责,我也好游行四方,从此不受拘束。’”
“我当时问道:‘敢问大国师和二国师所会的点石成金术,有何不同?’大国师答道:‘我师侄的点石成金术,一天只能用一次,且只能点化一两金子,多了就不行了;我所会的点石成金术,一天可以使用三次,一次可以点化10两金子;再者,他的点石成金术,每使用一次,都好耗费气血,若长期使用,于寿命必有碍处;我的点石成金术,则随心所欲,无有危害。’”
“我和兄弟们十分欣喜,当下给大国师磕头行礼,一来谢他救命之恩,二来也谢他愿与我们村结缘,随后便奉了大国师之命,回村来报。”
陈大胡子一番话,说的虽然玄乎,但也合乎情理,张三听了,不免先信了三分,他左右看了看,问道:“果然如你所说,那大国师现在何处?为何不现身呢?”
陈大胡子道:“大国师何样的身份?不要说你我,就连村子里的二国师都要大礼参见,口称师叔,自然不可轻易来见,非得村中老幼,集体前往迎接,方能现身。”
“说的在理。”
张三点了点头,也觉得陈大胡子说的不错,倘若真有一个大国师,自然身份尊崇,不可轻易现身,但是这陈大胡子的话,是否完全可信,还要自信思量思量。
陈大胡子在旁边占了半晌,将张三的脸色瞧得分明,猜出他心中所想,笑道:“张三哥可是还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