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并不是如他表现的那样冷淡芷玲珑,心里还是有她的对吧!
“对,你说得对,他就是爱他的妾芷玲珑,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么大的场合带她前来。”恶蛟的声音急急地在她识海里传来。
宿嫣的心又是狠命的一痛,回转过脸不再看他,再望向如山谷的场中时,眼神空洞。
‘若不是我主动投怀送抱,他应该不会对我有任何感觉吧!’宿嫣极端失落,在心里不住的自问。
“对,你都如此卑微的示爱了,他还不知道回应你,他根本就不爱你,爱的是那个芷玲珑,你看看你看看,他们多么般配!”
恶蛟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它越说她越心伤,伤得她恨不得就此拔剑杀了芷玲珑,伤得她恨不得跳上前去狠狠的揍濮阳子今。
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竟然变得这么敏.感,那吃醋,忌妒,怨恨,所有负面的情绪齐齐涌上脑袋,折磨得她恨不得不顾一切,尽情的发泄。
她紧紧捏着拳头一直站在原地发愣,连那两人停在了她身边都不自知。
见她脸色相当难看,暗红的眸子盛满怒意,濮阳子今微微一怔。
她从来没有对他有过这样的表情,那表情里似乎还带着憎恶。
那一夜缠绵时,她是那样的柔情,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她之前望着芷玲珑,眼里满是杀意,难道是因为他带了芷玲珑?
“元心伤势很重。”他解释道。
芷玲珑没料到她会突然发怒,吓得身子微微一颤,无辜的望了一眼濮阳子今,重新望向宿嫣时,就满脸堆着笑,“宿嫣妹妹这是怎么了,玲珑做了什么让妹妹不开心的事了吗?”
鬼才知道她此时心里有多高兴,这个女子,果真跟个乡下野丫头一样,没有教养。
宿嫣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紧盯着她冷冷地说道:“我不记得我何时有个姐姐了。”
“这....”
芷玲珑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不可理喻”四个字浮在她的脑海。
她还不屑称呼她为妹妹呢,简直是在掉她的身价,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她依旧维持着她那温柔端庄的姿态。
“还不知玉成阁为你准备了什么比试,还是先调整一下状态吧。”濮阳子今适时开口说道。
玉成阁这是明摆着挖坑给宿嫣跳,而她要强的性子,也不可能当缩头乌龟。
他这样说,原本也是好意,却没想宿嫣一听到他这样说,气又是不打一处来。
“他的意思就是在说你状态不好,没修养,在他心里,就是温柔端庄的芷玲珑好!”
恶蛟的话又响在了她的识海里,这一次,他的声音竟然同她一样,变成了女声,就像是她自己在说话一样,不过,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声音。
宿嫣强忍着濒临爆发的小宇宙,脸上浮出一股极不屑的笑容,掷地有声地说道:“你就是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不大不小的声音顿时就覆盖了不少的范围圈,周围人眼睛瞬间睁得老大。
他们头一次听到如此粗劣的话竟从一个女子传出,更何况讽刺的对象还是曲晋第一美男子祥宁侯,论身份论地位论气质论人品论容貌,他都不该受到这样的侮辱。
濮阳子今眉头微微一紧,怔了一下。
纵然一样稳若泰山,他也着实为她的话惊到了,今日的她与那夜柔情如水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若不是亲身经历,他真怀疑那是一个梦。
芷玲珑见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他们三人,顿觉脸上无光,她低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夫君心里清楚得很,还需要我再说第二遍吗?”宿嫣一个视线也不给芷玲珑,眼睛死死地盯着濮阳子今,满是挑衅和不屑。
濮阳子今的眼里已经有怒意。
原来,她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又玩弄了他一次!
这个女人越来越放肆,第.一.次弄残了他,这就不用说了,第二次,利用他对她的好,竟然骗得他与望夫鸟契约,这一次,她又不知道哪一根筋不对了,竟然不惜用自己的贞洁趁他重伤来玩弄他。
他的尊严容不得她随意践踏,他彻底怒了。
盯着那神情轻蔑的骄傲女子,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淡漠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出:“本侯看中哪家女子暖床,与你何干?本侯劝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为妙。”
宿嫣气得差点咬碎了牙,他这隐晦的意思,她太清楚不过了,他在暗指她没管好自己的身子,对他主动倒贴。
可是事实确实是她主动的,被他这样侮辱,她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轻呼出一口气,装作轻松地说道:“我也是一片好心,奉劝祥宁侯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可别死哪家女子的床榻上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濮阳子今怎么也没有想到和她再次见面会是这样,她简直就是一个绝情的小恶魔,让人又爱又恨。
他的心伤了。
却也沉默,不再与她作口舌之争。
“几位贵客,欢迎来到我玉成阁。”一声清脆的女声高调的传了过来。
一抹紫色的人影便涌入几人的视线。
紫宁烟微扬着脸,在众人羡慕膜拜的视线中走了过来。
她贵为千年宝阁玉成阁阁主最宠爱的嫡女,是众多男子仰慕的对象,追求她的男子夸张点说,可是差不多排十几里地。
她自小就活在这强大的光环下,性格骄傲得不可一世,唯一欺负到她的便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宿嫣。
知道她失忆,并功力尽失,她才敢大胆的上前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三个优雅的女子,只是相比于紫宁烟的容貌,就逊色了一些。
她们拥簇着紫宁烟,而紫宁烟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跟一只骄傲的公鸡一样。
在场的众人皆把视线投向这一片人,目不转睛。
当他们知道宿嫣大难不死又活过来时,他们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让人深恶痛绝的恶女此刻就在这里,可是他们谁也不敢动,因为她是帝王的人,并且帝后收她为义女。
这玉成阁费时费力费财的举行这比试,无非就是用来对付这恶女,他们也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这残暴的恶女和第一美男互战的场面已然告在段落,再和骄傲的玉成阁三小姐对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们很是期待。
宿嫣嘴角轻扯出一个极轻蔑地弧度,淡淡地说道:“怎么,你的齿痕项圈今日未戴?”
闻言,紫宁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至今想到南宫元心吞下她的脑袋那感觉,她还惊魂未定。
被提及了那一幕,她脸上有些挂不住,瞥了一眼濮阳子今,她轻咽了咽口水。
芷玲珑见紫宁烟的表情在提到这项圈时,有些许变化,她赶紧赶兴趣的问道:“什么项圈,是最新款的项圈吗?”
他缓缓阖上眼帘不再看她。
“宿嫣,离了南宫元心,你还有什么法宝,竟然还盗取我玉成阁的宝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紫宁烟的音量故意提得很高,这声音覆盖面很广。
濮阳子今已经离开,那证明他也不会为宿嫣作后盾了, 刚刚他们两人的对话,她可是清晰的听在耳朵里,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在场的人都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紫宁烟的话,眼里眨着贪婪的微光。
怪不得玉成阁要如此大动干戈举办这比试呢,原来是师出有名。
这一下,宿嫣可是在劫难逃了。
“本姑娘偷宝物,总比某自诩为名门大户的小姐偷人强多了。”
那次在明湖畔时,紫宁烟中了婿药,宿嫣才不信她也如濮阳子今和宿嫣一样能忍。
今日不能与她起冲突,她便诚心这么一说。
可就是她这么随意的一说,却正巧说中了紫宁烟的秘密,她一怔,有些理亏,不敢直视宿嫣的眼睛。
见她扑闪着眸子失了底气,宿嫣心头了然了,看来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她心里这下舒坦了,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出:“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男子如此有魅力,能入了紫姑娘的眼,收为闺中房客。”
她这话一出,现场的人私下小声的议论开了。
紫宁烟的脸涨得一阵红一阵白,气急败坏的指着宿嫣尖声吼道:“宿嫣你别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本小姐好歹是名门大户家的三小姐,岂是你这种乡野出身的丫头能随意诬陷的!”
闻言,宿嫣的眼睛无辜的眨了眨,“哦?你是在说公爵府吗?我记得..我从小就在公爵府长大的。”
“你...你只不过是一个通房丫头,你有什么资格诬蔑本小姐!”
紫宁烟气得脸通红,她不撕了这个宿嫣,难以泄她心头之恨,说了公爵府,她也不怕,在这曲晋帝国,连帝王也不敢拿她爹爹怎么样,天塌下来也有她的爹爹叔叔伯伯们顶着。
谁知,她话音刚落,宿嫣一耳光掌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紫宁烟的脸被她打得偏向一边。
众人惊呆了,宿嫣那出手的速度快的甚至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现场出奇的安静。
紫宁烟没有料到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扇她,捂着脸眼睛睁得老大,愣在那里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她双目通红,面容狰狞咆哮开了:“宿嫣,你胆敢打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宿嫣,你大胆!”
紫英豪以及玉成阁一干长老全部站了起来,整军待发,意图为紫宁烟讨回这公道。
宿嫣从紫宁烟脸上移开目光,望上台上的那帮人,张狂的笑了,“紫阁主,您老人家别急嘛,我这一耳光可是替您老人家给的。”
“宿嫣,你也不掂量掂量你倒底几斤几两,敢与我玉成阁作对,老夫看你是不想活了!”紫英豪气得小胡子直吹。
他的声音浓厚,回荡在整个比试场,那气势不容小觑。